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朝雾静静地看着他,他当该是累极了,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岑晏转换了路线,先回县城放下原先马车后,再拉另一匹驶向平镇。
马车停下时,孩子还在沉睡。
岑晏将孩子抱下车,进屋,对朝雾道:“我去找大夫。”
“哥哥快去快回。”朝雾点头示意。
岑晏在平镇的这处宅子,门前有一棵大樟树,上面挂着很多布条丝带。
这片地方是民居,周围都是人家,岑家的地产相对来说靠路边,出门还是比较方便,只要饶过一排房子就可。
屋顶都是平平的,墙体十分厚实。邻近中秋,悄然间干燥的风代替了湿润的雨,闷热的天,朝雾觉得胸闷,心也闷。
暮色降临,岑晏未归家。朝雾翻了几个箱子,终于找到了蜡烛——点上。
指甲盖大小的烛火,黄心、红焰,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过一束烛光的构成,朝雾到此刻发现曾经忽视的如今却都无比清晰。深黑的夜里,寻常百姓都是早早的睡了,因为这个时候蜡烛还是少有,价格很贵。从前,她该是穿着最华贵的衣服,佩戴最耀眼的明珠。她小时候怕黑,黄昏时分,侍女会点好屋里的烛光,然后她住的芳明苑就如“明”这个字寓意的那般,彻夜通明。
大概总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能去怀念进而珍惜。珍惜现下的生活,或许它不是很好,但至少应该努力把它过好。
朝雾努力笑了一下,去烛台处点燃蜡烛。不知道蜡烛是不是该省着点花,朝雾只点了一间屋子里的蜡烛。
到院子里舀点水,朝雾拿来白布,沾了沾水,拧了拧,坐到床前。那个孩子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朝雾轻柔地擦拭他煤黑的小脸,孩子模糊中呓语着什么,朝雾没有听清。
待到洗净,水的颜色正好与孩子原先的脸色对调了一番。
弯弯的眉,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眼睛虽然没有张开,但长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的——一个十分秀气的孩子。
看着孩子衣衫褴褛,右臂渗出血色,朝雾翻箱倒柜终于找出岑晏几年前穿的衣服,比起孩子的尺寸稍大些,但勉强可以穿到了。
朝雾拿水给孩子擦了擦露出来的皮肤,换上衣服。
这个时代在小城镇,大夫很少,加上天灾人祸很多,医馆里往往人满为患。朝雾估测岑晏已经离开一个时辰,自己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好做,拿来未绣完的鱼戏莲叶图接着绣。
远方黑暗中亮出一个火把,朝雾一喜以为是岑晏回来了,结果却发现不止一个火把……三个、四个……黑暗中很寂静,火把在每一家门前停一下,然后很快走开……
朝雾意识到不对劲,回屋抱起那个昏睡中的孩子,摸了一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
虽然不清楚那群人是否在找他们,但还是有所准备为好。岑家后院有一扇门,直通向一小弄塘,如果形式不好去那里避一避。
“大樟树,是这里!”
“过来,过来!”
洪亮的叫声,杂乱的步伐。
朝雾不再犹豫,打开后门从外面上阀。
“有蜡烛,刚才有人。”
“后门,他们逃了!”
“快追!”
好在墙体的高度参差不一,朝雾选了一块齐肩的围墙,迅速将孩子放上墙头,而后自己爬上,抱着他跳下。再选一块围墙跳下,慌乱中朝雾辨不清方向,只在月光下摸索前进,只记得尽量远离岑宅。
“追!”萦绕在耳畔。
慌不择路,也不知道了哪里,趴在围墙上,刚刚把怀中的孩子放下,脚下一滑,半身越出墙外,朝雾绝望地闭紧了双眼,视线中是深深的黑暗,连月光也没法照见底。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
好像被大力托住,落入一个有淡淡药香的怀抱中。
第8章 遇见
八月后旬,月亮躲在浓密的云后,色浑浊,给万物披上一层薄薄的膜。
邻近深秋的夜,微寒。周围静的出奇,唯留下几只负隅顽抗的夏蝉,有气无力地唱着最后的悲歌,然后渐渐落下去。
远处的火把忽隐忽闪,挨家挨户过来。
朦胧的月色下,朝雾心有余悸睁开眼,触目是一只宽大的袖摆,由于正好在明亮处可以看清上方用蓝丝绣着的祥云纹。袖摆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如上好白脂玉,隔着衣料揽过她的腰,免于她下坠。朝雾本想自己下到地,却发现脚还是悬空的,离地不知道有多高,一时又有些犹豫。
他似乎看出了她所想,将她放下再松开手。身后黑影忽然飞身而起将墙头上的孩子抱下,空中有轻轻衣袂飘动的声音。
脱离了桎梏,朝雾抬眼看向他,想看看是谁救了自己,只他的面容掩于围墙的阴影里,让人看不真切。
远处的火把越来越近,停在了房前。
那只袖子遮住她的大半个脸,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朝雾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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