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家，很多个人一起。”夜风舞回答。
    “靠谱吗，这种场合听上去容易出乱子。”梁皓皱眉。
    “夏夏怎么样了？”夜风舞问。
    “吃过药已经睡着了。”梁皓又道，“需要我来接你吗？”
    “相信我，真的不会出事。”夜风舞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今晚就拜托你照顾夏夏了，谢谢。”
    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嘟声，梁皓觉得有些无奈。手下艺人不肯听话，大概是每个经纪人最头疼的事情。不过知道夜风舞向来没什么坏习性，也就没有再打过去细问。
    “你的经纪人很负责。”奥古斯丁从他手里接过浴巾。
    “我们合作了很多年。”夜风舞配合低头，让他帮自己把头发擦干。
    “这里有道小伤口。”奥古斯丁皱眉，看着他隐藏在发间的疤痕，“出了什么事？”
    “车祸。”夜风舞停顿了一下，“我没事，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你看上去还没走出阴影。”奥古斯丁捏起他的下巴。
    “我似乎不该在晚上提这件事。”夜风舞摇摇头，“睡吧。”
    “如果你想说，我随时都可以听。”奥古斯丁抱着他靠在床头。
    房间里很安静。
    片刻之后，夜风舞道：“他叫张晓晨，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夏夏的邻居。我们关系很好，就好像是亲兄弟。”
    奥古斯丁握住他的手。
    “后来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经常在周末到彼此家里吃饭，还一次参加划船比赛。那时候学校里有一个腼腆的华裔女孩，晓晨很喜欢，我们所有人就一起帮她追，挖空心思打探消息，夏夏还曾经被女生们当成流氓报警。”夜风舞笑出声，“那是大家最开心的一段回忆。”
    “后来呢？追到女孩了吗？”奥古斯丁也跟着扬起嘴角。
    “毕业当天，女孩答应了他的求婚。”夜风舞声音逐渐放低，“可是一年之后在婚礼当天却发生了车祸，晓晨当场就……”
    “没人会希望看到意外发生。”奥古斯丁在他背上拍了拍，“但是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意外带来的悲痛里。”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他。”夜风舞嗓子有些沙哑。
    “他在天堂应该也会想你。”奥古斯丁低头吻吻他的发丝，“所以不要难过。”
    夜风舞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好好睡一觉。”奥古斯丁帮他盖好被子，在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晚安。”
    “晚安。”夜风舞闭上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
    等他睡着后，奥古斯丁去客厅打了个电话。
    “关于那场车祸？我之前已经查过了。”菲利普道，“意外发生在郊区，是在去接新娘的路上，主婚车当场起火，其余人的车辆也受到了追尾冲撞。”
    “纯属意外？”奥古斯丁问。
    “当然，至少当时鉴定报告单上是这么写。”菲利普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大嫂跟你说了什么，有内幕？”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奥古斯丁看了眼卧室，“如果只是一场普通意外，不应该这么久还不能走出来。”
    “或许他们关系真的很好。”菲利普耸耸肩，“听说大嫂在毕业后，还曾经和他去了同一家公司实习，同学加上同事，应该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什么公司？”奥古斯丁问。
    “这就不知道了，得查一查。”菲利普道，“不过我会尽快给你答案。”
    第二天早上的天气很好，奥古斯丁拉开窗帘，让太阳照进来。
    夜风舞微微皱眉，用手臂遮住眼睛：“早安。”
    “早安。”奥古斯丁把他拉起来，“窗台上有很厚一层积雪。”
    “moka看到后一定会很高兴。”夜风舞下巴抵在他肩头，低声抱怨，“头晕。”
    奥古斯丁拍拍他的后背，“要出去透透气吗？”
    “我更想在家偷懒。”夜风舞伸了个懒腰，踩着拖鞋站起来，“先去冲个澡。”整整一夜都在做梦，满身都是冷汗。
    “好主意。”奥古斯丁赞成。
    “我是说我一个人。”夜风舞关上浴室门。
    “这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清晨。”奥古斯丁用手臂挡住门框。
    “所以早餐交给你。”夜风舞拍拍他的胸口，“我要吃鸡蛋三明治和橙汁，谢谢。”
    “我不认为自己的厨艺值得被信任。”奥古斯丁无奈被他推到厨房，拉开冰箱审视了一下。
    有现成的鸡蛋三明治，也有现成的橙汁。
    只需要……拿出来。
    夜风舞靠在浴室门上，笑容很是温暖。
    虽然不能出门，不过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待在家里，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咖啡还是茶？”夜风舞问。
    “咖啡，以及一台电脑。”奥古斯丁和抵抵额头，“我很想陪你聊天，但是公司应该有事在等我处理。”
    “随便用就好。”夜风舞打开电脑，“那我去客厅看书，不打扰你。”
    奥古斯丁点点头，和他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
    虽然有菲利普在，不过依旧有不少工作等着他亲自决定，在打开其中一个报表档时，却提醒当前环境不安全，很可能有危机漏洞。
    奥古斯丁用邮件自带的软件快速查杀了一遍，最后在电脑里找到一个压缩包。原本以为是简单的病毒想要粉碎，却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杀毒软件提示出的病毒名称很熟悉，似乎和几年前欧洲金融圈流行过的一类木马高度相似——但那只是在欧洲小范围内传播过一阵，在窃取对方资料的同时，还能远程操控瞬间物理损毁整台电脑的数据，所以也有不少犯罪集团用做防止警察突袭。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似乎都不该出现在这台产地中国的电脑上，而且还经过了高度加密处理。
    奥古斯丁心里疑惑，移动鼠标把整个压缩包都拷贝了下来。
    夜风舞打开烤箱，把烤好的蛋糕取出来放凉，又淋上酸甜的覆盆子酱。
    “看起来很不错。”奥古斯丁靠在厨房门口。
    “工作结束了？”夜风舞切了一小块，笑着递给他。
    “嗯。”奥古斯丁接过盘子，抱怨道，“你的电脑速度真的很慢。”
    “那是三年前的型号，我平时很少用。”夜风舞吮吮手指上的果酱，“刚刚你的小粉丝打电话过来，坚定认为我又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不介意你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奥古斯丁尝了一口蛋糕，“有些酸，下次换甜橙酱。”
    “但我怕把他吓晕。”夜风舞把厨具收拾好，发自内心道，“而且一定会很唠叨。”
    晚些时候，菲利普打电话过来，说那个压缩包里除了木马病毒之外，还有大量关于伯纳尔公司的资料。
    “伯纳尔？”奥古斯丁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是英国一家金融证券公司，在几年前就已经彻底消失，原因是被卷入了一起诈骗丑闻，伯纳尔夫妇也因此畏罪自杀。”菲利普停顿了一下，“除此之外还查到一件事，大嫂毕业后就是在这家公司上班，不过只待了短短几个月。”
    奥古斯丁微微皱眉。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菲利普小心翼翼问。
    “我要知道这起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奥古斯丁道，“并且高度保密。”
    “没问题，但这桩案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对方又家破人亡，可能要花一点时间。”菲利普又问，“高度保密，也包括大嫂？”
    奥古斯丁默认。
    “明白。”菲利普犹豫着挂断电话，觉得隐隐有些……这件事似乎有些复杂。
    “是你让严总打电话给梁皓和夏夏的？”夜风舞拿着手机晃晃。
    奥古斯丁靠在客厅沙发上，点头。
    “现在他们都以为我在为公司谈一笔大生意。”夜风舞跨坐在他腿上，“十天后要怎么交差。”
    “要是想不出借口，就带我去见他们。”奥古斯丁笑着环住他的腰，“抱歉，我今天一直在工作，想要什么补偿？”
    “我以为你工作很忙是正常态。”夜风舞道，“如果每次都可以要补偿，那我应该可以积累一笔很客观的财富。”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生意。”奥古斯丁赞许。
    “要什么都可以？”夜风舞问。
    奥古斯丁点头。
    “以后不许在这里留吻痕。”夜风舞指指自己的脖颈，“后天还要拍照，我一点都不想贴满身药膏。”
    “那别的地方呢？”奥古斯丁问。
    “我们可以换一个温柔的接吻方式。”夜风舞挑起他的下巴。
    “教我。”奥古斯丁闭上眼睛。
    夜风舞搂住他的脖子，配合低头吻了过去。
    奥古斯丁很享受他的主动，和唇齿间淡淡的柠檬甜橙香气。
    “就是这样。”许久之后，夜风舞挑衅咬住他的下唇，“学会了？”
    “要测试一下吗？”奥古斯丁抱起他，重重压在了沙发上。
    “你看上去完全不像能通过考试的样子。”夜风舞双手捂住他的嘴。
    “没关系。”奥古斯丁把他的手压在两侧：“我很乐意你帮我一直补习，直到通过这场考试为止。”
    【第35章也并没有很糟糕】爱情原本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我今天看了三年前的一篇专访。”夜风舞手指摩挲过他的唇瓣，“你说不会爱上任何人。”
    “十岁的时候，我还说过要买下白金汉宫，用来养鲨鱼和海豚。”奥古斯丁握住他的手，“不过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有些愚蠢。”
    “那现在呢？”夜风舞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奥古斯丁想了想：“现在虽然我有足够的资金，但女王殿下应该不会答应。”
    夜风舞敷衍扬扬嘴角，推开他想坐起来，却被重新压回了沙发上。
    “看来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适合开玩笑。”奥古斯丁在他耳边低笑。
    夜风舞身体有些僵硬。
    “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不过如果是现在这样，感觉还不错……”奥古斯丁语调逐渐放低，最后湿湿含住他的耳垂。
    舌尖很轻柔，像是有羽毛骚动脆弱神经，身体被微弱电流贯穿，手心也一起跟着灼热起来。刚才的教学显然很有用，奥古斯丁这次很有耐心，从双唇一路轻轻吮咬到前胸，总算记得没有在脖颈和锁骨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