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先听故事。”奥古斯丁把他手里的餐盒抽掉，抱着人坐在了自己腿上。两个人的身材都很高，所以虽然休息车里空间很大，不过夜风舞还是只能低着头，才能勉强跨坐在他身上。
    “放我下来，这样很难受。”夜风舞哭笑不得。
    “所以你才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说完整件事。”奥古斯丁握住他的腰，语调有些恶劣。
    “有人把你当成来自东欧的应召女郎。”夜风舞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很是简明扼要。
    ……
    当整件事讲完后，奥古斯丁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玄幻故事，而另一个重点则是——
    “所以在以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要和你睡在一起？”
    夜风舞点头。
    “关于我们之前的交易，可以替换一项内容。”奥古斯丁改主意，“我依旧卖掉菲利普，你可以留下moka。”
    “换成卖掉你的超级小粉丝？”夜风舞挑眉。
    奥古斯丁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你看上去似乎很高兴。”
    “有一点。”夜风舞很坦白。
    奥古斯丁咬住他的下唇，含糊不清问：“理由。”
    “因为可以欺负你。”夜风舞闭上眼睛，手臂环过他的脊背。
    唇上传来一阵刺痛，显然是带了几丝报复性，不过却很快就变成了缠绵热吻。舌尖在彼此口腔搅动，带着些许疯狂，却又不缺温柔缱绻。车子封闭性很好，所以喘息声也就越发明显。环在腰间的手臂如同禁锢铁索，车外时不时有说话声传来，禁忌而又刺激，像是有微弱电流刺穿灵魂。
    “我该去工作了。”夜风舞十指穿过他的头发，额头抵在一起，声音很低。
    “现在？”奥古斯丁拖住他的腰肢，好让两人能贴得更加紧密，右手继续在对方臀上游走。
    “所有人都在等我。”夜风舞从他怀里挣开，坐在旁边整理了一下衣领。
    奥古斯丁还没来得及说话，夜风舞却已经拉开了车门：“好好工作。”
    “表哥。”程夏抱着衣服远远跑过来。
    眼睁睁看着人离开，奥古斯丁心情如脸色。
    半分钟后，菲利普坐在他身边：“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看一下关于爱丁庄园的开发计划。”
    “我没有时间。”奥古斯丁冷冷拒绝。
    看着明显没吃多少的午饭，以及某人有些凌乱的衣衫，菲利普眼神顺其自然往下瞄。
    尺寸很好。
    奥古斯丁眼神可以杀人。
    “你需要冷静一下。”菲利普迅速退后，“然后再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是无辜的。
    奥古斯丁烦躁抽开领带。
    “不如我把车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菲利普斟酌用词，“然后你可以处理一下……问题。”这种话听上去连自己都忍不住想同情，明明身边就是全世界都在幻想的完美情人，却只能靠双手解决，传开后何止是丢人，简直值得让慈善组织捐款关怀。
    奥古斯丁打开车门，很直接地把他踹了下去。
    ……
    片场所有人都目不斜视，以免被牵连无辜。
    第一天的拍摄比预计提前一个小时完成，眼看时间还早，摄制组的人索性各自结伴去山里闲逛，并且纷纷邀请程夏加入——不管是助理还是吉祥物，他都当得很尽职尽责，所以人缘相当好。
    “不用了，我陪表哥一起回酒店。”程夏费劲拎起行李箱，丢到了车子里。
    “其实你可以去山里玩，还可以看和moka一样的大狗拉雪橇。”夜风舞靠在车边。
    “那是在你不犯原则性错误的前提下！”程夏打开车门，很是义正词严，“昨晚就说了，我从今天起要二十四小时贴身看着你，直到回国为止。”
    “包括去洗手间？”夜风舞弯腰和他平视。
    “对！”程夏点头，一点机会都不给表哥留下。
    “成交。”夜风舞伸出小手指，“来，立保证。”
    程夏用非常正义的姿态和他勾住手指。
    夜风舞心情很好。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了食材，回住处准备做晚餐。
    奥古斯丁：“……”
    “需要我帮忙吗？”菲利普及时出现。
    “跟我来书房。”奥古斯丁转身。
    “不是吧，现在工作？”菲利普一脸绝望，“一个小时之后，我约了辣妹去雪山拍比基尼照。”
    奥古斯丁把电脑递给他。
    “又是关于什么？”菲利普不以为意，接过来漫不经心滑过两页，然后神情变了变，吃惊地抬起头，“哪里来的资料？”
    “你说呢？”奥古斯丁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
    “严？”菲利普猜测。
    奥古斯丁点头：“关于这件事，我要用最完美的方式解决。”
    “ok，不过看上去有些麻烦。”菲利普把电脑还给他，“我们得找些帮手。”
    “给我番茄酱。”程夏穿着围裙，正站在锅边小心翼翼尝汤的味道。
    “你看上去很像中世纪巫婆在尝魔药。”夜风舞坐在窗台上，把番茄酱丢给他。
    “犯错的人没有资格说话。程夏取出大碗，“你趁着这段时间，在那里好好反思一下。”
    夜风舞配合点头，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和moka远程视讯，看到性感的新主人，大狗欢欢喜喜舔屏幕，并且试图扑一扑。
    “乖。”夜风舞笑出声，用手指戳了戳它。
    “我问到了罗宋汤的香气。”菲利普在门外大声感慨。
    “还有海鲜饭和咖喱蔬菜。”程夏铺好餐布，又往外看了看，“奥古斯丁先生呢？”
    “他还在楼上工作。”菲利普拉开椅子，“应该要在三个小时后才会处理完事务。”
    “三个小时？”程夏把餐盘递给他，“可晚饭会冷掉。”
    “没关系，送一份给他就好。”菲利普微笑看向夜风舞。
    “ok。”夜风舞耸肩，站在桌边分拣食物。菲利普随手抽出一个大瓷盘，装了满满一份海鲜饭递过去。
    程夏吃惊：“奥古斯丁先生的食量这么好？”
    “没错。”菲利普笑容满面，又盛了一大碗罗宋汤，“麻烦你了。”
    “不客气。”夜风舞端着餐盘，上楼去了奥古斯丁的书房。
    “以后三天的食物都在这里？”看到还在往下掉饭粒的超大套餐，奥古斯丁打趣。
    “为什么不下楼吃东西？”夜风舞帮他把桌子收拾整齐。
    “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奥古斯丁揉了揉太阳穴，“在陪你回中国之前，我可能要先去一趟美国。”
    “临时出了事？”夜风舞问，“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奥古斯丁点头，拿起餐叉尝了一口海鲜饭：“味道不错。”
    “出自你的小粉丝。”夜风舞和他分吃一盘食物，“因为你不在，所以我偷懒。”
    “他依旧打算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奥古斯丁问。
    夜风舞点头，喂给他一勺牛肉：“所以这个晚上，禁止你再来敲门。”
    “三天后？”楼下餐厅，程夏一边吃饭一边纳闷，“要做什么？”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或许可以帮我一个忙。”菲利普态度诚恳。
    “可是我没有时间。”程夏为难，“表哥只带了我一个助理，他还要拍广告的。”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菲利普替他加黑胡椒，服务态度非常好，“我可以聘请十位临时助理，或者更多。”
    “可是有什么事，一定需要我去？”程夏还是很疑惑。
    菲利普笑容满面：“暂时保密，总之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表弟咬着勺子，被唬得一愣一愣。
    然后在接下来的三个夜晚，表弟都坚定占据着表哥的半张床，并且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连手机来电都要检查。
    “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奥古斯丁先生似乎心情不太好？”在拍摄间隙，程夏找机会问夜风舞。
    “有吗？”夜风舞慢悠悠地拧开一瓶运动饮料。
    “难道你没发现？”程夏拖着板凳坐在他面前，“很明显的。”
    “那就大概是了。”夜风舞和他对视，“所以？”
    “没有所以啊，我只是想问问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看样子你也不知道。”程夏帮他擦擦汗，“明天我要和菲利普一起进趟城，你要不要帮忙带东西？”
    “不怕我继续做错事了？”夜风舞打趣。
    “你没有机会的。”提到这件事，表弟用力挖了一大勺冰淇淋，“菲利普说了，会找人保护你！”所以快点收起歪脑筋。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夜风舞深深叹了一口气，非常恶趣味。
    表弟内心很愁苦，为什么表哥突然变得这么淫荡，之前明明就很阳光，中间到底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回国后被梁皓知道，一定会拉着自己一起跳海。
    拍摄工作按部就班，第二天开工时，菲利普还真找了两个保镖过来，才勉强把程夏哄走。下午四点直到拍摄进度全部结束，依旧不见两个人回来，夜风舞打趣：“至少也要告诉我，你的小粉丝被卖到了哪里。”
    奥古斯丁系好安全带，伸手捏捏他的下巴：“回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晚餐。”
    “我很累。”夜风舞把饮料放回去，“可以申请早点休息吗？”
    “申请驳回。”奥古斯丁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看上去整件事早有预谋。”夜风舞耸肩，靠在椅背上懒懒闭上眼睛，“那至少允许我睡十分钟。”
    回酒店洗了个澡又换完衣服，天色已经开始变暗。黑色轿车一路开出小镇，最后停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下车之后，一架崭新的直升飞机正稳稳停在跑道尽头。
    “喜不喜欢？”奥古斯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