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办？”
    小青笑道：“婆婆视我如己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顶多训斥我几句，没关系的。”
    凌晨轻轻点头：“谢谢。可惜，我不能从这里走。”
    “为什么？”小青脸上笑容为之一凝，惊讶道：“难道你想留下来正面跟婆婆对抗？你不是她的对手，别傻了，你赶紧走吧！要是被婆婆发现，那可就糟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金花婆婆的询问：“青儿，这个臭小子究竟什么态度？”
    “婆婆，我正劝着呢！”
    “丫头，这小子油盐不进，想开些吧！”
    “我知道了。
    哎！
    凌晨听见金花婆婆叹息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你快走吧！”小青背过身去，又是希望他留下，又不希望对方违背自己心意。
    通道漆黑深邃，宛如通向地狱的末班车，冥冥之中透着一股诡异。
    凌晨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在脑子里回味了一遍，越想越举得不对，越想越觉破绽百出。
    首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环境里？
    进入大门之前的石像是怎么回事？
    特别是大厅里的异像，更让凌晨心生警惕，脑子里突然闪现一道灵光。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来到小青面前，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对方整个人看个透彻。
    小青就是小青，可凌晨却发现她身上少了本属于她的活力与朝气，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死气，尽管隐藏得很深，几乎不被人察觉。
    味道不对……
    凌晨曾亲自问道过周青身上的体香，而眼前的“小青”身上不仅没有那种药味与提醒混合而成的味道，反而散发一种邪恶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非常敏感。
    “一起走吧！”
    忽然，凌晨一改往日作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青大喜，急忙拉着凌晨的手往通道口走去。
    陡然间，剑光一闪，小青瞳孔陡然放大，脖颈处有一道剑痕，却不曾有血水流出，倒地后很快化作虚无融于空气当中。
    紧接着，房间里涌现大量浓雾，翻滚不休，周围的环境急剧变化着。
    凌晨目光环绕一圈，这哪里是什么奢华，辉煌的大厅，分明就是一个肮脏的山洞。
    所谓的红地毯，原本是堆积起来的白骨道路，一直延伸到高台上面。而两旁的六个真灵境界强者则是一具具早已不知道腐朽多年的枯骨，一个个端坐在石头上面，骨头颜色漆黑，眼瞳之中有微弱的火苗跳动。
    正前方一块巨石上面，“金花婆婆”被一阵浓雾笼罩其中，外面的雾气翻滚不休，人形外貌的金花婆婆正在迅速变化着，从一个老太变成一个类似于球体却长着四肢的球形怪物，两侧长着蝙蝠模样的肉翼，缓缓煽动，悬浮半空。
    怪兽全身呈现暗黑色，肉嘟嘟的，却一点都不可爱，体表的肌肉组织像是腐臭聚拢在一起形成，异常恶心。
    忽然，它张开嘴巴，露出里面的暗红色内脏，山洞里的武器全被它吞入腹中，体表肤色好看了不少。
    这边是大厅总体的面貌，而之前的侧房是山洞分离出来的另外一个小洞窟，三五丈左右的样子，在往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凹坑，里面有大量的黑色液体，正朝上面冒着一个个气泡。
    啪嗒！
    气泡炸开，其中的气流弥漫开来，洞壁顿时被腐蚀一大片，就像是被盐酸腐蚀的石钟乳。
    凌晨猜想的一点不错，果然是幻境。
    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若非关键时刻把实情起始联系起来，仔细思考一遍，决定无法经受小青的劝导，真的是会一脚踏入那个所谓的密道，最后掉入具有可怕腐蚀能力的溶液之中，尸骨无存，万劫不复。
    眼前的这个怪物，凌晨曾见过一次。
    试炼空间里面。
    世界之树之巅。
    最后的战役，姬无命展现了蜃兽，差点让所有人着道，还好凌晨机警。
    谁料，会在现实当中第二次遇到蜃兽，差一点就万劫不复。
    蜃兽是一种制造幻境的妖兽，等级颇高，却没有一点攻击力。
    而它们的能力，却是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蜃兽能够读取人类记忆，把对方的记忆变成自己的记忆，从而利用周边幻境，道具，用蜃兽独有的气息制造出一个个生动的景象，让你深入其中，欲罢不能，相信那就是真实，一般人根本难以分清真假，免不了会葬送于此。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小青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凌晨很清楚，小青是在很早就与自己在一起，蜃兽的领域不可能延伸到数十里外的地方，定是在某个过程中被蜃兽读取记忆，骗离他的身边。
    忽然，他身子一震。
    小青，她该不会……
    凌晨看向冒着气泡的坑洞，心神一紧，内心涌出一种特殊情绪。
    尽管这种情绪非常陌生，但他却知道，这是愤怒……
    “青姑娘何在？”
    目光一凝，蜃兽被凌晨锁定，杀气骤然，山洞里顿时杀气纵横，危险重重。
    第405章 真伪
    蜃兽低吼，凶恶的眼睛里闪过怨恨，阴毒的目光。
    见蜃兽不说话，凌晨仔细一回想这才记忆起，这种妖兽不仅没有攻击力，实际上根本就不会说话。
    人类不小心进入蜃兽制造出来的幻境，所有听到的，看到的全是蜃兽吐出来的气息制造出来的假象，实际上它并未开口说话，一切都是本人在幻境里面的假象。
    不过，蜃兽智慧奇高，除了不会说话意外，它的智力已经比人类高过数倍之多，要不然也不会设计出如此惟妙惟肖，以假乱真的幻境。
    凌晨并没急着动手，而是盯着前方的蜃兽，心底涌出一股无言的怒火。
    先前，他在幻境当中，一剑击毙假小青。
    由于小青是蜃兽精神力制造出来的，连着本体，假小青的消亡让蜃兽受伤不小，此刻连逃亡的力气也没有，由此可见蜃兽究竟有多么弱小，即便是普通人类见到它的本体也能当场消灭。
    当然，尽管蜃兽没有任何战斗力，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
    突然，蜃兽张开嘴巴，吐出一口浓郁的气息，这一束气息飞速朝凌晨这边前进，途中突然化作一团幽幽鬼火，森冷异常。
    “死！”
    脚下一跺，暗劲爆发，四道凌厉的剑气，分别朝四个方向呈四角形，齐头并进，飞斩出去。
    蜃兽急忙躲开，却没有注意凌晨暗中释放暗劲。
    轰！
    无形的暗劲，一下子从身下冲破泥土，腾飞而起。
    砰！
    蜃兽被暗劲轰得高高飞起，身不由已，紧接着，四道剑气直接穿过幽幽鬼火突袭而至，硬生生的承受了四道剑气的袭击。
    嗤！
    轰！
    剑气迸发，血光飚射，蜃兽狠狠撞在洞壁上，洞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惨叫。
    而那一束鬼火这才近身，凌晨不敢直接面对，怕其中有诈，左手虚空画圆，澎湃的真气汹涌而出，一下子把鬼火掩盖，吞灭，如泥石流般，反把幽幽鬼火带着反冲向蜃兽本身。
    惨叫再度响起，蜃兽身体当即破开一个血洞，眼睛可直接穿过身体看到后面的漆黑洞壁，伤口处滋滋作响，恶心的焦味令人头皮发麻。
    惨叫与低吼频繁从蜃兽口中传出，凌晨暗暗吃了一惊：“好强的生命力，这样都不死。”
    无言的怒火在胸中激荡，想到小青很有可能葬身于此，眼中瞳白无限放大，瞳黑凝聚成为一点，杀机迸发，必须斩草除根。
    来到受了重伤的蜃兽身旁，凌晨盛气凌人，冷冽的气势让山洞温度骤降。
    右臂微微举起，长剑浮起的白光，像是对邪恶生物的净化之光。
    蜃兽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间，洞穴之中“滴答滴答”的声音非常清晰，它就这么安静的盯着凌晨手中的长剑，仿佛从这一剑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砰！”
    未等凌晨一剑斩下，蜃兽突然爆炸开来。
    护体真气浮起，将恶心的血液阻拦在外，周围景象迅速发生改变。左右一看，自己根本不曾离开屋子，金花婆婆与青姑娘正站在身旁不远处。
    “嗯？没事？”
    在幻境中，他以为小青被蜃兽引诱到坑洞中，尸骨无存，葬送于此。因此，心中涌出一股无言的怒火，见对方没事心中顿时一喜，笼罩心头的那种负罪感顿时烟消云散，而这种感觉究竟为何而生，他实在想不通更猜不透，以至于他忽略了很多很多不应该忽略的东西，从而失去应有的判断。
    如果，凌晨思绪清明，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切的缘由，哪里还会被小青是否或者而烦恼？
    不对，凌晨突然摇摇头。
    蜃兽不会说话，幻境之中发生的一切虽不能当真，但出现的那些东西都是本人的记忆。不管是谁，只要进入蜃兽的幻境，言语上不会出现丝毫漏洞，稍微的粗心大意就会着他的道。
    不过，蜃兽的能力着实让凌晨一怔羡慕，如果自己能够掌握这种本领，面对敌人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设置出幻境，哪怕敌人在彪悍怕也是会阴沟里翻船，当然，这也只能羡慕一番，蜃兽的能力他是学不会的。
    “婆婆，我说过吧，其实凌大哥也并非无情冷血之人，只不过他的情感被自己隐藏了起来。”
    金花婆婆没有说话，见凤鸟飞回凌晨肩膀，眉头顿时一挑，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凤鸟飞了回来，脑中断电的屏幕，一下子又有了凤鸟的视角画面。
    “能够看穿蜃兽幻境的人不多，能够平安从幻境之中走出来的人更为稀少，冷漠的人总是极为冷静，小子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潜力无穷，资质不凡，日后前途不可限量，难怪毒王那老家伙会让你来灵蛇岛。”
    凌晨身子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金花婆婆，这个计划只有自己跟毒王两人知道，金花婆婆能够猜到，这就表示对方绝对不是一般货色，早就把自己来此的目的摸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如此一来，能够完成毒王的交代的任务吗？
    “小青，你能告诉婆婆为什么吗？”
    “什么？”小青暗叫不好，身体冰冷，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中浮起。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毒王的关系，却也能够看出你们两人关系不浅，要不然他也不会将圣莲种在你身上，不是吗？”一旁的小青面色一滞，尽管心里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谁能料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离开灵蛇岛的金花婆婆竟是坐观天下事，仿佛一切秘密在她面前都不是秘密。
    “婆婆，我……”
    金花婆婆知道了事情真伪与起始，凌晨并未慌乱，反而镇定自若，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处变不惊，随机应变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