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目标
    司凛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跟人接触，不喜欢杂七杂八的味道，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三米的范围内……
    可是今天，在这节火车车厢里，几样全占了。
    本就不太宽敞的火车车厢里，堆放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卷和蛇皮袋不说，甚至上面乌七八黑的看不清颜色，车厢过道里本就不太宽敞，却偏偏挤了上百人，摩肩接踵，身体贴着身体不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无论是男人或是女人，只要不是受气包属性的，就立刻拼了命的推搡着身边人，努力给自己留存几分活动空间……
    这般热燥的空气里，汗酸味、狐臭味、长期不洗澡而散发出的臭味，劣质香水、风湿骨痛膏、尿骚味……各种古怪的味道夹在在一起，让这节车厢俨然要变成了一个热腾腾的大蒸笼。
    就更别提，车厢里孩子的哭闹声和家长的吼骂声，打电话的高喊声以及女人尖锐刻薄的叫骂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犹如魔音入耳般……
    “这节火车车厢，真的可以挤得下这么多人啊？”叶果站在车厢门口，偷偷的咽了口唾沫，瞪圆了眼珠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此刻的眼睛。
    叶妩白了一眼叶果，“别大惊小怪的，赶紧找座位坐下，不然座位让人占了，那可就不好办了……这些人可不管你拿的是坐票，他们买的是站票。”
    “借个光啊！赶紧让开！”一个中年妇女高亢嘹亮的嗓音响起，顺势还推了一把，堵在门口的叶果差点被她从身后推跪了。
    “喂！你推什么推啊！”叶果有点恼了，气鼓鼓的瞪着推着餐车而来的中年妇女乘务员，“没看见里面这么多人吗，你还推什么推？万一出点事，出了什么踩踏事件，你负得起责任吗？”
    中年妇女立刻停下了餐车，大着嗓门讥讽道，“哎呦呦……这是哪家娇小姐出门啊？真是娇气矫情！嫌我们这趟火车挤啊，那你可以去坐飞机啊，飞机人少啊，还有空姐把你当祖宗供着……我呸！就怕你没钱买飞机票！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我在这趟车上卖了这么多年的盒饭，也没见过火车出啥事，不就是车厢里有几个人吗？是能挤死你，还是挤一下能怀孕？哼，才这点人就较轻的开始嗷嗷了，那你还没看见春运半个月呢……赶紧给老娘滚开！耽误了老娘卖盒饭，小心我把你撵下火车去！”
    向来伶牙俐齿的叶果，指着中年妇女的脸，好半天没缓过劲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明明是为了旅客服务的乘务员，居然张狂到这这地步！
    眼见着叶果吃瘪，叶妩很不厚道的在旁边乐得够呛，捂着嘴就差点蹲旁边嗑瓜子看热闹去了。
    火车乘务员向来都是一群吵架高手，就算再伶牙俐齿的家伙，遇上这群人，也都不得不甘拜下风……这事，叶妩早在上辈子就已经体会过了。
    上辈子，她有过一段时间跟君明翊的柔情蜜意，全身心的信赖着这个丈夫，天天黏在君明翊身边，引得他无法脱身跟蓝梦出去快活，就故意骗她说让她帮忙“体察民情”，检查一下春运工作，叶妩还真就乐颠颠的去了，特意换上普通衣服，身边没带一个人的就上了春运时节的火车……而火车的终点是上千公里之外的另外一座城市。
    那一次，真的是宛如噩梦般的经历，让堂堂叶家大小姐彻底走到山穷水尽的境地。
    叶妩在硬座车厢，足足坐了十多个来回，手机被人偷了，钱包被人抢了，首饰被人骗了，脸蛋被人打了，还有几个男人想要占她便宜，幸亏她撒腿就跑，直接开溜，不然她能否安然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后来，为了活着回到北宁市，叶妩甚至用一把污泥抹花了自己的脸，在另外一座城市的火车站广场跟人乞讨借钱，才勉强回到北宁市……
    是的！那一次，她堂堂叶家之女，居然真的低下高贵的头颅，抹花自己的脸蛋，跟个骗子似的在火车站广场上似乎跟人讨钱。
    也就是那一次的经历，让她终于意识到，如果褪去豪门千金的光环，没了叶家的财富，她叶妩就是个低能儿，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叶妩不希望叶果也变成这样，所以借着这一次去西江郡上学的缘由，故意坐火车上学……总要让叶果知道什么叫做民间疾苦才是。
    眼见着叶果有露胳膊挽袖子的，准备跟人家打架，叶妩赶紧拦下了火冒三丈的叶果，“果果，行了啊，出门在外的，忍忍吧。”
    “我凑！这种龟孙子的气，我怎么可能忍得下来？”叶果起得脸都绿了，“凭什么要我忍啊，姑奶奶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被人骂成这样……”
    不等话语落音，叶妩一个巴掌糊在了叶果的脑门上，“你个死丫头，给我老实点！还姑奶奶……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谁姑奶奶？”
    叶果吃痛一声，赶紧捂住脑门，可怜巴巴的望着叶妩，“大姐，我也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那我也给你一个教训，行吗？”叶妩虎着脸，“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平常在自己的圈子里横行也就算了，出来还敢这么霸道……我教你的涵养都落家里没带出来？”
    叶果抿了抿嘴，垂下脑袋，再也不敢做声。
    叶妩将目光投向推着餐车的中年妇女，笑了笑，很是和煦的道，“这位大姐，不好意思，我妹妹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第一次单独出门，有所得罪之处，还希望您别跟她一个没成年的小屁孩一般见识。”
    有了叶妩的这句话，推餐车的中年妇女撇了撇嘴，“你这个妹妹，你做姐姐的可要好好教教……在外面不比家里，可没人惯着你的臭毛病！坐火车，车上鱼龙混杂的，重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省得自己的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最后这一句话，让叶妩眼睛发亮，看了一眼站在叶果身前那个正在拼命向后退的小青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谢谢您了，大姐。”
    “没事，算了。”中年妇女爽利的笑了笑，“闺女啊，你倒是个伶俐聪明的，好好看着自己的东西，找个角落坐下吧，没事别乱窜。”
    “嗯。”叶妩应了一声，伸出胳膊，一把将前面的叶果和那个小青年隔开，拍了拍叶果的小脑袋，“傻丫头，小心点自己的钱包，不行就都交给我，身上别带钱包和手机了。”
    “噢？”叶果瞅了瞅中年妇女，又看向自己身前乱窜的小青年，忽然明白过来，——这个欧巴桑故意推自己一把，是偷偷提醒小偷盯上了自己哇！
    “咳咳……”一声尴尬的咳嗽声响起，容叙面色可怜的凑到近前，“大姐啊，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个忙，我们b……朋友吧，他这个人有点身体不舒服，想找个软卧凑活一夜，软卧的价钱我们可以补上。”
    中年妇女的眼神越过面前貌似纯良和善的容叙，反而直接投向了站在后面，脸色阴沉的司凛……
    “呦！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中年大姐立刻换上花儿似的笑容，一把拨开面前碍事的容叙，冲到司凛面前，打量着眼前这个堪比国际超模身材、大明星脸蛋的俊男，笑得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呦呦呦，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火车上遇到这么俊的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娶媳妇了没有？有女朋友没？用不用大姐给你介绍一个？以后有事跟大姐说啊，大姐好歹也在这趟车上干了这么多年，买个内部票、换个卧铺啥的，完全没有问题！”
    眼见着司凛越发憋屈而又无处可发泄的表情，轮到叶果和叶妩姐妹俩一起很不厚道的偷乐了。
    “她是我女朋友。”司凛面无表情的直接把叶妩揪到自己面前。
    “啊？有女朋友了啊……”中年妇女先是脸色黯淡了一下，随即又美滋滋的道，“没事！没事！我家闺女不会嫌弃你的，有女朋友，你们不是还可以分手嘛……就算结婚了，也不是还能离婚的嘛！”
    “那个……大姐啊，我只是他表面上的女朋友，他真正喜欢的人……”叶妩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忽然把容叙一把推了出来，“是他！大姐，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十个帅男九个gay！”
    容叙：……你们够了啊！
    中年大姐似乎也悄然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热情了，讪讪的笑了笑，“那就算了吧，本来还看着这个小伙长得挺帅，挺适合我家闺女呢，要是个纳砂，那就算了。”
    叶妩抿唇一笑，目光投注到中年大姐胸牌上的名字，眸光里闪过一抹了然而又志在必得的笑容。
    她之所以大费周章的坐火车来，还是固定这趟火车以及固定的车厢，为的不过就是认识眼前这个热心肠而又喜欢操心女儿婚事的中年妇女——李秋芳。
    李秋芳只是个很普通的铁路女职工，在铁路干线上工作了二十多年，自然没什么值得叶妩费尽心思接近的，叶妩的真正目标，是李秋芳的丈夫——杜乙。
    杜乙，是个很普通的大学教授，然而就在一年后，杜乙却毅然辞去了优渥的工作，以五十岁之龄，举家借款，开办了他自己的游戏公司，并在当年发行第一款游戏，开创了一个网游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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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三千字，大家别嫌少啊，我撑不住了，先去睡一会，明天多写点。
    ☆、第9章 杜乙
    抵达西江郡首府的楚水市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以司凛的龟毛程度，自然不可能真的跟那么一大群人挤在硬座车厢里，于是两人很无耻的将其与四位踹到硬座车厢，这俩货直接从中年大姐李秋芳那里买了两张软卧的火车票，花了一千大洋，美滋滋的跑到软卧车厢里，总算熬过这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徒留下叶果满身的怨念……
    下了火车，叶妩直接去找了正准备下班的李秋芳，“李姐，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们这十多个小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折腾呢，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以后兴许还要麻烦你帮忙买火车票呢。”
    对于叶妩这个小姑娘，李秋芳是满心的欢喜，当然，这可能也是跟她拿到了每张软卧车票五十块钱的“提成”有关……
    对于叶妩的示好，李秋芳也只当是对方有求于自己，本想答应下来，可是想了想，又满脸的为难，“呦呦呦，小叶子丫头，不瞒你说，这要是以前，大姐我肯定厚皮的跟你去吃顿饭，可今天不行啊，今天我老头子和我家姑娘过来接我。”
    “哎？大姐夫和您女儿也过来？”
    叶妩眼前一亮，笑嘻嘻的，活脱脱是一只小狐狸，看的身后的叶果和乐南满骨悚然，大姐这是不是又在算计人？
    “是啊，不瞒你说，我家老头子可是在大学里教书，我家闺女又是在国外留学呢！”提起自己的家人，李秋芳满脸的骄傲自豪，“小叶子丫头，看样子你也是个学生吧？说不准，我家老头子跟你还可能是在同一所学校呢。”
    叶妩眼前一亮，“那也正好，李姐，不如我请你们一家人吃饭吧，正好我休学半年，刚回学校，有点问题想请教大姐夫……哎呀，您就给我个面子吧！”
    李秋芳哪见过别人这副恳求自己的模样，立刻应了下来，转身就去给家人打电话。
    看见李秋芳去打电话了，李若希立马走上前来，低声问道，“大小姐……是随便找家酒店，还是去四月酒店？或者找家私房菜馆？”
    叶妩摇了摇头，略微思忖一下，“不用太好，就楚水市的白鹭海鲜酒楼吧。”
    “哎？”李若希眨了眨眼，大小姐居然对楚水市这么熟悉？这家酒楼……连她这个专程去查过楚水市布局的助理，都不太清楚，大小姐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碍于李秋芳在场，叶妩没让专车过来接自己，反而一行几个人，只是打了两辆出租车，便直奔着楚水市白鹭海鲜酒楼而去。
    出租车司机是出了名的话唠，听出了几个人的外地口音，吧嗒吧嗒的开始聊起了整个楚江市的风土人情，又听说几个人是从边北郡来的，眼睛都瞪圆了，惊讶的问道，“听说你们那边豪门世家遍地走，随便出个门，都能遇到那些传世百年的老牌家族，一个个规矩大得很！哎，你们说，那些豪门世家里走出来的人，都长成啥样呢？”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叶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能啥样？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就是家里规矩大点、钱多点，跟平常人没啥两样的。”
    “那可说不准呢。”司机八卦之火彻底燃起，“听说豪门里那些腌臜事特多，一个个的，儿子想弄死老子，哥哥想弄死弟弟的，哎，乱七八糟的……你们边北郡虽然繁华兴盛，可比不上我们西江郡的有文化。”
    叶妩乐了，觉着跟这个司机聊天挺有意思的，“那可不？要不然怎么说‘西江郡的书，江南郡的肉，边北郡的豪门世家遍地走’呢？这西江郡的书，指的不就是西江郡大学极其多吗？这边虽然没有边北郡的繁花似锦，但是人文气息很浓厚，随便上街拽个人，就可能是大学的教授校长……”
    听见小姑娘也在夸赞自己的家乡，司机立刻露出一副荣辱与共的自豪，“那当然！不是我吹，我们西江郡虽然没你们边北郡繁华，也没有你们那些豪门世家，但是我们有大学！全龙国最好的大学三分之一都坐落在这里！我们西江郡的人随便吐口唾沫，都带着一股子文化味！”
    噗！叶果笑喷了出来，“你真逗！”
    司机嘿嘿一笑，忽然神秘兮兮的问道，“哎，对了，听说你们边北郡北宁市前段时间发生件灭门惨案？好像还是豪门里的事，一大家子人，好端端的在家里呆着，居然被炸死了大半，到现在警方都没有结论呢。”
    “噢？这个你都知道？”叶妩错愕，她没料到，金家别墅爆炸案已经成为街头巷尾的头条八卦。
    “报纸上都报了啊！”司机神经兮兮的道，“肯定是这家子人得罪了什么人，逼得人家狗急跳墙，在家里安装了炸弹……哎，真造孽啊，听说死的人里头，最小的才两岁！”
    “谁说不是呢。”叶妩笑咪咪的随声附和道。
    车子开到了白鹭海鲜酒楼门口，叶妩瞅了一眼计价器上的显示，直接甩给了司机一个张五十的，“行了，不用找了。”
    “那就谢谢了诶！姑娘，这是我电话号码，以后打不着出租车，尽管给我打电话！”出租车司机倒也爽快，“我是个实在人，肯定不能给你绕远路，故意讹你钱的。”
    叶妩含笑点头，看了一眼后面车上下来的李秋芳，向司机摆了摆手，径自走进酒楼大堂。
    进了酒楼大堂，李若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家小姐选的这家酒楼挺不错的，属于中高档酒楼，既不是那种特别奢华的，又不是特别低调的，属于那种平民阶层逢年过节才回去吃的中高档阶层，既不显富，又不失于档次，请几个普通人吃饭，特别合适。
    酒店大堂的迎宾小姐忽略过为首的叶妩，直奔着堪比国际超模的司凛而来，带着一抹温柔得体的笑容，甜腻腻的道，“先生几位？”
    容叙伸出手，直接隔开了就要上前的迎宾小姐，“九个人。”
    “我们之前订过包厢。”李若希在身后补充道，“姓李。”
    眼见着自己被隔开，迎宾小姐很识趣的后退了一步，伸出手，“那么，几位顾客，这边请。”
    来到二楼的包厢里，叶妩直接将菜单给了李秋芳，浅笑道，“李姐想吃点什么，尽管点吧，趁着我现在还有点闲钱，也能请你吃顿好的。”
    李秋芳看了一眼菜单，忍不住心中咂舌，“真不好意思，小叶子丫头，让你这么破费……”
    “没事，就当交个朋友好了。”叶妩笑吟吟的道。
    李秋芳倒也没客气，点了几道海鲜，在这张菜单上属于中低档次，她随便点了几个，就将菜单转交给叶妩，让叶妩自己点。
    李秋芳算是看出来了，这么一群年轻人里，别看李若希年纪最大、司凛又是个男人，可真正做主的却是这个学生妹模样的小叶子，两个男人万事不管，只是跟着，最为严肃的李若希也都是万事听这个小丫头的，这张菜单交给叶妩来电……正合适。
    一听点菜，叶果立刻眼前一亮，谄媚的冲着叶妩摸着肚子，一副“大姐我快饿死了”的表情。
    叶妩无奈一笑，有心要试一下这个妹妹，直接将菜单交给了叶果。
    叶果倒也聪明，放过了那些几斤重的大龙虾、深海鳕鱼以及传说中的神户牛肉，这些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就单点了几分本市地道的蟹黄灌汤包和麻辣小龙虾，又要了点这家酒楼的特色菜。
    “行了，就先点这些，余下的，人都到齐了再点吧。”叶妩浅笑道。
    正说着，包厢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位服务员领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高挑漂亮的美女走了进来，不等着叶妩说话，那位美女已经快步走上前来，“妈，人家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一趟，你怎么还带外人一起吃饭啊。”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李秋芳恨恨的瞪了一眼自家闺女，“今天是我帮小叶子一个小忙，她特意请我吃饭的，你和你爸啊，纯粹是陪客！”
    “噢。”那位美女应了一声，不用别人说，她拉着李秋芳，走到主位上，不客气的径自坐下，还冲着中年男子招了招手，“爸，你也坐啊。”
    叶妩的视线一直流连在中年男子身上，想必这位就是未来游戏界的传奇大亨——杜乙了，想到自己上辈子知道的事情，叶妩忽然笑了笑，毫无芥蒂的牵着司凛的手，坐在了对面。
    “点完菜了吗？”那位美女看向叶妩，很不客气的问道。
    叶妩笑了笑，将菜单递了过去，“刚才点了几个，还请你和杜先生再点两个吧。”
    “那行。”美女丝毫没有做自我介绍的意思，反而接过菜单，冲着服务员道，“来个三斤重的龙虾，一份深海鳕鱼，外加一瓶波尔多红酒……”
    听到自己闺女点的这几个，李秋芳是个土包子，自然不懂，可杜乙却脸色不好看了，高声叫了出来，“冉冉！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