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每日出去一次找些野果,水来,回到原先的地方,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在外寻找些吃食回到家喂养嗷嗷待哺的孩子,当然这个“孩子”有主见的很,即使满身是血也还是风度翩翩的,对比起脏乱的她真是不知道优雅了多少倍。
本来她是想给他清洗一二的,但是这地方没有水,水源不近,就此作罢。
这般过了几天,白沂可以站起来行走了,朝雾见他很是孱弱想扶他坐下来,却听他道:“我们早些走吧,把东西收拾一下。”
“走?”
“沿着水源的方向,一定有出路,困在这里不是办法。”他微哑的声音却坚定。
“好……我听你的。”
“是走这边么?”
“是呀,这边有水,从这里往外流出去,那边是山壁走不出去的……”朝雾点点头,忽而不可置信,伸手在他眼前比划比划,见他神色一如往昔,不曾皱一下眉头。
“你的眼睛……”她的嗓音里带了哭腔。
“我一睁眼就看不见了,无碍的。”他知道瞒不下去的,温柔安慰道。
她的泪水没有止住,流的更加凶了。
他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失明对他的打击该多大,可他硬是不吭一声,这几天下来,她竟没有发现。如果是她失明的话,她一定又哭又闹,不想活了。
“不必流泪的,”他冰凉的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里听不出悲喜:“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着吗,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在吗。”
从上边滚下来伤到了眼睛,可能性极大的。
“可是……可是,你会很伤心的。”朝雾泣不成声。
“兴许能治好呢?”他微笑着,可眼眸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等我们出去,你一定能治好的。”朝雾想他一定很痛苦的,但是他永远都不会表现出来,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这样子让她很心疼。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会掉下来。
不掉下来,就不会一身重伤,气息奄奄。
更不会双目失明,甚至日后兴许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一时间,愧疚、心酸、不忍、自弃齐齐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察觉他身子的一怔,轻柔地,她说道:“我们会走出去的。”
会走出去的。
森林非常古老,尽是黑暗,树枝又这样密层层地交缠在一起,透过这些树枝都看不见天空,而太阳的光线也好不容易才穿过浓密的树叶,为矗立着巨人似的树木,它们用粗大的树枝互相紧紧地拥抱着,把交错的树根深深地插进泥沼的粘滑的污泥里面。
朝雾扶着白沂,折了两根粗木枝,彼此一根,搀扶着前行。顺着浅浅的山泉,在幽暗的树林里行走,不知今夕何夕。
朝雾是走在前面些的,这样就可以为白沂挡去些不必要的擦伤,毕竟他的伤太重了,又这样负伤前行,再流血,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下去。但她从小就是个娇贵的身子,甚至连爬山都没有好好爬过,又如何承受地住这般体力活,只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却只能咬牙往前走,向前看还是向后看都是一片耸人的黑,但好在身边有他,不曾恐惧却十分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雾影影约约看见了天上一轮圆圆的月亮,疲惫中透着十足的欢喜:“是月亮,公子,是月亮啊。”
闻言,白沂神色放松了些,看来快要出谷了。
“我们现在面前的是一条溪流,旁边有些石头,溪岸上长了些草,四周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树,还有天上大大的月亮。”
白沂想,这时候她的眼睛该是弯成了月牙儿的形状,感到她的身子向前倒去,他揽过她的身子。她一定是太累了,睡一觉,明天会醒来,他们再出发。
眼下是到溪边了,耳畔有潺潺的流水,如此便好。
白沂伸出右手,细细地摩挲,从她的眉眼、鼻梁。脸庞到唇。他不会告诉她,这些天他睡得少,醒来时常听见她唤道“沂郎”。
他一直记得那时出现的幻象——他身处江南小巷里却身形憔悴,思恋的人遥远不可及。如今同那个幻象一对应,那个思念的姑娘不就是她么,远山眉、秋水双瞳、琼鼻、桃腮杏面……
她的发髻中还应有一支紫金步摇,垂下红玛瑙链子,镌刻着“长毋相忘”四字。
长毋……相忘。
多少的无奈与浓浓的相思一齐被镌刻在四个字中,而这四个字当该是出自男子之手,因其用的笔体是科举应试馆阁体。
科举应试馆阁体……
白沂模糊觉得,若一切是真的,那个时候,他当该是很爱她的。
第35章 虚妄
天明,朝雾腾地站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靠着他……
“醒了?我们走吧。”他倒是没什么不对的样子,也对,他看不到,自然也没什么感觉。
朝雾红了脸默默地想着,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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