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分钟,下人端了粥和小菜上来。傅苒没有挑剔,没几分钟就吃光了。没有吃饱,但想着是晚上,便就这样了。
吃过饭后,她轻轻的跳着去书房看,谢斯乔端坐在书桌后,一手拿着钢笔不知低头在写什么,另一只手在翻着文件。
傅苒又单脚跳回床边坐着。她托着下巴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想洗澡,但脚上有伤,最后只得勉强用热毛巾自己擦了擦,然后又回到床边发呆。
傅苒眼睛闭了闭,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抬头看时钟,心想就眯一小会儿,等谢斯乔出来后再睡地上去。
然后她就半扭着身子趴在了床上,因为怕谢斯乔出来,所以鞋子也没脱,脚没上床,只是姿势十分别扭。
但她困极了,也不在乎这些。
谢斯乔工作结束进浴室洗澡,傅苒立马就醒了过来,她揉着眼睛思绪有些模糊的看着谢斯乔。
谢斯乔仍是那张四平八稳英俊的脸,照旧是没什么表情的。
傅苒忍住困意,道:“我,我……”
她眼睛睁不大开,换了普通的睡衣睡裤,褪去了平日的光鲜亮丽,倒显的十分娇小。
傅苒眼巴巴的问:“你要去洗澡了吗?”
谢斯乔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怎么?”
傅苒说:“哦……没事。”
她慢吞吞的站起来,十分不舍的离开柔软的大床,去衣柜里拿被子铺地上。
只是她脚上带伤,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身子也歪歪扭扭,从床边走到衣柜,愣是给走了快一分钟,然后再抱出被子回来,又来个一分钟……
谢斯乔看着她演戏,也没点破,在女人把被子放到地上时,才淡淡的来了句:“去床上睡吧。”
傅苒“嗯?”了一声,接着瞪大眼睛,用谢斯乔没有想过的敏捷飞速的把杯子塞进了衣柜。
谢斯乔:“……”
傅苒:“(*^__^*)”
谢斯乔疲惫的捏捏眉心道:“好了,别演了,累了就赶紧睡。”
傅苒小仓鼠似得不停点头,“嗯嗯!”
谢斯乔叹一口气,进了浴室。
傅苒滚到被子里,她深知谢斯乔大概是有一点点的愧疚?因为她脚受伤了,所以才大发慈悲让她上床。
哎,机会难得,睡了两个月的地铺,可以好好享受啊。
傅苒规规矩矩的躺在自己那一边,被子给谢斯乔留了一大半,自己只盖了一小块儿。
她本想再拿一床被子出来,但想到明早还有下人来收拾房间,所以得在起床手又要把被子藏起来,还是很麻烦……
既然谢斯乔没说,那……就这样吧?
于是,傅苒心安理得的睡了。
因为睡觉前一直默念“老实点”,故而在谢斯乔洗完澡过来时,傅苒的睡姿还算不错,起码没有横出一条腿来睡到他那边。
谢斯乔略微满意,抬起下巴看了看女人的脸,接着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傅苒睡梦中感觉到身边有人,一边潜意识的想着那是她那碰不得的财神爷,一边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过去。腿没有动,只有上半身靠了过去,最后……抱住了财神爷的一条胳膊。
黑暗中谢斯乔默了默,到底没和病号计较,轻轻把手抽出来,转过身。
本以为女人没这么好打发,谢斯乔甚至后悔一时心软让对方上床来。
哪想到,过后傅苒便没了动作,谢斯乔没忍住转过身去,看到了对方自己缩成一团,脑袋快埋到被子里了。
谢斯乔轻吁了一口气,闭上眼。
40.第 40 章
傅苒开始在家里养伤,只是这个家里没有人把她当回事,顶多就是谢斯乔在家的时候,会格外的给她准备鸽子汤什么的。傅苒不甚在意,虽然和在医院一样,不能到处溜达,但好歹也是强了许多。她虽不能跑出去玩,但可以在家里拿着速写本画画,兴致来了,也会让下人给她买了水彩颜料回来。
傅苒不会画油画,大一时学校基础课教程,她唯独没选过油画。但画画这事,说来种类很多,其实大同小异,章法都是类似的,讲究的也终究是一个意境和感觉。
傅苒比较喜欢水彩的轻薄和通透,一笔扫下去,无需同油画一般,需要厚厚的往上涂颜料,时而还要用到其他的工具。
傅苒端坐在桌子后,身体向前半倾,凭印象中的画面,凝眉画了一幅清明街头雨景。
傅苒喜欢下雨,从小就喜欢。尤记得小时候家门口那条胡同,长长的,幽静的,仿佛永远望不到头。
但她临时改了意,街头的景色换成了现代都市。
傅苒在大学时曾看过一本画家的纽约街头雨景图集,那画面让她现在回想起来都十分心动。
清冷的色调,青色主调,浅黄点缀,天空中飘着细雨,街头行人行色匆匆,天空灰蒙蒙。
傅苒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这幅画画的实在意志消沉。她自嘲的笑笑,想来是脚受伤了,心情也不好罢了。
哪知谢斯乔竟比平日早回家,这才下午不到四点就回来了。
他一上楼便回了房间,直到走到跟前,傅苒才发现他。
而男人只是蹙眉看向那张四寸的水彩画,半响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意境不错。”
傅苒心头梗了一下,无奈道:“你也懂画?”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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