莲王听得直撇嘴,“别说得这么吓人,这片冰场可是大有用处呢,你看看——”他手向前一指,但见厅外,数队彩衣舞姬涌了上来。这些舞姬跟大顺的不同,她们脚下穿着的不是普通的绣花鞋,而是在鞋底踩着冰刀,一遇了冰场迅速滑了开,彩袖挥舞,另只手还托着果盘酒盏,一个一个摆到宾客桌前。
凤羽珩皱着眉看着这一出出一幕幕,也没觉得多新鲜,到是对其中一个捧着香炉的舞姬生了兴趣。她的目光一直追过去,眼看着那舞姬把香炉放到距莲王不远的地方,轻轻燃起,然后用彩袖在上面挥舞,随着她的挥舞,一股子与莲王身上同样的气息飘传过来,到是挺好闹。可她一想到这是用兽骨磨成的香料,就觉得有些恶心,心头厌烦之际开口就道:“你这是什么玩意?能不能拿走?”
莲王一愣,“雅雅不喜欢?”
她点头,“很不喜欢。”
“那行!拿走拿走!”莲王二话不说,立即吩咐那舞姬把刚燃上的香炉再端下去。
可他身边的精卫却突然上前一步,用手将那就要撤下香炉的舞姬给拦了住,然后对着莲王急道:“殿下,不可!您今日已经……”
莲王一摆手:“没什么不可的,雅雅不喜欢,就撤掉。”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莲王显然是有些怒了,“本王让撤下就撤下,别废话!”
莲王这人一向都是蛮不讲理,这精卫也管不了他,没办法,只好摆摆手,让那舞姬把炉子撤走。可再退到莲王身后时,却是目中极其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落尽凤羽珩眼中,却是让她心生疑惑,她想问问那香炉到底怎么回事,可莲王却似毫不在意,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给她指着场上舞姬,说着这个比那个好看,那个又比这个秀气。
玄天冥也拿了个果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很不客气地说:“从大顺运的,道儿远,都不新鲜了。”然后就放在桌上,再不肯吃一口。
莲王撇嘴,却也老实承认:“是不如你们现吃着新鲜。”然后往前凑了凑,跃过凤羽珩,直接凑到玄天冥边说跟他说:“你看,你们要攻打千周,那小国君让老子来守第二城,老子给他守了,不过这结果可就不是他说了算。现在第二城已经在你手里,且是兵不血刃的得到了手,你看,是不是该给我点儿实质性的回报?”
凤羽珩不干了:“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我跟你比箭赢来的,怎么就还得给你回报了?”
莲王“哎呀”一声,“雅雅你就不能大方点儿?就不能不欺负我?我不就是想捞点儿好处嘛,你们大顺那么大,还差我这三瓜两枣的?”
玄天冥却似笑非笑地问:“你要什么?”
莲王眼一亮:“我以封家皇族之尊,做了这等等同于投敌叛国之事,想必千周是容不下我了,不如你们回大顺的时候把我给捎上,我也不求别的,把我带到京城,让官府给上个户籍就行。我有钱,房子我自己买,就为了能吃上一口新鲜菜和新鲜水果,老子倾家荡产也干啊!”
凤羽珩看着他,不解地问:“就为了一口吃的,把自个儿国家给卖了?”
莲王一声冷哼,“当然不是。”刹那间,眼里那股子绝世仇恨又汹涌而来,可还不等他发挥太久,突然就一阵咳嗽,吓得凤羽珩条件反射地就去给他顺背。
班走看不下去了,主动把这活儿给接了过来,凤羽珩却是心思一转,随即吩咐莲王那个精卫说:“快把你家主子那香炉再给端上来。”
精卫就像得到了大赦一般,感激地冲着凤羽珩行了个礼,一晃身,亲自去取了。
不多时,香炉回来,往莲王鼻子低下一晃,他那震天之咳总算止了下来。
凤羽珩一挥手,音带厉色道:“都别跳了!下去!”
场上舞姬一愣,乐曲声也停了下来,人们纷纷看向凤羽珩,却见莲王也摆了摆手,无奈地道:“都下去吧。”一刹间,绝世之貌竟有了些许松动,掩不住的倦色侵袭上来。
凤羽珩盯着她问:“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别一天天嘻皮笑脸没个正经,到底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莲王这会儿却是缓过来些,看着凤羽珩的那双厉目,心里也是一颤,可口中却还是道:“这可是你问的。况且本王以一城相赠,就更别提我之前几次三番的救你雅雅,你必须得给我补偿!”
她气得咬牙:“之前的恩我也报过,我也救过你。这城,首先,是我用比箭跟你赢的,其次,刚刚你跟九殿下求他带你去大顺京都,这已经是报酬了,你爱说不说,少拿这事儿跟本郡主谈筹码。”
“呃……”莲王有点儿噎着,“都不算啊!”他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玩了一会儿手指头,又去把玩桌上的一只瓷酒碗,突然,就见他抬起手来把那酒碗猛地往地上一摔,酒碗四分五裂,留在其右手上的那一片,碎裂之处锋利无比。
班走和白泽被这突然的变化惊了下,下意识地就冲上前,将玄天冥和凤羽珩二人护在身后。可他们所想像的场面却并没有出现,只见莲王把那右手上的碎放在自己左手的小指处,突然猛地一用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狠劲儿,竟是生生地把自己左手小指给割了下来。
小指一落,鲜血横血,她疼得脸发白,人在椅子上就要坐不住,不受控制地就往后仰去。
身后精卫吓得赶紧把他给抱了住,双眼通红,却是看着凤羽珩苦求道:“郡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不不不,不是救他的这截小指,而是救他的命。”
凤羽珩也被这场面给惊着了,愣愣地看着莲王,半天也说不出话了。可一但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去捡他那截儿掉到地上的小指,一边指一边说:“我有办法给你接上,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
莲王却撑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疼,用完好的那只手一把将她给拉住,声音中透着极度的苦涩道:“我知道你是神医,不用接,这小指头是我还你的。千周皇室害你亲弟,我虽与他们与不共戴天,可却实实在在是封家血脉。我知所求之事只以这一城相送你们还是看不太上,就更别说你觉得这城不是送的,就算是送,我也已经把回报要过了。雅雅,断了这一指,我便再不是封家之人,我以一介平民之身向你求助,雅雅,帮我一次。”
第三卷:兵来将挡,风雨同行 第610章 本王再送你一份大礼
凤羽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莲王这人了,血流得触目惊心,那截断指就掉在地上,孤零零的,像是个被主人遗弃的委屈小孩。
“不让接指,我总得先把血给你止住。”她伸手入袖,拿了些在千周人看来十分奇怪的东西开始往莲王的断指处忙活。“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你让我给你治的到底是什么病,姓封的,你们千周人说话是不是都稀里糊涂?”
莲王忍着疼,脸都青了,关于他的病,那其实已经不只是病,而是他的命了。这么多年,你说他已习惯,却还总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儿时母亲的脸。你说他挂怀,有的时候顶着这样的脸和衣着在大街上晃着,到也感觉不错。
说到底,这件事情年头太多,岁月太久,久到他都已经辨不清真假,连自身意识都有些浑浊了,又该如何跟人说得清楚?
莲王的语言组织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凤羽珩把伤处都给他处理好了,这才听得他道:“我也不知道我这到底算病,还是毒。我是千周的一个药人,从我六岁那年起,就被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去试药。这种药是千周皇室造出来的,八岁以下的男童在经过几年的药物内服与外泡之后,会慢慢的变成女孩。给我喂药的人就是当今国君,我的堂弟,皇爷爷在世时,我的父亲才是嫡出,我是正正经经的嫡出皇太孙,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本该是我。可我那堂弟的父亲和母亲有一副世间最凶残的心肠,他们绑架了我,在任何人都不知道,也找不到的情况下,把我囚禁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无力反抗,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放下灌,慢慢的,整个人就变成了这样。”
莲王看着自己的身子,摸着自己的脸,又将两只手也伸到了面前,然后跟玄天冥的手还比较了一番,再自嘲道:“你看,男人的手就应该是你那样的,我这手却是比女人的还要娇嫩。知道我为什么整日要薰着那种香吗?那是我的药,只有薰着,才能时刻保持好我的容貌,我的身材,我的年轻。一旦停了香,不但以上皆不在,我的生命也会迅速流失,很快就死去了。雅雅,我在千周的时候就听闻你是神医,既然是神医,你看我这个不男不女的病,能治吗?”
他看着凤羽珩,一脸的期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吩咐身边精卫,“快去,到寝宫把本王柜子里那个小盒拿来,就是装那个东西的。”
精卫快步离去,再回来时,手里捧了一只小小的胭脂盒子。
那盒子十分精致,铁艺上着彩漆,镶满了宝石。莲王把那盒子递到凤羽珩面前,将盒盖打开,“你看,我十岁之后,每次被喂药时都用指甲轻轻地挖出一些存着,直到我被放出来,就存了这么多。你看看,这究竟是什么?”
凤羽珩是万没想到莲王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女人居然还有这么一番曲折,她就想不明白,这种情况,莲王现在的性别,到底算是男人还是算是女人?
这话她没好意思问,到是玄天冥最懂她心思,主动解惑:“千周从未对外宣称有过女王爷,想来,莲王殿下在世人眼里,应该还是男子。”
莲王苦笑,“他们把我放出来时,现在的国君已经登了基,我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都是放出来之后现听人说的。许是为了补偿,他给了我莲王的爵位,再加上我父亲曾是储君,手里有着嫡子万世不变的十万兵权,他觉得我半女之身已然没了威胁,便也就由着我继续活下去。”
他越说目光越凌厉,那捏着胭脂盒的手不停地颤抖。玄天冥亲自把那胭脂盒给接了过来,以免被她给握碎了,却听那莲王又道:“我几经暗查,你们可知,当初跟着那他们一齐毒害本王的人,还有谁?”
凤羽珩心头一动,冲口就道:“端木安国?”
这名子一出口,莲王面上的阴沉又泛了起来。玄天冥却突然说了句:“前些年是有探子称端木安国身边养着个术士,很是会配各类散毒。”
凤羽珩将鼻子凑到那胭脂盒前闻了闻,到是能闻出几种草药的味道,可有一些东西却不像是药类,到有点类似后世的化学成份。她不能马上断定这到底是什么药,却也基本可以揣测出它的药理效果——“改变人体基因,降低男性体征与功能的药物,这里面全部都是雌性激素,男孩从小服用就可以逐渐改变发育状态,胸部降起,腰肢纤细,直至完全丧失生育能力,但生理器官却还在。服用这种药物的人通常都很漂亮,外表上和女子没有太明显区别,只是手脚仍如男性般大,声音也略粗一些。”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去瞅莲王,一会儿看看手,一会儿看看腿,一会儿再看看胸。莲王被她盯得别扭,无奈地道:“胸是比男人大,大但你们女人还是比不了。”说完还斜了班走一眼,“他不就说我胸小来着。不过我这手和脚也是小的。”他把手脚伸开,“你看,小很多。”
的确,莲王的手脚看来也的确是个女人,不然她当初也不能傻乎乎地一点都没怀疑。这人手小脚小,没喉结,长得又这么漂亮,只怪她太年轻啊,是男是女都没分清。
班走一脸坏笑地问他:“那个地方还有吗?”
莲王憋得脸通红,凤羽珩也跟着说了句:“既然让我治病,就得知无不言。”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点了点头,“有是有,但很小。”
她基本可以确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用养人妖的办法养了个莲王,祸害了先帝嫡孙,让当今国君顺利登基。而之所以还留着莲王没杀,她想,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千周国君想以这药人做实验吧?看看这莲王在药物的维持下最终能变成什么样子,能活多少年,以此来确定这药物究竟算不算成功。
这病……她也保不准真能治好。
莲王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戏吗?”
凤羽珩点点头,“有是有,但需要尝试,而且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得一直跟着我。总的来说,投毒是个实验的过程,驱毒也是一个实验的过程,我们双方都在实验,也是在赛跑,看看是你的那毒深入得快,还是我的驱赶得快。”
莲王松了口气,虽说凤羽珩也没给他准信儿,但至少这么多年来,这是唯一一个跟他说有戏的人。大顺神医就是不凡,也不枉他冒着极大风险与之结交。
莲王感慨之际,身边的精卫“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二话不说,砰砰砰就给凤羽珩磕了三个头。
莲王这才又道:“雅雅,你给了我一个希望,不管这希望最终结果是什么,我都谢谢你。除了这座罗城,本王还要送你一份大礼。”他说着话,冲着身边精卫说,“叫黑将军进来。”
那精卫很快便将一将军模样的大汉带进厅来,莲王指着那人说:“本王手下精兵十万,是千周最嫡系的将士,几代传下来,只传嫡子嫡孙。今日,本王在此昭告天下叛出千周,这十万精兵,是我送给雅雅你的礼物。你就带着他们一起打回去,杀入京城,把封昭玉从王位上给我砍下来!”
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干脆从椅子上起来,一股冲天的怒气瞬间暴发在这冰厅之中,人们都有一种错觉,似乎整个冰厅都在跟着一起摆动。
“黑将军,听令。”莲王一声厉喝,那黑将军随即单膝跪于他身前,“听着,从即日起,千周十万嫡系之军归大顺朝济安郡主所有。本王献出冰符,你,也见过新主吧!”
那黑将军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丝喜悦泛上面来,急声问道:“可是济安郡主答应了殿下的请求?”
莲王微微点头,面带解脱。
黑将军二话不说,迅速转向凤羽珩,如那精卫一样,对着凤羽珩就磕了三个头去,而后大声道:“属下黑天,今日起听令于济安郡主,此生为郡主麾下之将!”
莲王亦将一块冰牌递到凤羽珩面前:“收着吧,千年寒冰所制,极炎之地也不会融化。”
凤羽珩看了看玄天冥,那意思是:要吗?
玄天冥摊摊手,“这是你的辛苦费,当然得要着。”
她点点头,从莲王手中把那冰牌给接了过来,千年寒冰一贴到皮肤上,又是一阵寒气袭入进来。她一哆嗦,回手就把冰符扔给玄天冥了,“不要,给你。”
玄天冥苦笑,“平时让你好好练内力,你偏不听。”他拿在手中,却是半点无不适之样。
莲王哈哈大笑,多年心病一朝去除,那种感觉简直就比他当年被从那阴寒之地给放出来一般,瞬间感觉天地都宽敞起来。从来都是阴霾一片的千周,竟也像能透进阳光,照得他心中一片希望。
这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地,凤羽珩又有了刚才那种错觉,觉得随着莲王的笑声,这偌大冰厅都跟着颤抖起来。
这人的气场怎的就这样足?
这疑惑刚起,晃动猛地又颤动了一下,她扶了一把玄天冥,险些跌到。就想让那妖孽别再笑了,就在这时,外头一名将士一脸恐惧之色地跑了进来,到了众人面前急声道:“殿下,大事不好!”
第三卷:兵来将挡,风雨同行 第611章 挖空千周
事实证明,凤羽珩还是高看莲王那妖孽了,这家伙气场真没那么强,真撼动不了这偌大坚固的冰厅,而之所以刚刚这冰厅两番让人感觉到颤动,则是因为——“殿下,天崩了!”
千周以雪为天,天崩即是雪崩,同时还伴着地震。
这一场天崩,以千周京都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举国上下皆受波及,就连最南边的罗城和宾城都未能幸免。
一连三日,罗城余震不断,好在距离震中较远,除了地颤之外到也没有太大的影响。百姓心有余悸,终日聚在一处,皆在谈论着这一场天崩。
莲王这人,自打下定决心跟千周划清界线之后,到真是不拿自己当千周人了,终日就往这行宫里一待,该吃吃该喝喝,该听曲听曲该唱歌唱歌。不但自己嚣张,他还下令这罗城城主不许插手任何千周之事,城门紧闭,不收留一个难民。
凤羽珩对他这种全心全意当大顺国好子民的作风十分推崇,但城外那一拨一拨涌来的难民却让她有些为难。
她跟玄天冥商量:“是不是得针对难民想个对策来?”
白泽笑嘻嘻地说:“主子刚刚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王妃要不要听听?”
凤羽珩挑眉,“愿闻其详。”
玄天冥摊开手里的一个册子,推到她面前:“罗城与宾城都已入主大顺,城主府即便更名为知州府,这千周的户籍册也要改成大顺户籍册。城外难民想要进城,可以,左右我们这么多将士也住在帐子里,腾出一些帐子来给难民住也不是不行。人也可以继续往南疏散,宾城,江州,松州,关州。如果还是容不下,也可以开放中土地区接纳难民。但唯有一个要求,入城,便入籍,入的是大顺籍,从踏入这罗城的第一步起,他们便不再是千周子民,从今往后便是我大顺人,千周荣辱兴衰,与他们再没半点关系。”
凤羽珩眼一亮,掰着手指算计起来,“雪崩是以京城为震中的辐射全国的,也就是说,从千周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开始,越是人多越是灾重,特别是京城一乱,人们立即就没了主心骨。所以,但凡活着的人,此刻唯一的念头应该就是继续活下去。想要活,就得跑,跑出京城,离震中越远越好。东南西北四边,自然是南边最靠谱,因为越往南风雪越小,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攻打千周,莫不如掏空千周,带走他们所有的子民,困所有皇室之人在国境之内。没有子民的皇帝那还叫什么皇帝?总有一天,活活逼疯他们。”
玄天冥赞道:“知我者,珩珩也。”
玄天冥的大计很快就开始实行,由这罗城城主带头,在城门外设了登记处,所有想要进城的难民必须自愿放弃千周国籍,签字画押入大顺户册。
百姓们对于自己是千周人还是大顺人,并没有太多的计较,特别是这种时候,谁能给他们一口热水喝,一口饱饭吃,能让他们活下去,过上安稳的生活,那谁就是他们之主,他们就敬谁为君。
这一场举国大迁移就此疯狂地展开,仅仅三天不到,就已经有十万难民进城,在玄天冥的亲自指挥下,由大顺将士带着,分别往罗城、宾城,以及北界三省做以安排。与此同时也放出风去,罗城开城救济难民,所有千周难民均可往这边集中,那些没有受难的,亦可以选择到更温暖的大顺去生活。只要他们愿意,只要能放弃千周的一切,大顺会把他们带到春暖花开之处,看红花绿柳之美景。
第3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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