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回屋子,让女医生给她诊治。女医生看着冯明顺抱着她的手臂,冷冷地笑,倒是凑到床前,颇为认真地替她检查一番,最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她这不是病了,而是身上惹了脏东西,得请高人做法事压着才行。
一番话让冯家众人惊骇不已。
冯家的人赶紧把她挪到更偏更远的院落,请来高人敲经念佛,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许多偏方,逼着她喝下去。
为了少受折磨,她强打着精神,装作日渐好了的模样,对冯明顺母子毕恭毕敬,言听计从,仿佛成了不再有独立思考的人偶。冯家见她好转,上下透出喜庆来,觉得之前的判断没错,她真的是被脏东西魇着了,才会有那些忤逆的举动。
这时候,她小心地透漏出想见一见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想法,却遭到冯家的拒绝。冯母很是不悦地告诉她,自她叔叔谢青卓娶的妻子跟别人跑了后,她叔叔现在一蹶不振,日夜酗酒,与废人无异。又因为妻子跟人跑了这样的丑闻,冯家不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警告她不许再提起谢青卓一家,更不准认他。
她听了,心急如焚。
若说这世上她还有什么留恋的,那就只剩下对谢青卓的那点挂念了,可她活在炼狱,生不如死,谢青卓不闻不识,也许还以为她过着享福的日子呢。而她,即便知道谢青卓此刻心如死灰,自暴自弃,却也没有法子伸出援手。
她想了许久办法,最后咬咬牙,将偷偷藏着的仅有的嫁妆钱掏出来,收买在冯家洗脏衣服的婆子,让她去瞧瞧自己的叔叔谢青卓,可以的话顺便捎句话,让他好好过活。
这厢她还为谢青卓忐忑不安,那厢,婆子就拿着钱到冯母那里告发,顺道换来更多的钱。
冯母又找来了大师,说她的病其实并没好,反而更严重了,得下狠手去治才行。
她万念俱灰,知道这次自己是逃不过了。果然,这次的手段变本加厉,又是喂香灰水,喂公鸡血,又是用柳条抽打,用点燃的香烛烫她脚心。她被折磨得只剩一把骨头。
一天傍晚,冯明顺喝了醉醺醺回来,将她从床上拖起,说就是她害他走了霉运,刚投的一笔生意直接打了水漂,血本无归,因是她造的罪孽,只能将她打得奄奄一息方才解气。冯明顺倒是打得累了,醉意上来,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许久,最后慢慢地爬了起来,抬起手将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慢条斯理地理顺,然后她穿上鞋子,面容平静地去冯母的房间,说她领了冯明顺的命令,传话让冯母去一趟。冯母不疑有他,跟着她进了她那处偏僻的院落。
冯母人一进屋,便看见自己儿子冯明顺大大咧咧倒在床上打着呼,心头纳闷,正要回头呵斥她,却发现房间被锁上了。屋里不知道哪个角落冒起烟,燃起熊熊烈火。
她站在门外,听见屋里惊慌失措的惨叫声和拍门声,充血的眼里映着明亮的火光,笑容妖异。
秋风强劲,冯家一场大火来得凶猛,足足烧得几个小时才被扑灭。冯家大宅毁了大半,起火的房间烧得最严重,屋梁都成了灰,冯家母子死于其中,其余受伤的人不少,卧地呻|吟,惨叫不绝。
冯家成了真正的炼狱,不仅是她一人的炼狱。
她身上也有几处烧伤,灰头土脸,奄奄一息地窝在角落,外人竟认不出她就是嫁入冯家的新妇,当日那个面若春花的娇羞少女。
很快就有人发现是她放的火,凶相毕露,揪起她要她以命偿命。她半点没挣扎,任人推打。没几下,讨公道的人又停手了——明眼人都看出她这副样子是活不久了,恐怕就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谁也不愿意做那个亲手夺了她性命的人,于是将她扔到一旁,继续救火去。
等人们再想起她时,她已经咽气了,也不是什么时候去的。
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即便死了,也不能被轻易放过,他们商议着说要将她的尸体扔到荒野,让野狗啃噬,不能让她留有全尸葬入土里。
后来谢青卓闻讯而来,托着瘸的腿,脚步踉跄,头发蓬乱,脸上的胡子许久没刮,身上还有一股酒气,瞧着潦倒卑微。他跪着,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响头,把额头磕出一片青黑,最后渗出殷殷的血,他求他们,让他把她的尸体带回远河村安葬。
那些人咒骂,说远河村不可能容得下她。
谢青卓一直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咚咚的闷响。他说,那他就带她去别的地方安葬,离得远远的,一定不碍他们眼。
那些人不依不挠。
谢青卓发了狂一般和他们扭打,终于抢过她的尸体。原先温热柔软的人变得像石头一样冰冷僵硬,她脸上、胳膊上、腿上,所有可以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全是斑驳的伤痕,新伤叠着旧痕,还有血痂渗着血,分明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他才知道她为何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长年累月过的怎样的日子。
谢青卓感到摧心折肝的痛,嘴唇翕动,一拳一拳猛捶自己胸口,悲怆地哭出声。
那些人看到她身上那些伤,呐呐无语,再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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