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婆去院子里锄草,我则坐在廊下给她新做的小棉袄绣花。
几步脚声传来,我抬头,却是弘昼。
他手里提了只平安鼓,脸上溢着笑容,道:“阿苧你快瞧,我从街上寻来的,是不是正合适。”
我不禁弯唇:“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着,我把珮珮唤回来,她伸着一双小泥手,便去要。
“得把手洗干净了才能给!”我拦下她的小黑手,她这才嘟着嘴作罢。
接过小巧的平安鼓,她拿手心轻轻拍几下,立马发出几声极有节奏的动感声音来,她喜欢极了,开心的对弘昼道:“谢谢叔父!”
弘昼面上堆着温柔,道:“看着珮珮,我都想赶紧回去抱自己儿子去了。”
我笑:“那快回去呀。”
他这才沉了沉眼色,视线看向我,道:“明日一早我要进宫,你可要一同?”
瞬间没了笑容,我慢慢平复神色,道:“要,我要去见我儿子。”
他似乎料到我会以他最坚定的回答,便又放弯了唇角,道:“好,你一会儿就同我走。”
安置好珮珮,我换上一套侍女的普通旗服,立马随着弘昼去了,越近那紫禁城,心里却越忐忑。
想起那句“小孩子才做选择”的豪迈宣誓,我倒是一番苦笑,理想总是丰满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虽说换了服饰,但面孔却是没办法遮掩的,因而,我只能混在弘昼的跟班婢女当中,此刻他带着随行进了裕妃的正厅,而我只能候在偏室等待。
(因为宫里的宫女几年一波,会放出宫去,所以这里不再解释为什么采苧没有被钟粹宫的侍女们认出来的原因了)
许久,帘角卷动,我心里由不得紧张,外面那人似乎也在犹豫,但终于推开来。
那只手纤纤动人,视线移向她的脸庞,但见她娥眉微蹙,轻咬着下唇,似是鼓着极大勇气般。
“瑾惠!”我小声喊道。
她闻声看过来,见果真是我,竟是流着泪颤巍巍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双臂,道:“姐姐,真的是你!”
我点头:“怎么是你?”
“昨晚上裕妃娘娘便让人知会了,让我今儿来一趟,我只当是要给大阿哥赏赐,却没想是你?”她依旧不可置疑。
“看来你是这儿最值得信任的了。”我笑。
“姐姐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她突然举手发誓。
“这几年辛苦你了。”念起永璜,我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早就听弘昼跟我说,我不在的三年里,永璜的一切皆是高氏打理,宛如己出。
她是个心思灵巧的,自然明白我所言,便道:“大阿哥是十分懂事的,您如今不在身边,我这个做庶母的,自然要担起责任。”
我握紧她的手,却是在恳求:“往后,永璜就托付给你了,我这已死之人,怕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她瞋着杏目,却也明白这就是事实,喃喃道:“王爷也没法子了吗?”
她提起弘历,倒有勾出我的几丝冷淡来,我自嘲:“哪有他的名分重要?”
少年夫妻恩爱怜,大难到头各自飞。
一切早已惶惶然,既如此,便懒得再去争,不是说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吗?
那日,回到郊外,我看着珮珮摆弄七巧板,晕黄的烛光洒了半个屋子,那光影照在她的苹果脸上,柔柔的映出几分弘历的影子来,既如此,则安之。
那锁人无数的紫禁城,终究再与我无关。
就这样,在这通县,埋名隐姓,粗茶淡饭,看着珮珮长大,做些针黹托如春卖出去,又有弘昼偶尔的相济,日子也过得自在。
后来听闻,谦妃彻底失宠,那传奇的圆明园阿哥被过继给果亲王。
后来终于,传来宝亲王嫡妻病逝的讣告,那纸上,轻描淡写。
翁国图之女,富察氏,性端淑,然天夺其命,李荣保之女,侧福晋富察氏继为嫡福晋。
再后来,雍正突然驾崩,谦妃两日后被熹贵妃赐死。
再后来,弘历继位,移驾养心殿,定年号为乾隆。
再后来,乾隆帝为平天下之心,纷纷起用旧臣,放出了十四爷,而我的阿玛也从北疆召回,领佐领之职,一家人也算得不圆满的团圆。
再再后来,那是一个清明,我素衣轻着,同如春去那潭柘寺上香,跪在蒲垫上,合眼拜叩,往事如走马观花般一一浮现。
一个人走在那青石板上,想起那个秋雨萧瑟的深夜,他提灯快马赶来。
少年时的激情,青年时的齐眉,中年时的淡然,不过是这一生都要经历的过场。
正兀自感伤,背后却行来一人,竟是李玉!?
“爷果然猜准了,说您今日肯定要来这寺里。”李玉在我一旁絮叨,眼睛里亮着光芒。
他将我引至一处静室,便示意我自己进去。
只消一眼,我便瞧见了那熟悉的肩头,正漏在我的视线里。
我走上步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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