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
屋门开着,惨淡的光透过门窗落在裴舒年轻的脸上,空气中有无数的灰尘缓慢浮荡,仿佛时间已经静止,这世上只剩下这些灰尘仍在无动于衷地飘着,动着。
黄医生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裴舒,心里有话,可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没告诉她,冯母在儿子冯明顺落葬时,陡然想到了曾经跟儿子议亲的裴舒,那是儿子心心念念要娶的人,如今她可怜的儿子死了,孤零零躺在地底下没个伴,让她一想起就痛苦得心都碎了,她怎么舍得让儿子孤零零在那头呢?冯母失心疯一般要裴舒跟她儿子配阴婚,反正现在裴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好她是已经死了,正好和自己儿子做个伴。她在冯明顺坟前疯疯癫癫,哭哭啼啼:“儿子啊,你既舍不得她,你就把她带走啊,你最好把她带走作伴吧……”
在场的人虽然对冯明顺不耻,觉得他死不足惜,但仍被冯母白头人送黑头发的凄凉模样触动了。
黄医生听说这事之后,差点没气吐血,简直被冯家人恶心坏了。那一刻,他终于有些理解谢青卓叔侄的一意孤行,先前他心有戚戚,觉得他们手段太过狠辣,骇人,现在倒觉得叔侄俩大概是早已知道了什么,或是经历了什么,所以才对冯家怀有如此大的仇恨,以及欲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这事他不想告诉裴舒,免得她被这些污言秽语玷污耳朵,况且谢青卓已经出了这口气。
在冯母刚说要给冯明顺配阴婚后,第二天就有人闹上冯家的门。闹事的这家人是来讨公道的,他们的女儿原先在冯家做工,后来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冯家只说是她自己病死的,赔了一笔钱就将他们打发。这家人见尸体上有伤,知道事有蹊跷,可碍于冯家的权势和威胁,只能哑巴吃黄连,含泪将血恨吞了。如今冯明顺一死,死前还得罪了金爷,这家人便压不住愤恨,上门讨公道来了。这家讨公道的人出现后,又有陆陆续续的几家人现身,也是相似的经历,同有家人在冯家做工,最后被虐待致死,人死后,家属被冯家威胁警告,有苦难言,有怨难伸。
此事一出,全镇哗然。
现在人人都知道冯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龙潭虎穴,冯明顺便是那个肆虐狂暴的杀人犯,纷纷避之不及。冯老爷为了息事宁人,花了大半家产堵住这些闹事人的嘴,又上下打听关系,银子使出去跟泼水一样,可惜冯家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任他力挽狂澜也只是徒劳。
又有金爷的态度摆在那儿,冯家一夕间树倒猢狲散,众叛亲离,人人唾弃。
黄医生临走前跟裴舒低语,道:“那边事情已了,等跟金爷交代完,他大概就能来了。”
裴舒点点头,眼里不由得染上一丝担忧。黄医生心中了然,谢青卓既做了金爷的手下,替他处理过见不得光的事,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裴舒很快恢复过来,冲黄医生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他说:“不用太担心,他能处理好的。”
黄医生闻言一笑。
裴舒接着道:“他一来,恐怕我们立时就要走了,到时候不能跟您拜别,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先在这儿跟您道一声谢,谢谢您帮助良多。”
黄医生被她一席话勾起心中伤感,叹一口气道:“走吧,天高地远,走远点吧,最好别回来了。”他们叔侄的身份,即便没有血缘关系,这份情也不容于世,但凡被人知晓,顷刻便是灭顶之灾。
裴舒抿抿嘴,说:“到时候我们走了,这地方也不必租了,还得劳烦您处理。”
黄医生心中百般滋味,背过身去,摆摆手:“走了,走了。”
——
裴舒离开山城时还是夏天,如今省城已经入了冬,天气一日较一日寒冷,街上的行人纷纷换上冬衣裹起围巾。裴舒住的地方在城北,气温更低,平时若是不用去教课的日子,她都躲在屋里不出门。
这日,金大婶又给她带来了一个烤火的炭盆,进门的时候,看见裴舒靠坐在床上,正织着围巾。金大婶看着那围巾的颜色款式,便好奇道:“这是男款的?织给黄医生的?”她见裴舒周围出现过的男性就只有黄医生一个,看见这条灰色的围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裴舒笑了笑,没否认也没承认,放下手上的活,下床接过她手上的炭盆,说:“天寒地冻的,难为您跑一趟,您在隔壁喊一声,我自个儿过去拿就行了。”金大婶这样热情,她不仅不习惯,还觉得过意不去。
金大婶不以为意道:“多大点事。”
她坐了下来和裴舒闲谈,问她过年的打算:“上回见黄医生来,以为他是来接你走的,现在看着也不像。”
裴舒便说:“我留在这儿过年。”
金大婶有些怜惜她年纪轻轻,这般孤苦,可也知道裴舒到此处是为了避事,便谨慎地不追问她私事,只说:“那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过年。”
裴舒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似乎并不觉得悲苦:“到时候再说吧。”
省城里下过一场雪后,过节的气氛越来越浓郁,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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