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静谧之后,是重逢的狂喜,我抱着怀里的珮珮,她则张开双臂抱住我,独留香瑜张着嘴巴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我抬眼去瞧她那眼处细微的疤痕,不是温如春,还能是谁?
她擦了把眼泪,忙把我们迎了进去,又忙着端茶倒水,举手抬足间是已成熟的端庄大方。
她拐弯抹角的将我说成是她幼时的邻居,香瑜掩着唇轻笑:“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引用的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如春捧着茶端来,又双手接过我怀里的幼童,叹道:“这便是姐姐身上的小棉袄了。”
我点头,却又勾出几率哀愁:“只可惜怕是再也没了父亲的庇护。”
这声音说得太低,旁人皆没听见,只听得如春摇着臂弯,细声细语:“真是个乖囡囡。”
许是屋里很是安静,这才听觉似从屋后传来幽幽琴声,院落不大,却是布局错落精致,我如被召唤般,放了茶盏,径自往后窗走去,夏风清凉,琴声愈近。
心跳骤然加速,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眸子,回头便问:“谁在弹琴?”
如春仰起脸,脸色镇定:“是曹公子。”
我却忽的失落下来,想来她看出了我的心情变化,又道:“姐姐也去见见吧。”
我却恍若未闻,只道:“多年未见,故人何在?”
言毕,只听院门处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那一敲一打,宛如捶在我心上,香瑜待要起身去开门,如春见我已是脚过内厅的门槛,便道:“阿瑜同我去寻曹公子。”
身后衣物窸窣,没了动静。
眼前叩门依旧,乱了呼吸。
“如春?”门外的人问,声音嘶哑,声道似乎已经坏掉。
听见没有动静,那人便着急了,叩门变成了拍门,口中呼喊:“春儿?公子?你们可在?”
风拂过脸,一阵凉意,原是落了泪,蒸发带走了余温,几步的距离被我拉成了光年之遥。
吱呀,门响。
风停,气息。
两人隔着门槛,一仰一俯,多少年的辗转反侧,多少次的胆战心惊,多少遍的呼唤,多少瞬间的胆怯,此刻全都化为乌有。
“如玉。”我庆幸是我先开了口,是我终于有勇气面对他的炙热,终于在不再年少以后大胆的在选择前不再犹豫!
想来他是刚从市集回来,手里提着一篮字画,此刻不知是进还是退。
我瞋着泪目,去看他的脸,还是那般的如玉美好,只是那岁月依旧在他眉间留下了痕迹,我抬手去扶,他却一下子将我紧紧环在他胸前。
耳边是他同样强劲的心跳,他的手臂紧了又紧,不可置信问我:“阿苧是你吗?”
“是我,是我,是我。”我连着说了三遍,生怕他不信。
他缓过神来,将我松开,便笑:“瞧瞧,哪有隔着门槛说话的?”
他语气调侃,仿佛过去的不是八年,只是四个时辰,他一手拉住我,一手关上门,便将我带往屋里去。
之前想过的种种重逢,预想过的千言万语,倘若再相见,是不是会相抱痛哭,倾诉着一万句话,可到眼前,两人的淡定却无需商定,如挚友般,如知己般,没了的是年少时浓烈的爱恋。
我们杵在厅中,不知该如何。
“喝点水吧?”同时开了口,又觉尴尬。
“你好吗?”又言语相撞,不觉垂了头。
“我可是在做梦?”如玉眸中闪着光点,隔着衣袖握住我的手腕牢牢扣在他心上,那里是他因为激动而跳跃灼烈的心脏,我答:“我们都没有在做梦。”
我们此刻是真实存在于对方眼前的。
原来八载的时光足以改变这般多的事物,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想过无数遍的重逢与哭泣,此刻却安静的过分。
两个人慢慢落了座,隔着一张八仙几。
“这些年你还好吗?”如玉开口,他常年抚萧的手指纤纤,爬上一旁的茶盏,略带局促。
“如玉,这些年,我总在想你,我想找到你,亲口告诉你,我一直记着你,从未忘记。”我说完,两人视线相触。
窗外,古琴潺潺,伴奏般吹起一阵阵回忆的涟漪。
“是,我知道。”他说。
我内心却突地陷入矛盾,那弘历呢?我把我的丈夫置于何处??我与弘历的这八年,这两个孩子又置于何处???
“可是,我不确定是否这里还装着你。”我指了指心,脱口而出,却不按计划出牌。
少年时的爱恋是火热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青年往后的爱是耳鬓厮磨,是油盐酱醋,是这两个共同孕育的小生命。
如玉怔在那里,瞪着眼睛看我,不知该做如何解答。
“但是,你一直在我念想里,一直在。”我说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年,那架葡萄藤下,那个附笛吹箫的少年郎,那个在假山后与我相拥相吻,对我许诺的少年郎。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看来他待你很好。”他苦笑,却仿佛又找回了镇定自若。
“是,他待我极好。”我依旧与他对视,又道:“你那时待我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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