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却并没有注意到顾行云的动作,而是轻夹马腹,先一步冲了出去。
顾行云见状,也快速地跟了上去。不多一会儿,便驾马至了李丽质身边,和她并驾齐驱。
马匹是自突厥引种和大梁马配种而成的杂交马,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军队大营便被远远甩在了两人身后。
信阳郊外是一片大平原,无山无水,树也不多,路的两旁大部分都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或有一二农人在田间劳作。
马蹄在飞扬,身边的景物呼啸而过,风吹乱了身边女子颊边的碎发。看着李丽质,顾行云不知怎的,便突然起了与之攀谈的冲动。
于是他扯动缰绳,让马匹离李丽质靠得更近一点,问道:“殿下这一身御马之术可是十分娴熟,不知可有高人教导。”
话音未落,他便有几分后悔,李丽质早年的经历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在那样的环境下,又怎么可能会有专门教学的师傅,自己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竟然提这个问题。
李丽质却仿佛并未被触动以往的伤心事,反而一脸坦然地回答:“并未,本宫三岁失怙,不久后便被困潮州,但所幸有人相助,送来书本用具,才得以未曾荒废学业,至于马术,还是本宫八岁之后,监管愈松,才得以不时从行宫中出去到马场训练。而后又在机会下买通了一些看管人员,暗中运来一马驹进入行宫内,才能够时常练习驾马。从头到尾,全赖自行摸索,以及结合一二书本中的方法。说来惭愧,本宫在实际驾马中多有一些动作不规范之处,让顾将军见笑了。”说完,还抬起双手,朝顾行云俏皮地摇了摇缰绳。
第15章 面具
顾行云见李丽质这般毫无遮掩地将自己过去之事说了出来,微微愣了一下,又很快地回过神来,他没想到李丽质就这么直白坦荡地说出了过去的经历,那他还有什么顾忌呢,便也向李丽质聊起来自己童年的往事。
“那我便也投桃报李,跟殿下说说我习骑术的经历了。幼时,我便随父母长居北疆,北疆那一带地势平坦,多为草原、戈壁、沙漠,极为辽阔。平日里若无战事,父亲便会牵马带我至草原,将我亲自扶上马,又手把手地教我坐鞍、踏镫、握缰。第一次真正让马跑起来时还是父亲坐在我身后,大手握住我的手来拉扯着缰绳。虽然不是我一个人驾马,但那时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激动与喜悦,靠在父亲的胸膛前,我也不再害怕,反而猛拉缰绳,让马儿快速飞奔起来。犹记得,当时的天是真的蓝啊,万里无云,晴空灿烂,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就像那天空一样,那么的辽阔,仿佛永远也奔不到头……多年过去,当我再次故地重游、驾马扬鞭时,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连那马蹄下野花与青草的芳香清新,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味道了。”顾行云说完,略带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话说完,顾行云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已经能轻松自如地提起死去的家人了。在灭门惨案发生的头几年时间里,他每日都生不如死的过着,每每想起死去的亲人,他都会痛彻心扉,而从前和亲人之间的美好回忆,他也不敢轻易回想,怕和如今孤独情景产生强烈反差,更加刺痛自己罢了。
于是,他一直将自己那鲜血淋漓的过去掩埋在内心深处,将自己曾经的温情藏在冷漠的面具下方。
但今日,不知是不是受了长公主的触动,看着李丽质轻描淡写地提起过去那番于她而言充满黑暗的岁月,他突然明白了,过去的事固然痛苦、不堪,但却并不能成为阻碍他们前进的障碍,再苦再累的人生也总会有那么一二闪光点,将这些小光亮,小温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就会在任何时候都拥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拥有永不消散、一往无前的勇气。
更何况,今日此时,他再次在这个信阳城的郊外——一个和幼时故地相差千里的地方,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心与舒畅,不过,这次在他身边的人不再是父亲,而是长公主殿下。
相似的情景,不同的人,命运难道是在冥冥之中弥补从他身边夺走的东西吗?
在他所说完自己的幼年故事之后,长公主此时正在回话给他。可不知是不是风声太大,他并没有听清长公主说的话,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几个字眼。
可这时的他已经不在乎李丽质说的是什么了,只是时而把目光从前方的道路上调转过来,看着她的脸,盯着她那一张一和的红唇。
也许只是因为他今天说出了沉压心里已久的往事吧,顾行云呼出了一口长气,压抑的内心得到了一丝纾解与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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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大营离城中不远,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他们就看到了前方高耸的城墙。信阳作为东梁北方重镇之一,城防向来结实严密,城内居民也为数众多,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大城。
到了城门口,顾行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令牌——虽然用的不是他自己的令牌,但也揭示了他军中人士的身份。
信阳的知府早几天就收到了朝廷的文书,知晓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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