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在。”简单的四个字。却叫她失神的忘了呼吸。
唐宛如用力甩开了傅子慕的手,气势汹汹,唐末晚叹了一口气:“还要多久才能到呢,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唐宛如骂她贱人,婊子。
傅绍骞的脸已经彻底被寒意所冰封,叫来人,冲她冷笑:“唐小姐似乎很喜欢推人下去游泳啊,是因为自己酷爱游泳的关系吗?那不妨,我也下去试试吧。”
话落,就在全部人的目瞪口呆下。傅绍骞只一个眼色,就从后面走来两个孔武有力的黑衣男子,直接将唐宛如一头丢了下去。
众人惊呼。
陈苏亚已经飞快的叫人丢了救生圈下去,可刚才她明明可以阻止的,她却没有那么做,为什么?
而且傅子慕也在唐宛如身边,他是真的可以阻止的,他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丢下去,又被陈苏亚的人救上来。
傅绍骞带她继续去餐厅吃早饭,后来游轮靠了岸。也没有人敢动,任由傅绍骞带着唐末晚先走,后来的事情,唐末晚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唐宛如这个人,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还有彭媛,似乎也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女儿,许久没有联系她。
可她,还是一夜之间在社交圈成名了。
因为傅绍骞的关系,她成了众口铄金的傅绍骞最宠爱的女人,是的,最宠爱的,没有之一。
因为多年以来,傅绍骞身边从没有女人出现,她是唯一一个,而且还是共度一夜春宵的女人,坐实了名分的女人,所以他们都说,唐末晚现在是可以横着走了的女人。
为什么会说坐实了女人,据说有人在他们房间发现了被用过的tt,而且隔壁的人还听到了唐末晚那销魂的叫床声。
世界就是从来不乏如此的恶意。
可唐末晚不关心,因为她真的结束了陆立风诊所的实习,重新回到了学校,忙着学习,过着食堂图书馆与寝室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尽共土技。
而陆立风在她离开时,竟也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欢迎她在实习期间成绩优异,表现突出,欢迎她毕业后如果有就业意向就来他这里。
这两个月的实习,她完成了王志文和温静初的案子,最重要的是,治好了傅绍骞。
那些风言风语陆立风不可能没听到,自然,经过傅绍骞和唐末晚本人的确认,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虽然她属于违规操作,按照合约,是不可以越级进行的,因为一旦违规,就要从头再来,可是总有些事情是例外。
陆立风给唐末晚的实习评语,成了院里老师宣传的标榜。
然而也因为这样,总有些同学开始拿有色眼镜看她。尤其是那些自诩长得比她漂亮的,成绩又比她稍微弱了那么一点的,尽管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有些逐渐被传到耳朵里。
不伦她在食堂,还是图书馆,不自觉的,都多了些窥伺的目光。
周雨蒙跟着唐末晚一起复习,时间长了,就有些恼火了,好几次都想站起来跟那些人理论,如果不是唐末晚拉着她,她真的早就冲出去了。
一离开图书馆,周雨蒙终于将那些在身后指指点点的女人给骂了一顿:“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自己没本事搞不定,还不许人家成功了是不是?”
“成功了吗?违规操作的,要直接给人拐上床,谁不会啊。”
“呵!”周雨蒙气的抱胸,“给你个弯的去拐上床,你能让他变成直的吗?违规又怎么了,跳级又怎么了,这个社会,不是结果最重要吗?别唧唧哇哇的,有本事就正大光明来较量!”
周雨蒙说完就抓着唐末晚走,唐末晚也心烦,沉沉叹了一口气。
“雨蒙,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喜欢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管也管不了。”
“我就是讨厌那贱样,自己没本事就酸别人。”
其实唐末晚担心的,另有其人。只是没法跟周雨蒙明说罢了。
“哎,末晚,别想了,你再过一周就要考试了,可要加把劲啊,虽然是咱们本院的研究生,面试那关好说,可也不能丢人不能让他们瞧扁了知不知道。”
周雨蒙这样荣辱与共风雨同舟的决心叫唐末晚很是感动:“好,我知道,谢谢你,雨蒙,对了,这几天你看到晓曼了吗?”
“你说张晓曼啊。”周雨蒙摇头,“好几天没看见了,反正现在学校也没课也没什么事情,很多人都回家了,她可能也回去了吧。”
唐末晚想她可能去医院照顾她爸爸了,也可能是去打工了。
她爸爸寻找肾源的事情迟迟没有下落,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
哎,一想起傅绍骞,她的心又是一阵空落。
自从那天分别后,他们竟是快半个月没见面了。
她每天睁眼看书闭眼看书,看似十分忙碌,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多时候书看着看着她就走神了,心思全飘到了傅绍骞的身上。
有时候往往那么一想,一天就那么过去了。
哎,她叹了口气,或许他,只是把那一次当成了一次治疗吧。
真的治好了,也就没必要见面了。
周雨蒙拉她去食堂吃饭,结果校园里惊现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哇……”周雨蒙还来不及惊叹,车子便以惊人刺激的速度停在了唐末晚的跟前,急速的飓风吹起了唐末晚的头发。
看着坐在车内生气的摆着一张俏脸的女孩儿,唐末晚轻叹了一口气,这最怕的,该来的,还是来了。
“上车。”谢依人摇下车窗,戴着黑色墨镜,酷的不得了,那么拉风的跑车,已经为她赚足眼球。
唐末晚把书本交给周雨蒙,让她帮自己带回去,周雨蒙不太放心的拉住她,唐末晚轻抚:“没事,她是我朋友,很快会回来的,你先去吃饭吧。”
“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好。”
唐末晚上了车,谢依人犹如旋风似的,招摇的刮出了学校。
车速极快,谢依人又憋着嘴,猛踩油门,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的横冲直撞,唐末晚都不敢睁眼,好几次想提醒她小心点,可看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敢说,只好小心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车子上了环岛之后,速度更是惊人,唐末晚甚至连呼吸都要忘了,上一次谢依人撞车的景象历历在目,谢依人似乎也有所察觉,车子已经打飘儿,终于踩了油门,缓缓降下了车速,最后将车停在湖岸边上。
唐末晚慢慢睁开眼,松了一口气,可看谢依人那绷着的神态,又不敢放松:“谢小姐,你……”
“你们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谢依人打断她的话。
唐末晚怔忪,觉得再无法用生病治疗这种借口来糊弄她了,因为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
沉默着又听谢依人嗤笑:“你就没什么想解释一下的吗?”
“对不起,谢小姐,我……”唐末晚觉得难以启齿。
“呵呵,看你的样子,这么说都是真的了。”她说不下去,谢依人就帮她说下去,“唐末晚,你真是口蜜腹剑,信口开河,表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枉我还想跟你做朋友,但是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唐末晚看她那么伤心生气的样子,心也跟着非常难过:“谢小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难道还是我错了吗?”谢依人愤愤难平,“唐末晚,对我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做都已经做了,为什么不能老实承认,还要百般推脱,敢做不敢当吗?”
事已至此,唐末晚觉得再说下去也只是火上浇油,让谢依人更加愤怒而已,于是叹了口气:“对不起,谢小姐。”
“呵呵,呵呵。”谢依人仓皇的笑起来,一瞬间面色发白,或许她是希望唐末晚一直否认到底的,尽管那么咄咄逼人。
可唐末晚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承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谢依人不再那么尖锐如刺猬。
“唐末晚,你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亏得陆立风把你说的那么好听,骗子,下车!”
唐末晚觉得谢依人看起来很恐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自处。
“我说下车!”她愤怒的又吼了一声,双手用力摔在方向盘上,发出刺耳的尖叫。
唐末晚不敢耽搁,赶紧下了车。
结果车门刚关上,谢依人就猛踩油门车子如嘶鸣的猎豹冲了出去。
唐末晚想阻拦,为时已晚,而自己,也被丢在了这空荡的海滨路上。
日暮西山,大地的最后一丝清辉落入海平面。整座城市从白天转入黑夜,路车次第亮起,照的海面影影绰绰。
她马上又发现,自己的包还在谢依人车上,钱包和手机,一样都没带。
原本觉得情况也没那么糟糕,至少这里风景优美,可现在,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了。
她穿的不多,此刻入夜,气温开始走低,被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
回头张望了一下大道,干净整齐又美丽,可是,来往却无车辆。
偶有一辆车经过,还不等她挥手,就已经开的老远。
唐末晚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岸传来的温暖灯光,看起来也没有隔着多远的距离,朦胧的温暖人心。
她抖了抖双脚,微微做了做热身,就嘿哈往手上吐了两口气,摆了个姿势,撒腿狂奔起来。
跑步可以温暖她的身体,也可以缩短她的路程,没有手机的日子里,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救她。
就当锻炼身体吧。
只是这路啊,真的很漫长。她又不擅长运动,很快,就气喘吁吁。
对岸的灯火依旧那么朦胧而温暖,她饥肠辘辘,气喘吁吁,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只好又慢慢走起来,即使站在路边挥手,也没有一辆车子愿意停留。
城市的冷漠已经蔓延到每个人内心。
唐末晚后来干脆就放弃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时间,就知道走到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颤一颤的,只能扶着栏杆休息,心口也钝痛钝痛的,好像空气稀薄,喘不过气来,最要命的是,她感觉越来越冷了,整个人瑟缩成一团都无济于事。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可是这里除了她一人,只有路边的监控了。
监控,她失笑,自嘲的对着监控摄像挥了挥手,希望警察叔叔发现她这个可怜的落单的女孩儿,能派警车来救她……
哎,做梦吧。
唐末晚给自己鼓舞打气,这个时候,她想的居然是傅绍骞,真的有苦又累可也觉得甜蜜,不知不觉又转了好长一段路,但她终于体力透支,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她想坐在路边,就这么等着吧,总有人发现自己的。
坐着坐着,就慢慢迷糊了起来。
她不知究竟多久,直到有人用力拍着她僵硬的脸,她才缓缓睁眼。
冷峻的面容在她的眼睛里放大,却像全世界最美的花田,开出万里的花海,她多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傅绍骞?”
傅绍骞悄悄松了一口气,扶她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她蹲的久了,又冷又饿,早已双腿发麻,站起来又软绵绵的倒下去。
他见状,赶紧捞住她的身体,终是将她打横抱起。
“呀。”她惊呼,双手却自动缠住了他的脖子,深怕摔下去。
他抱着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半个多月,竟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千山万水千山万水,只为和你来相会。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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