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司长说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有些沉重,问道:“然后呢?”
宋司长告诉我,说在悬空寺那边提供了这情况之后,总局便协调与南疆接壤的几个省份,让他们重点盘查一下这位智饭和尚的线索,而就在刚才的时候,他这边收到一个消息,滇南局那边联合公安机关和武警部队,对一个毒贩的窝点进行捣毁的时候,还得到一个消息,说该案的主犯曾经陪同一个和通报上差不多的年轻和尚,沿着走私通道,从茫茫山林中越过国境,朝着缅甸方向离去。
经过抓到的嫌疑犯再三辨认,确定了那个光头沙弥,就是我们所要通缉的智饭和尚。
说道这儿,宋司长双手一摆,无奈地对我苦笑,而我则微微眯着眼睛,淡然地说道:“也就是说,智饭和尚,或者说那位康桑坎已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并且得到了他那父亲的庇护?”
宋司长接触到我那冰凉的目光,不由得一个寒颤,下意识地挥挥手说道:“哎呀,老陈,你别这么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你越来越像以前的王总了,那眼神儿,瞧得人直发慌!”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是么,我怎么没有觉得?对了,这件事情,你告诉过茅山的刑堂长老刘学道没?”
宋司长点头说道:“这事儿得有始有终,免得到时候你茅山又搅得江湖风起云涌,而我们又得四处灭火,肯定还是要告诉他的;不过这不正巧你回来了么,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对了,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劝一下你们的刘长老,那个康克由在总局的档案评测里面,属于s级的顶级人物,除非是你师父亲自出手,不然真的很难对付他的,而且那里还是人家的地盘,如果可以,最好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过一段时间?”
“对,过一段时间,”宋司长对我解释道:“红色高棉前几年的时候受降了,而大概明年左右,吴哥政府将会与联合国达成协议,成立审判红色高棉的特别法庭,而那个时候,全东南亚的同盟以及西方国家的秘密阵线,都会参与其中,那康克由即便有通天手段,也抵不住这么多人物的逼迫,一定扛不住,而到了那个时候,康克由垮了,智饭和尚岂不就是囊中之物?”
宋司长讲的话的确是很有道理,然而他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茅山的尊严。
对,就是尊严,一个犯下了如此罪行的家伙,居然在害死了茅山掌教真人的孙女之后,还能够逍遥法外,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事儿对于茅山来说,无异于“啪、啪、啪”打脸。
别说顽固的刘长老受不了,即便是我,也不可能容忍这件事情的发生。
想到这儿,我嘴角微微翘起,平静地说道:“康克由的名声,我也听我师父说过,融炼百万人的亡魂而成就的巫师,到底有多厉害,我还真的是很好奇呢……”
宋司长听到了我的话语,不由得扶额叹息道:“来了来了,我就知道事情会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我懂得这里面的规矩,这次过去,我会以茅山的名义,不会让你为难的。”
宋司长摇头苦笑道:“我不是怕这个,而是你根本不知道那康克由有多厉害,你要是去了,回不来,我可怎么跟王总交代?”
这说曹操,曹操到,刚刚一念叨到王老大,宋司长办公桌的红色保密电话就响了,他接过电话来,刚刚放到耳朵边,一听,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应了两声之后,挂了电话,对我说道:“得,王总问我你回来没有,若是有空,现在就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拍了拍这老伙计的肩膀,起身离开,接着很快就出现在了总局王红旗的办公室里,老头儿精神奕奕,光溜溜的脑袋就好像百瓦白炽灯一般。
跟王总的谈话并不多,他简单地询问了一些状况,在得知我师父闭关之后,他长叹一声,先是祝福,然后问我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总局老大问我的工作安排,这当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我却还是告诉他,我近期可能要以茅山的名义,前往南疆一趟。王总在得知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之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摇头长叹道:“到底是年轻人啊,真的是活力十足——不过志程,你可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吗?”
第四章 别闹,要乖
宋司长先前说起,我还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而听到连总局王总都这般说,我就感觉到了有几分奇怪。脸色不由严肃起来,要晓得,我面前的这一位光头老人,可是堪比我师父、天王左使一般的顶级存在,也是镇国级的高手,连他都这般谨慎,让我顿时就有些疑惑,沉声问道:“怎么,这个人,真的很难缠么?”
王总摸了摸下巴,那儿有一块小刀疤,有些不明显,他微微眯着眼睛,对我说道:“知道我的这块刀疤,是如何来的么?”
我脸色立刻就变了,心中咯噔一下。然后说道:“难道是他?”
王总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追忆往事道:“赤柬政权七九年倒台之后,康克由到了泰国,八六年六月。他在泰国待不下去了,乔装打扮,带着孩子来华,在我国京都外国语大学当高棉语教师,而在这潜伏期间。他的身份被一位从滇缅边境回来的特工人员识破,结果他将那位同志给灭口,紧接着又将我局一位宿老给杀害,后来事情闹到了我这里,我亲自出手,但还是让他给跑了,而且还给我留下了这么一道伤疤……”
我深吸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依王总你的修为。居然也会被那家伙给伤到,他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王总眼睛眯着,对于这般不堪回首的往事。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而是缓缓说道:“连你师父都受重伤,闭了死关,又何况是我呢?高手之间的交手,已经不再是以势压人那般简单了,任何变故,只要稍微一分神,又或者有点儿什么小差池,结局都会变得不同。当然,我并不是说那康克有多厉害,我要不是得在京都看守龙脉,早就过去取他性命了——我只想提醒你,那个家伙,很难缠。”
连王总都能够被这家伙给伤到,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能够在康克由的地盘里,将他最亲爱的儿子给抓到,心中不由得有些沮丧起来。
难道说,我真的要如宋司长所说的一样,等上一段时间再说?
王总瞧见我有些沮丧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听到了我的话,你还想过去,将那个害死你师父孙女的小和尚给抓回来么?”
我不知道王总跟我说的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却晓得他绝对不是在打击我的战斗欲望。
我脑海中稍微一冷静,又浮现出了陶陶儿时的可爱模样,以及当下小师弟的惨状,以及种种因为那小人物而带给我的巨大伤害,心中就是一阵抽痛,眉头跳了几下,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对王总说道:“王总,也许你会笑我蠢,但是我只想说一点,那家伙让我心头有所挂碍了,我若不杀他,念头不通达!”
“念头不通达?”
王总复述了我的一句话,反复咀嚼几遍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念头不通达,实际上,我王红旗这些年来,基本上也没有吃过什么亏了,这康克由,倒也算是一个。他给我留下来的羞辱,也让我辗转难眠,念头也不通达,你要去,能够让他吃瘪,我自然是支持的,而且我会将此事当做对你的一个考核任务,做好了,老子私人有赏!”
这老头子据说年轻的时候做过胡子,我以前不信,这话儿一说出来,我就信了几分,嘿嘿一笑,然后问道:“赏赐不敢,不知道王总有何教我?”
王总很满意我的回复,拍着我的肩膀,然后说道:“跟你说三点——首先,你的任务,不是与康克由,跟他的巴干达巫教硬扛,而是将那个叫做智饭的公子哥儿拿下就是,别弄得那么复杂;其次呢,康克由的手段与鬼物有关,他有一头来自修罗界的厉鬼,堪比深渊魔王的存在,而且还有诸多降头之法,你走前,多了解一下,或许会有用;最后,我想告诉你一点,一人力短,善于借助他人的力量,方才是一个真正的领导者。”
王总的话,金玉良言,字字珠玑,我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头,点头道谢,而在此时,王总突然指着我的怀里说道:“掏出你的剑来。”
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用意,不过也赶忙照办,将饮血寒光剑给从八宝囊中拔了出来,瞧见这黯淡无光、隐隐之间又散发出无上威严的长剑,王总的眼睛突然一翻白,继而又化作了黑、红两道颜色,方才回转,伸手从我手中接了过来。
那魔剑认主,一入他手,立刻“嗡、嗡”颤动不已,奋力挣扎,普通人必然会被剑柄上宛如针扎一般的气劲给弄得赶紧丢掉,而王总却仿佛并无感觉一般,拿着挥了挥手,瞧见那剑身红光四方,似乎还准备放大招,不由得眉头一皱,紧紧一捏,淡然说了一句话:“别闹,要乖!”
简简单单的话语之后,那魔剑诸多声响却瞬间停止了,红光也收敛起来,宛如寻常。
这手段让我惊讶,要晓得这魔剑暴戾,哪里是一句话就能够劝住的,而真正让它如此的,恐怕是王总施加给它的力量,已经恐怖到了它所畏惧的程度,方才会如此乖巧吧?
王总并不理会我的惊讶,将饮血寒光剑拿在自己的手上把玩几番之后,居然咬破了自己的右手中指,滴出三滴金黄色的精血来,附着在了剑身之上。
他这精血每一滴,都呈现出完美的圆型,里面充斥着让人震撼的气息,却是与饮血寒光剑之上蕴含的龙气有几分相似,我在旁边围观,不敢多言,瞧见王总双手结印,通过一系列复杂的仪式之后,终于将此剑给祭炼完毕,然后交还给我。
我入手一沉,发现这剑经过王总祭炼之后,变得有些怪异了,仔细一掂量,发现里面的龙气居然被凝聚成一条线,可以随意掌控了。
在王总的办公室里,我不敢随意试剑,故而稍微一查,便不再言,瞧见王总三滴精血滴出,整个人的炁场就弱了几分,脸色也变白了许多,不由得担心地说道:“王总,你没事吧?”
王总定住神,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老了,不中用了,连这点小事都有些熬不住。”
被我师父誉为有资格成为天下第一的王红旗,绝对不可能老不中用,唯一的解释,是这三滴精血以及刚才的那祭炼手段,实在是太损耗了他的心神,我不由得心中不安地说道:“王总,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突然有种无功受禄,寝食不安的感觉啊?”
王总摆了摆手,说道:“这三滴精血,是我守护龙脉这些年来,说领悟的一些规则和力量,不值钱,也算是我给你去找康克由麻烦的一点报酬吧。”
什么,龙脉规则?
我心中震撼,此事玄奥,涉及机密,我也不敢多问,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感激,没想到王总居然会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这绝对不只是因为我去找康克由麻烦的缘故,更多的,恐怕还是担心我死在吴哥,方才会如此不惜血本吧?
如此说来,王总对于我的关心,当真是深情厚谊,让人感动。
我是个有事藏在心中的人,王总对我的情谊,我也不会在嘴上表达出来,当下也是伸手与他紧紧一握,表情变得无比认真地说道:“王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得。”
王总瞧见我眼圈有些红的样子,挥了挥手,笑着说道:“别跟娘们儿一样啊。对了,你出发前,去一趟总局内库,我通知老苟了,去东南亚,有些东西,总是要带的。另外,你一个人肯定不太好办事,最好带上两个心腹,到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有人搭把手,可晓得?”
离开王总的办公室之后,我便来到了传说中的内库,这儿是总局的装备室,它的背后有数个强大的研究员和无数科研人员在支持,外界极为稀罕的符箓、法器以及各种装备,这里分门别类地排列着,清单密密麻麻,宛如地窖里面的大白菜。
这就是国家机关的好处,它永远要比宗门要正规许多。
内库的头儿,却是没事就到总局门口蹲班的苟老,他此刻虽然就挂着一个顾问的职称,但是整个系统里面都是他的徒子徒孙,简单的东西倒也还好说,真正涉及到了机密一点的东西,都得听他的招呼,方才能够放行。
内库在总局深处的一处大楼地下室里,还需要通过数道沉重的铁门,接待我的是一个不熟的部门主管,他早就接到了通知,给我准备了三人份的装备,有驱邪符、百行靴、隐形粉、轰雷镖等等极为珍贵的符箓、法器,而最关键的一点,在于这些东西,居然都是由一份宛如八宝囊的秘制荷包给装着的。
我瞧见那主管肉痛的表情,就晓得王总这一回,可真够大方的。
装备领完,回办公室的我有点儿头疼,到底带谁跟我一起去吴哥,会比较好呢?
第五章 借道,曼谷
我路上一直都在思索,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已经下了决定,让布鱼和小白狐儿跟着我。一同前往吴哥。
之所以带这两人,也不是没有缘由,那布鱼最早与我相识,却是在安南的一处山谷里,此番前往吴哥,倒也算得上是故地重游,可以算是半个向导,而且他还懂得当地语言,更是派得上用场,至于小白狐儿,我带着她更多的还是习惯,当然作为个人实力而言,这两人也算得上是七剑之中的佼佼者,特别是小白狐儿,一旦发起疯来,连我都感觉有些难缠。
有着这两人的帮助。我便有信心七进七出,将那智饭和尚给抓回来,而即便弄不回,人头总是要带的。
王总之所以让我只带两个帮手。而不是同进同出的七剑,自然是有讲究的,其一是七剑一同,终究还是人多眼杂,而且其中的朱雪婷、董仲明和百合等人虽说相比以前也是有了许多进步。但是像这种九死一生的敌营出入,终究还是有些乏力,不如精兵简政,反而会有更加精锐的效果。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九九年极尽全国之力剿灭的那个邪教,此刻又是蠢蠢欲动了,总局这边也得保持战备状态,七剑作为特勤一组的主要战力。倘若是抽调全员,前往吴哥,也难以向上面交代。不如将张励耘留下,指挥众人,协同总局办事。
此事我决定之后,便将特勤一组的人员召集到一起来,将此事作了宣布。
七剑里面,最黏我的就是尹悦,至于其他人,倒也没有太多的遗憾,不过大家对于那个忘恩负义、宛如农夫怀中毒蛇的智饭,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听说不能手刃此人,纷纷发言,说一定要将那小子给活着带回来,大家伙儿有一万种方法,教他做人的道理。
我没有将此行的危险跟众人仔细讲起,会谈过后,我把张励耘叫到了办公室,跟他交代我离开的时候,依旧是他当特勤一组的负责人,有什么问题,直接跟宋司长汇报就可以了。
张励耘点头应承,犹豫了一番,突然对我说道:“老大,跟你讲一件事情。”
我问他什么事,张励耘告诉我,说总参那边找过他了,来的是他以前那个部门的头儿,说想要让他重新回部队里面去服役,由他来培训和组建一支精锐的修行者部队,一切资源,都可以朝他这边倾斜。
我愣了一下,这才问道:“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军方那边会过来挖我的墙角,我晓得作为北疆王的外侄,张励耘曾经在某秘密部队里面服过役,不过后来因为某一次任务,跟风魔有过正面冲突,他们小队全军覆没,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张励耘全身瘫痪,后来在经过政审之后,退役回家,而正是为了这外侄,北疆王当初方才会前往黄河石林赴险,最终与我结交。
按理说张励耘这边已经完全退役,就跟军方那儿没有任何联系了,不过他重新站起来之后,却在我的手下做得风生水起,以他为首的七剑名扬江湖,这使得他的价值被放大许多,也引来了许多朝堂同僚的挖角。
对于军方,我的态度自然不可能有太多的强硬,不过这事儿最终看的,还是张励耘个人的看法,所以我才想知道他的回答。
面对着我的提问,张励耘很诚恳地说道:“老大,没有你,就没有我张励耘的今天,而且跟着你,我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无论是个人情感,还是未来的发展,我肯定都是愿意跟着你并肩而战的;不过你也知道,我老部队的领导过来找了我两回,我又真的不好拒绝得太死,不然会被老战友骂我贪生怕死,忘恩负义,所以可能需要你到时候帮着,给我出头说一下。”
张励耘的话儿让我有些高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不管是谁,想从我手上调人,总得经过我的同意不是,到时候我这边扣着不放,事情就解决了。下次他们再来,你就告诉他们,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来找我。”
张励耘高兴地离开,而我又将布鱼和小白狐儿叫到了我的办公室来,将这次行动的目标,以及详细的情况跟两人仔细讲解。
完了之后,我又将领到的装备递给两人。
小白狐儿翻着这绣着金龙图案的金龙荷包,将里面的诸般物品都给掏出了,数了一下,不由得眼睛发亮:“哥哥,怎么这回上面那么大方啊,这玩意都舍得拿出来?”
布鱼也是十分激动,这驱邪符能够屏蔽一切降头之术,还能防虫驱蛊,百行靴穿在脚下,宛如纸甲马一般,一口气神行百里,不费劲儿,至于隐形粉、轰雷镖等物,都是总局豢养的那一大帮顶尖符箓炼器大师的杰作,一般来讲,不是九九年的那种特大行动,基本上是不会配置的。
我瞧见略微有些兴奋的两人,耸肩苦笑道:“既然知道这个东西珍贵,你们就应该晓得,此次任务,该有多艰险了。”
小白狐儿嘴巴一噘,兴高采烈地说道:“跟着哥哥在一起,再苦再难我都不怕。”
布鱼也是呵呵一笑,憨厚地说道:“好多年没有回南疆了,我也是时候回去一趟,给我师父扫一下墓了。”
瞧见两人这般的表态,我的心中一阵感动,他们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对我有着绝对的信任,是一种愿意为之赴死的忠诚,也是对我足够的信心,一想到这里,我就暗自决定,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我一定要将这两人给囫囵个儿地带回来。
我们是去立威的,不是去赴死的,对于这一点,我清楚无比,绝对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跟两人介绍完情况之后,叫他们去找阿伊紫洛,储备一些降头巫蛊的知识,而后又通过了一个秘密渠道,联络到了正满世界找寻智饭和尚的茅山刑堂刘长老,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并且询问他们那边,到底是如何决定的。
刑堂长老那边回过话来,说如果要是出国的话,这个可能需要先回一趟茅山,在长老会上面获得认可,方才能够最终决定下来。
我告诉刑堂那边,说不管长老会如何决定,我这里会以茅山的名义前往吴哥,将那个投入父亲庇护的康桑坎给揪回来。
犯我茅山者,虽远必诛。
我与茅山刑堂互留了临时的联络方式之后,便开始做起准备来,安排妥当一切之后,我于次日与布鱼、小白狐儿乘坐班机前往滇南的省会春城,在滇南省局那边报过到之后,彼此交流一番,我之前的计划是从西双版纳的热带丛林中越境,横穿老挝南下,前往吴哥的北部丛林,在相关同志的协助下,找到那个智饭和尚的线索,然而滇南省局那边的同志却否定了这个方案。
他们的说法,是尽管老挝是个大森林,不过里面的黑巫僧数量众多,想要不动声色地横穿过去,事实上难度颇大,反倒不如前往缅甸,或者借道泰国,尤其是后者,那里的旅游业十分发达,对外国游客的防备心也淡,伪造一套身份,正正经经地前往,到时候再折转过去,反倒妥当。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泰国的曼谷,是东南亚消息掮客的聚集地,在那里,只要出得起足够的钱,就能够买到任何消息。
至于安南,其实也是很好的选择,不过因为我之前曾经参加过对安南的自卫反击战,最好还是别惹对方。
要晓得,安南当年参战的那一帮修行者,现如今也爬上了很高的位置,难免会对我不利。
对于滇南省局同志的建议,我在与布鱼和小白狐儿商量过一番之后,决定以旅游的名义前往泰国曼谷,在查探清楚具体的消息之后,再折转前往吴哥,毕竟此番行动,最难的有两点,第一就是在康克由的眼皮子底下将他的宝贝儿子弄走;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找到那小子。
第3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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