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在她脑海中逐渐靠近,清晰起来,直到和眼前的眼眸重合,化为一体。
是他呀!她在心里重重地喟叹一声。
没想到,之前站在远处画舫上和自己遥遥相望的人,眼下竟然到了自己面前,甚至还将自己抱在怀中。
李丽质回复神志,伸出手,轻轻扯动身下抱着自己的人的袖子,轻咳一声,出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能否先将小女子放下来,好让我郑重道谢。”
听到李丽质的话后,眼前的人轻轻扯动了一丝嘴角,荡开了一抹浅笑。依言而动,缓缓将李丽质放在了地面上。
当李丽质脚尖触到地面的一刹那,还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的确,刚刚发生的事情太戏剧化了。
她站稳身子。第一反应便是向方前黑衣人逃窜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远处的一艘小船上,顾行云正在和一抹黑影缠斗,身边更是用绳索捆绑着一个黑色衣服的人。
李丽质松了一口气,想必顾行云已经解决了一名黑衣男子,另一个束手就擒也只是时间问题。
于是,她才将主意力重新集中在眼前男子的身上。
面前之人,宽肩窄腰,身材挺拔,一身玄衣,衬得肤色越发白皙,有如松间明月,岩上清泉。
五官之精致完美,更是不必言说,翘鼻薄唇,朗目深眉,面上的轮廓不是那种刀削斧砍的硬朗,而是一种宛若女娲亲手捏就的第一个泥人的面庞,无处不贴合,无处不顺目。
仿若天神以自己的模样为底制就的一样,比一般的成年男子在粗犷中增添了几分优雅精细,却又在那不经意的目光一瞥中自带锋芒。
此时,微风骤起,吹动了他鬓边的一缕墨发,飘飘扬扬,自是无双公子,绝世风度。
湖上的清风不及他挥袖间的兰风,湖面花灯的暖光不及他微笑时隐在面容侧面的暗光,夜幕上的星子不如沉入他眼底的星尘。所谓浊世清流,翩翩佳人,也不过如此。
李丽质终于将视线从他的面容上移开,退后一步,对他微微欠身一礼:“再次感谢公子的出手,为表谢意,不如小女子明日安排好之后,邀请公子重聚此地,一品香茗如何?”她语气真诚地说道。
“何必等到明日,你我有缘,今日屡次相见,刚才一举,只是顺手,又何须言谢。我这边正有好茶,不如你入我这小舫,由我做东,又有何不可?”眼前的公子对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更不论,我对你一见如故,心中觉得亲切,只恨不得马上攀谈一番。”他面上始终维持着浅薄的笑意,目光也不曾离开李丽质的脸颊,话语也说得十分动人,就好像两人是多年未见的故友一般。
“小生姓刘,单名一个垲。”他边做出指向画舫船舱内部的手势,边介绍自己的姓名,“姑娘——这边请——”
李丽质从善如流,跟着刘垲走进这艘画舫的内部。至于她为何要和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单独呆在一个地方,原因在于她从刘垲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质——刘垲面上总是笑意盈盈,十分和善,但李丽质却从他那表面浮现的温和的背后,感觉到了一丝淡漠,那是一种上位者才具有的气息。
于是她不由得对刘垲的身份暗暗有了些许揣测,怀着想一探究竟的心思,再加上她从他身上并没有感到恶意,顾行云又在不远处,足以保障她的安全,她便顺势答应了刘垲的邀约。
来到画舫内面,她才发现画舫外部的华贵也只不过是整个画舫其中的一角罢了。
画舫里面,除了以紫檀木所雕刻的各类器物家具以外,更有数不尽的新奇玩意,从天下搜罗而来的奇珍异宝。
比如那门边的挂毯,便是那百年之前覆灭于黄沙之中的西域古国楼兰的产物,用当地特有,现已绝迹的黄金羊毛精心纺织而成。
所谓黄金羊毛,非是以黄金制成,而是一种罕见的沙漠山羊最里层的那些最柔软的软毛,这些软毛呈现一种奇异的金色光泽,在阳光的映射下,有如黄金一般。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不寻常的羊毛,有人笑称那西域再往西,不都是一群黄毛人吗,有这黄金羊,又有什么奇怪的。
总之,这黄金羊毛,在楼兰还存在时,便十分珍贵,每年产量,不足两斤,以前,便也只有楼兰王室才得以享用。
可刘垲竟将这珍贵的金羊毛做成挂毯随意地挂在画舫的墙壁上,不对,倒也不是挂毯,仔细一看,上面遍布着细细密密的纹路,竟是一张西域古地图,绘着许多失传已久的西域古道。
若在战时,这定是第一手的好资料。
越看越心惊,也让李丽质对刘垲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其他的一些奇珍就更不用说了,比如,放置在某个案架上的罗盘,可能是神秘南海水手的藏物,上面刻印着南海四季夜空中的星座天宫。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给了李丽质窥探刘垲性情喜好的一个途径。
他们在临窗的一具桌边坐下,窗户微敞,透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带着暮春的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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