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窗帘,我对着紫青色的天空流了很久的眼泪。这些眼泪来得没有理由,完全不知为谁而流。我一边哭,一边看着天色从微青变得敞亮。曾经,我好像也陪过一个人,从晨光熹微看到天光大亮,他对世间万物失去兴趣的眼神至今令我心痛……是谁呢?
想到这里,头脑竟然一阵疼痛,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本以为自己痊愈的后遗症是失忆,谁知我并没有忘记生活中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忘记和埃里克经历过的事。
多年后的某天,我跟埃里克谈起曾经的误会。我开玩笑说:“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
他听了我以前的心路历程,慢悠悠地说道:“谁说的。”
我愣住,对啊,当时为什么总觉得他不可能爱上我呢?
根本没道理啊。
这种情况出现了不止一次,我经常发现自己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是仔细一回想,生活中好像并没有缺少什么。就像现在这样,明明只是忘了以前谈恋爱时期的误会是什么,算不得大事,我却莫名觉得失落极了:“……我猜的。”
他撑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看来是我的爱还不够明显。一定要我把你当成金丝雀关在笼子里,你才能感受到我爱你么?”
我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这事就这样揭过。一年后,埃里克的新剧上演,同年,巴黎歌剧院的吊灯因为短路而下坠,砸死了一名看戏的贵妇。这个新闻轰动一时,埃里克也有些惊讶:“真被你说中了。”
我满脸问号:“说中什么?我可没有诅咒它发生火灾。”
“以前你说的,忘了?”
可能是见我茫然的表情不像作伪,他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记错,于是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正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战争越来越频繁,巴黎不能再住下去了,你有没有其他想定居的城市?”
我想到这些年跟我们联系的克拉拉女士。我的音乐素养一直只是中等,跟埃里克其实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如果有克拉拉当邻居,他一定不会孤单。
埃里克听了我的想法,看了我很久很久,才说道:“上一次她来信的地址是在法兰克福。”
“那我们就去法兰克福吧。”
接下来的几年里,尽管有埃里克的陪伴,我却始终对自己缺失的那一块记忆耿耿于怀。总觉得失去的并不是记忆,而是生命的一部分。我从未停止过寻找那些丢失的记忆,直到有天午后,我从藤椅上惊醒,看见淡紫色的霞光穿透天际线的云层,不远处湖泊闪烁着粼粼金光,微风送来花草清香,万物在我眼底焕发出勃勃生机。我才明白过来,我应该活在当下,而不是拘泥于已经淡忘的过去。
人的一生,并不是每个遗憾都能圆满。就像没人能知道自己上辈子发生过什么一样,活在此生,呼吸于此刻,就应该只想着现在。
不愿停驻在脑海的回忆,就它离去吧。
至少,我还有爱人和将来。
站起身,推开房门,我叫了一声埃里克。
他坐在窗边的三角钢琴前,微笑着转头看向我,说道:“我在。”
(正文完)
第42章 番外:克里斯汀
那个人穿着鬼气森森的黑色披风,面容模糊,眼睛是两盏焚烧的黄金火焰,在无边的黑暗中,冷冰冰地注视着她。她不由后退了一步,想转身逃跑,然而双脚却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放过我。”她眼眶滚出一颗泪水,无声地祈求。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抬起一只手抚过她苍白的面颊、纤瘦的下颌,以及柔嫩红润的双唇。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唇间,很久很久。忽然,他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拽,同时另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俯下身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的唇像鬼魅一样冰冷,蕴含的情感却如火一样炙热。她睁大眼,又惊又惧地挣扎,心脏却疯了似的怦怦直跳。劳尔从来没有这样吻过她,他的吻从始至终都是温柔的、绅士的,甚至在吻之前还会彬彬有礼地询问一句是否可以,不像这个人一样完全是野兽间的搏斗与撕咬。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她头脑开始发晕,那个人终于停下,他贴着她的双唇,口气冷漠而带着些恶意地开口:“克里斯汀,我会在地狱等你,”明明话的内容如诅咒一般恶毒,却暧.昧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一直等你,你一定要来。”
话音落下,她骤然惊醒。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劳尔正在她身旁熟睡。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克里斯汀抿了抿干燥的双唇,起身倒了一杯冷茶。刚刚在被窝里没觉得怎么样,下床才发现后背竟出了大片大片的热汗,风一吹,几乎冷到骨子里。
克里斯汀,我会在地狱等你。
梦中的话语回响在耳边。
虽说梦境都是不讲道理的,但她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愧。劳尔是这样爱
脸红心跳
分卷阅读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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