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黄董！是！是我，我刚观影完天下无贼！英雄的观影结束了吗？”
    “周总，我是陈经理……”
    依稀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当看到他走近，对方立刻警惕地压低声线。
    “我顶你个肺！”他骂骂咧咧地离开，难怪一播完人少了这么多，都忙着联系老大去了！
    他想了想，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第一个拨通了英雄那边的电话。
    港澳台，是唯一允许“不站队”的，像大陆的几家杂志，新画面全部暗地里通告了，去了天下无贼，以后张导的新闻，一条都别想。
    这也是天下无贼首映观礼人数如此少的原因。
    “老徐，是我，对，对！天下无贼看完了！非常好！我预感，这是一个能和无间道并驾齐驱的对手！相当的不错！英雄怎么样？赶快告诉我，这次我们的任务就是决定邵氏引进哪一部片子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冷笑的声音“怎么样？告诉你我的感觉。”
    “糟透了！整个一团乱麻！”
    “张大导演延续了他完美的镜头，无可挑剔的场景道具，大气的背景。但是除了这些，我完全看不懂他要表达什么！开始还是实打实的风格，进行到一半忽然变成香港八九十年代的武打片！当时我就差点打哈欠了！”
    “如果不是有超级大气的场景吸引着我，我都不会看下去！”
    对方一口气说完，语气十分肯定。这下，葛建州愣了。
    他耳背了吗？
    刚才听到的真的是英雄的观后感？
    不是什么三级片的观后感？
    “你……你确定你说的是英雄？”他狐疑地问“不是电影作坊拍出来的几十万电影？”
    “如果哪个电影作坊愿意拿一亿投资，上千群演的话。”对方肯定地说“这是‘一眼片’。只能看一眼，也只能看一遍！愿意买dvd的人应该不多。张大导演这是吃他的老本啊！”
    葛建州陷入了沉思，他完全没想到，英雄的评价并不高。
    在他印象中，两部片子相差这么大，天下无贼都这么精彩，英雄应该更精彩才对。
    但是没有，英雄的评论远超他的预期。
    其实，在新影联，这样的情况正在发生。
    张一谋脸色铁青地坐在台下，台都没上。
    影片播放完毕，台下并不算响亮的掌声，对比起这一百多号人的观影厅，显得无比空洞。
    事到如今，他哪能意识不到。
    英雄有问题！而自己没看出来！
    上戏的副院长敷衍地鼓掌，但是一边失望地摇着头。
    “一亿，全投资到了背景和道具上。”良久，他才喃喃地说“希望它能收回成本。”
    “背景，画面，场景无可挑剔，但是剧情……”旁边的人摇了摇头没说下去。
    新画面的人只觉得这些掌声无比刺耳。
    “影评不代表一切！票房才是真正胜利的根本！”张卫平咬牙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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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还是3
    第385章：胜者为王（五）
    就在双方结束后一段时间，张卫平等人都没有从第一排离开。
    他们在等，等香港的邵氏，嘉禾，等台湾的威秀，喜满客，新光。
    如果片子觉得值得引进，必定会有人来联系他们。
    此刻，这些负责人都在外面交换着意见。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他们一个都没等到！
    “啪！”张一谋狠狠砸了下扶手，起身就走。
    相反，在联和，已经热闹翻了天。
    葛建州拼命地交换着意见，对方水平和他差不多，看法肯定也差不多。
    “推荐天下无贼？”他沉思着对方的说法。
    对方在电话里说“我相信你的眼光，否则公司也不会派我们来。英雄我不建议引进，我不肯定它的票房。它的票房存在太多的可能性。以张导的名头，这么多噱头，低我估计不会低，但是很难说。”
    “还有，在天下无贼，同样有嘉禾他们的人在，我们要尽快表态。”
    第一排，天下无贼的人接受着各方的祝贺。忽然，有工作人员递上了四张名片。
    “冯导，林总。”工作人员把行政职务摸得很清楚，恭敬地说“邵氏代表葛建州，嘉禾代表陈光涛，威秀代表苏志飞，新光代表罗嘉豪请求会面。”
    来了，两人都对视了一下目光，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竟然有四家递来了“投名状。”虽然不一定确定引进，但是这是一种态度。
    周围的人见状，都识趣地离开了。
    喧闹，会谈，继续了一个小时，偌大的联和影城，这才安静下来。
    一个晚上，戏剧性的变化，首先，是英雄一方百多号人齐聚，接受了英雄的邀约。而天下无贼一方却是对比起来门可罗雀。
    最后观影完毕，原本丝毫不被看好的天下无贼，却一鸣惊人，受到了高度评价，被港台几条院线投来了“投名状，”而英雄，却鲜有问津。
    而这一出双城观礼，吹响了贺岁片的第一声号角。五天后，大军即将集体冲锋！
    林啸回到公司，立刻拿起一个新办的手机，说到“可以开始了。”
    “好的，老板，今晚就开始？”
    “不，今晚给你们最后一次准备，后天上午，全线拉开！”
    “没问题，不过钱……”
    “做好了自然打给你。”
    挂上电话，他嘴角一翘，这个04年开始，风靡网络好几年，甚至五年后都有人再用，更发展出无数分支的奇招，将在02年出现。
    02年，网络已经密布，而带动网络发展的，最大功臣竟然是游戏！
    传奇。他叹了口气，当年他也沉迷过一段时间。
    ……
    第二天，整个业界轰动了。
    冯晓刚一大早匆匆吃了点东西，立刻焦急地在王忠军办公室等待着今天的新刊。
    昨晚，他们已经了解过英雄的观后感，但是，没看到实物他们不会安心。
    “王董，冯导，今天的特刊来了。”工作人员递进来之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焦急地翻开，刚打开，看到题目，冯晓刚就哈哈大笑。
    王忠军愣了一愣，随即也是大笑着拍着冯晓刚的肩膀。
    “一亿的投资，一亿的游戏！——上戏副院长乔木。”
    “昨晚，承蒙新画面公司邀请，我特意从上海赶到北京，观摩这部一亿投资的巨制。”
    “开场，我就被吸引了，浓烈的古味，写实的细节，恢弘的北京，拍摄角度非常完美，几乎每一个画面都无可挑剔。”
    “我饶有兴趣地看了下去。但是，这种欣喜带给我的快乐不到十分钟！十分钟而已！”
    “十分钟后，进入了一个武打片环节。这个环节很显然有卧虎藏龙的影响，不过其中又有一些香港**十年代的功夫片印象在其中。虽然有些科幻，但是也非常精彩。”
    “不过，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五十分钟过去了。仍然是用武打支撑起骨架。对比起第一幕‘脑海中的意识战斗’（看到的观众就知道了）我觉得整个故事的进度都被拖慢了。”
    “诚然，张导的用心良苦我也看到了。他在表现一种侠道，一种大义。一种天下为大的气节。特别是梁潮伟写给李联杰的天下二字，更凸显了他想表明的大义。在立意上，英雄无疑是成功的，但是表现的手法，我个人并不苟同。”
    洋洋洒洒，还有一千多字，冯晓刚看得津津有味，看完后猛地一摔“舒坦！被他们压了这么久！终于这些舆论说了次人话！”
    “这还算好的，你看看这个。”王忠军笑着拿起一本杂志，冯晓刚一看，是香港有名的“双周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上面的题目竟然是“两千万的投资，两千万的精彩。”
    “这两人，还撞一处去了。”他笑着翻开。
    “昨晚，本杂志两名负责人，分别参与了天下无贼和英雄的首映礼。我只能说，这是一部商业片，和一部半商业半文艺的片子。”
    “天下无贼的丝丝入扣，让本杂志负责人被深深吸引，而英雄的剧情散漫，据称当场的负责人已经打起了哈欠。”
    “商业片，要的就是吸引观众，也许他并没有深刻的思想内涵，但能抓住观众，就是好导演的必须条件之一。在这两部片子的对比中，我看到的是一个新崛起的团队！一个新上位的导演！而闻名一代的大导演，则有些束手束脚。”
    “……总之，年底，我强烈推荐大家观影天下无贼。这是一部能让你笑，让你快乐，让你思考，让你传颂的片子。据悉，邵氏和嘉禾已经朝天下无贼伸出了橄榄枝，准备引进香港院线……”
    他没有看完，又迅速翻了翻其他杂志。
    每一份，都有关于英雄或者天下无贼的初影评论。竟然无一例外，天下无贼的一片叫好。而英雄的观影则全部表示“有待商榷。”
    新画面公司中，张卫平愤怒地摔掉杂志，再把面前杂志一扫，“呼啦啦”落了一地。
    “拿出去！统统拿出去！”他咬牙喊道“这帮孙子！免费看了东西还不知道写好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我就不信，英雄一亿投资的票房比不过天下无贼两千万的票房！”
    “还有五天，大家等着瞧！”
    而在网络上，已经吵翻了天。
    冯晓刚的拥趸和张一谋的拥趸，各名红星和巨星的拥趸，各自开炮。
    “英雄不如天下无贼？一亿投资还比不过两千万？！吃错药了吧？”
    “张一谋和冯晓刚名气都不是一条线上的，林啸赵微周讯能比得过陈到明李联杰梁潮伟？睁眼说瞎话！”
    网络上可不会顾及那么多，想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反击也非常凶猛。
    “得了吧，名气不如就拍不出来好片？不见不散，甲方乙方你们没看过？玉观音你们没看过？少林足球你们没看过？哪部不是经典？新生代就一定比不过顶梁柱？哪个顶梁柱不是新生代成长起来的？以名气定输赢，笑话！”
    “你说瞎话？你的专业素养能比得过那些资深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