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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节

    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让人意想不到的画面,徐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石头床、石头椅子、石头桌子、石头柜子……画面上出现的场景居然是他现在所处的房间。
    时光之瞳可以还原物体在一定时间内出现的场景,竟然又回到了这间石头房子,石桌旁坐着一个瘦骨如柴的老喇嘛,老喇嘛浑身不着片缕,就好像一层人皮蒙着的骷髅,如果不是他深陷的眼窝中还有一双精光闪动的眼珠,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大活人。
    石桌上表面摆放着九眼天珠和一个石雕瓶子,老喇嘛双眼紧盯着两样物件,良久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如果不是徐青现在时间宽裕只怕早就放弃不看了,老喇嘛就像一具光溜溜的雕像,看不出丝毫美感。
    老喇嘛动了,他伸手拿起九阳天珠托在掌心,嘴里喃喃念诵,少顷,老喇嘛张嘴喷出一股血箭,不偏不倚落在了掌心,九眼天珠瞬间被鲜血染红,老喇嘛伸手一把抓住了桌上的石雕瓶,身子一偏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从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年轻喇嘛,他嘴唇大张,好像惊呼了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了老喇嘛身旁,弯腰伸手扶起了虚弱无比的老喇嘛,嘴里还在呼喊着什么。
    老喇嘛艰难的伸出手把染血的天珠放到了年轻喇嘛掌心,抬起一根竹枝般枯瘦的手指虚虚一点地上的石瓶,嘴唇微微翕动着,好像在交代什么,徐青虽然会读唇术,对老喇嘛所说的话却读不懂半句,但是他大体上可以猜出些意思,老喇嘛肯定是让这个年轻喇嘛把九眼天珠藏进石瓶里。
    年轻喇嘛始终在摇头流泪,老喇嘛抬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嘴唇急速张翕了几下,好像是在骂人,才骂了几句就没了声息,就这样睁着眼死去。
    年轻喇嘛抱着老喇嘛尸体流泪不止,过了好一会才伸手抚闭了老喇嘛眼睑,放下尸体站起身来,伸手捡起地上的石瓶,捏紧九眼天珠,犹豫了一下才把天珠凑近了瓶底……
    所有画面在九眼天珠被放入石瓶的那一刻全部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徐青用手掌托着天珠凑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异样,从刚才的画面上不难看出这颗天珠是很重要的东西,老喇嘛临死前执意要把它送出去肯定有什么特殊意义?脑海中疑问连连,却无人解答,想着想着居然打起了瞌睡。
    啪嗒!手掌一滑,九眼天珠落在了地上,表面的九眼花纹闪出一抹金色流光,花纹中闪出的金光很快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酷似袖珍龙卷风的形状,金色的龙卷风腾然而起,旋转着飘向徐青头顶,尖端朝下缓缓没入他百会穴。
    第两千三百二十五章 致命弱点
    徐青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金色花海中缓步前行,脚步踏过,金色的花朵自然分开两旁,远远望去,只见前方有一朵巨大的金莲,就在莲花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威猛的髯须老僧,这位髯须老僧他以前不止一次见过,菩提达摩,莲花瓣上还并膝跪着一个穿黄衫红袍的小喇嘛,低着头不敢正眼看达摩,浑身还在瑟瑟发抖。
    徐青一溜小跑到了金莲花旁,嘴里喃喃自语道:“麻痹的,敢情我今天是喇嘛见多了,连做个梦都看见喇嘛,不过梦中能跑能跳倒是不错,起码比爬不上床要强多了。”
    达摩淡淡的望了一眼莲花旁的徐青,点头微笑道:“你来了,老衲等你好久了。”
    徐青心里知道身在梦中,很光棍的摊了摊手道:“来了,找我做什么?”
    达摩又是一笑,低声说道:“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能看到眼前小喇嘛了么?”
    徐青点头笑道:“当然能看到,小喇嘛虎头虎脑挺可爱的,不过也没什么看头。”
    达摩伸出蒲扇似的大巴掌在小喇嘛头顶轻轻一拍道:“眼睛看到的只是表像,幻像,老衲不是老衲,小喇嘛也不是小喇嘛,你也不是你,悟了么?”
    徐青笑了笑道:“明白一些,你是幻像,小喇嘛也是幻像,我还在梦里打呼噜。”
    达摩朗笑道:“哈哈哈!孺子可教,好一个梦里打呼噜,上来。”他抬起手掌,对徐青招了招。
    徐青双脚在地上轻轻一蹬,腾身跳上莲花,落脚处感觉像踩在柔软的棉花上似的,两只脚同时往下陷去,只听得扑哧一声轻响,居然把金莲花踩出了两个窟窿,两条腿全部陷入了花中,想往外拔却发现虚不受力,伸手按住莲花叶片,又发现使不上半点力气,他不急不躁,脑海中抱定了一个念头,这是梦,梦境中什么都是假的。
    说来也怪,念头通达脚底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陷入花中的双腿居然迅速上升,很快站在了莲花面上,低头抬脚看了一眼,莲花完整无损。
    达摩微微一笑道:“修在悟前,非真修,你修得快,悟得也快,不像这个小喇嘛,修了几世到最后还是悟不透,你过来看看,他到底像谁?”
    徐青脚踏莲花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偏头打量着面前的小喇嘛,发现他略显稚嫩的脸蛋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念头疾转,终究没办法认出他是谁,隐隐猜测他和那颗九眼天珠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达摩用一双深邃的大眼睛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容,低声说道:“地狱门前佛道多,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他就是吐血身亡的大托寺法王,你得到的九眼天珠就是他的东西,他私心太重,天珠里真正隐藏的东西并没有打算传给任何人,可惜他遇上了你。”
    徐青学着达摩的样儿伸手在小喇嘛头顶拍了拍,苦笑着说道:“算了吧,哥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的东西还是继续留着吧。”
    达摩低声说道:“留不住了,苦修几世的念功已经到了你脑子里,只要融会贯通还是有些用处的。”
    “念功?”徐青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猛转过头来望着达摩,好像在等他解惑。
    达摩笑了笑道:“念功是修炼念力的法门,不用多问,出去后自然会有所感受。”
    徐青双掌撑膝站起身来,摇头道:“现在我连床都爬不上去,被卓浦法王关在一间石头房子里,什么念功对我都没用了。”
    达摩微笑道:“有用无用只有用过方知,说不定你醒来已经能爬上床了,一切孽障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数,去吧!”话音刚落,他掌背向徐青轻轻一拂。
    徐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脚下蓦然一沉,宛若陷入无底深渊,眼前所有景物瞬间化作点点金光飘散无踪,他惊呼一声从梦中醒转,本能的伸手在左右一摸,居然被他摸到了一团绵软的物件,转头望去,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爬到了床上,脑袋沉甸甸的好像多了不少信息,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强行灌进去似的,堵得慌。
    “奇怪了,小喇嘛到底在我脑子里留了什么东西,怎么跟板砖拍过了似的直犯晕?”徐青喃喃自语了一句,闭目凝神感受脑海中多出来的信息,竟然是各种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武功和修炼功法。
    密宗大手印、密宗般若功、四相脉轮、宝气瑜伽功、五行控法、金刚法眼……各种密宗功法让徐青有种脑子不够用的感觉,他此时就像一个置身于宝库中的呆瓜,身边各种珍奇异宝让人目不暇接,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所有功法看上去都不错,每一种功法都以信息的方式存于脑海中,没有半点语言障碍,也没有不能理由的郁结不通,每一种功法都有一段修炼心得,只要想修炼随时随地都可以调看。徐青脑海中的信息囊括了密宗所有功法,还划分出了外功和念功两个大类,只可惜每种功法都有修炼年限,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他等不起,也没时间等,现在迫切需要一门自保的功夫。
    外功指的是练体练气的功夫,相当于古武者所用的武功;念功指的是提升运用精神力的法门,异能者如果能掌握运用其威力决不逊于古武者的武功,只不过决大多数异能者都局限于天赋,个体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很难传承发展,密宗念功传承了数千年才有了为数不多的几种。
    既要可以自保,还要可以速成,徐青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有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念功才是首选,他思来想去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门念功上,金刚法眼,这是所有念功中唯一适合于双眼异能修炼的念功,但它有一个可能致命的弱点,卓浦法王就是一位练成了金刚法眼的异能者,修炼金刚法眼无疑是种近乎愚蠢的行为……
    第两千三百二十六章 哑巴开腔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徐青不是傻瓜,他毅然选择了修炼金刚法眼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这门念功需要有双眼异能为基础,根据双眼异能天赋的强弱决定精神力领域的强弱和覆盖范围大小,而且据脑海中的信息介绍,这门念功还带着一种特殊的侵略性,金刚不动,遏制诸法,其它异能者一旦陷入法眼领域之中有如身陷泥沼,精神受制进退不得。
    金刚法眼是一门可以遏制其它异能的念功,透视之眼也不例外,对于内劲全失的徐青来说要破除它只有一个办法,以法眼破法眼,以领域撼领域,虽然这样做成功的几率不大,但终归有一搏之力。
    既然不愿做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那就只有拿起刀来舍命拼上一把,没有了内劲,没有王巢保护,唯有依靠自己搏上一搏,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于初修炼金刚法眼的异能者而言没有三年五载难见成效,但对于有透视之眼做基础的徐青来说这门念功绝对是速成的。
    徐青摒弃所有杂念,开始全力修炼金刚法眼,卓浦法王说过他的伤势要用两天时间才能治愈,属于他的时间只有不足四十八小时,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就只有听天由命,就像梦中达摩说的,一切孽障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数。
    大托寺南面有五间禅房,王巢被安排在居中的禅房内住下,他向安排入住的喇嘛提出想见主人,却被用治疗期间不方便为借口推脱,只能耐着性子先住下来再作打算。
    禅房里熏过了檀香,王巢很讨厌这种味道,也讨厌喇嘛们哼哼唧唧诵经的声音,特别是喇嘛念经时摇‘玛尼轮’的嗡嗡声,像钝刀子在心头刮挖似的让人难受,他真想把‘玛尼轮’三个字倒过来狠狠骂这群闲得蛋痛的龟孙喇嘛,可为了主人能早日康复,老旱魃必须忍着。
    夜幕降临,隔壁禅房里的喇嘛还在把‘玛尼轮’摇个不停,王巢在禅房里用被子蒙着头,却怎么也睡不着,老旱魃咬着牙忍着,手中紧握鸿鸣刀柄,这间居中的禅房隔音效果极差,两边都住着喇嘛,这边的念完了一段另一边又接着念,双眼冒血的老旱魃已经不止一次起了杀人的冲动。
    “老子忍,忍无可忍老子再忍,玛尼轮,轮尼玛,轮你二大爷……”王巢嘴里念着‘老子忍耐经’,一口利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两只耳朵里塞了湿棉花,可该死的诵经声还是源源不断往耳朵孔里钻,只有手起刀落宰了这几个喇嘛才会彻底清净,但他不能啊!
    咔嚓!一声轻响传入王巢塞满湿棉花的耳朵孔里,他探手用刀尖把蒙在头上的棉被掀开了一条窄缝,目光透过缝隙循声望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弯弧。
    禅房一侧的木窗被人掀开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并排伸进来两根乌溜溜的圆管,管口正对床铺位置。
    王巢眉头微挑,反手把鸿鸣刀揣进了袖筒,他把刀鞘藏在宽大的袖筒里,用时只需把手往前一伸就能拔刀出鞘,但他现在不准备动手,想瞧瞧窗外人玩什么把戏。
    嗖嗖——两根蓝汪汪的钢针从管口激射而出,带着两声破空轻响射向王巢,这两根钢针都有三寸长,通体蓝光闪动分明淬有剧毒,只要力道足够刺透一层薄棉被轻而易举。
    王巢依旧用棉被蒙头,任凭两根长针钉在身上,这种程度的袭击对他而言跟挠痒差不多,还是隔着皮靴子挠的那种,他现在要发挥自己的强项,扮死尸。
    窗外的两人对自己吹管的准头相当自信,吹出钢针立刻收了管子掀窗跳了进来,是两个身材魁梧的红袍喇嘛,两人快步走到床边,其中一个满脸煞气的喇嘛伸手拉起被角往上一揭。
    呼!棉被揭开,喇嘛脸上的神情骤然一滞,一柄殷红的短刀闪电般刺入喉结,把他临死前最后一声惊呼也堵在了喉结下方。
    另一个喇嘛张口欲喊,可一只利爪先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眸子,王巢一手捉刀,一手掐住红袍喇嘛脖子,微微颤动的鸿鸣刀尽情吸吮着喇嘛颈血,发出几声咕咕浊响,居然没有半滴鲜血从伤口流出,被利爪掐住的喇嘛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如筛糠般瑟瑟发抖。
    王巢吸了吸鼻子,他闻到了一股臊臭味儿,原来被掐住脖子的喇嘛已经吓得失禁。
    “说,谁叫你来杀我的?”老旱魃冰冷的声音不带半分烟火之气,五指略松了几分,他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心中愈发担心起主人的处境来,留一个活口也许能打听出主人的消息。
    红袍喇嘛嘴唇颤抖了几下,嘴里发出两声低唔,他竟然是个哑巴。
    王巢目光一凛,冷冷的说道:“原来是个哑巴,看来没有继续问下去的必要了,死吧!”说完反手从尸体喉咙上抽出鸿鸣刀,刀尖往前寸寸推进,刺向红袍喇嘛眉心。
    饮血后的鸿鸣刀仿佛带上了一股妖气,刀尖还未触碰到喇嘛皮肤就已经开始嗡声颤鸣,浓重的血腥味从刀身徐徐飘出,源源不断钻进他鼻孔,傻瓜都知道这是要命。
    喇嘛嘴里呜呜叫了几声,对面的瘦老头好像存心要折磨他似的,又把短刀前刺的速度减缓了几分,刀尖稍偏对准喇嘛左眼,喃喃自语道:“以前听人说刀子扎进眼球会流黑色的血,如果动作够慢还能从眼窝刺进颅脑,抽刀时会把脑浆带出来……”
    “别杀我……是卓浦法王让我们来杀你的,杀死以后用被子裹住直接丢下悬崖,下方有一个深潭,尸体落下去不用多久就会被潭里的怪鱼啃个干净……”喇嘛颤声讲出了幕后指使者,就连处理尸体的法子也抖露了出来,装聋作哑在面临生死考验时很难经得起考验。
    王巢嘿嘿怪笑了两声道:“真没想到鸿鸣刀还能治哑巴?说吧,被你们带进来治病的年轻人藏在哪里?”
    喇嘛咽了口吐沫,颤声说道:“北面……禅房,就在北面那块大石头里面……”
    第两千三百二十七章 师太丈母娘
    王巢略施手段就从装聋作哑的喇嘛口中问出了主人的近况,得知主人无恙老旱魃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定了下来,他决定剃头,用鸿鸣刀把脑门上所剩不多的头发剃了个溜光。
    装聋作哑的喇嘛乖乖倒出了肚子里所有东西,被王巢打晕剥光塞进了被窝里,被一起塞进去的还有一具喇嘛尸体。
    主仆一夜无眠,修炼一夜金刚法眼的徐青收获颇丰,他已经熟练掌握了精神力的用法,精神力藏于异能者眉心间,也就是道家所称的上丹田,道家内丹学称精、气、神为三宝。周易有云,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是说修炼到极致的精气可凝结成形,甚至成为另一种生存状态,可以知鬼神。这就是常说的精神不死论,只要掌握了修炼精神力的法门并修炼到一定程度,对世界的感知就可以达到一个全新的层面。
    徐青没想过什么塑元神知鬼神,他脑海中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修炼金刚法眼求自保,面临危机时不至于束手待毙就行,说穿了完全是一种求生的本能,正是这种本能让他心无旁骛,也是这种本能让他不知疲倦的修炼,一夜之间被他修炼出了属于自己的精神力领域。
    领域成,预示着金刚法眼已经初成。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就像一个失去了双手的人会用脚来代替双手一样,为了生存,要学会接受既成事实的东西,身处逆境中的人往往更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潜力。
    透视之眼是成就徐青传奇人生的根本,但他从没有想过主动提升异能,透视之眼带给他的太多,他却把一切当成了理所应当的东西,现在他失去了很多,但透视之眼始终相随,好像一位不离不弃的好兄弟,总能带给他希望,也从不会让他失望。
    吭嚓——厚重的石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红袍喇嘛,他们手中抬着一副军绿色担架,其中一个正是昨天送徐青到这里的冷脸喇嘛。
    就在喇嘛开门的瞬间,躺在石床上的徐青睁开了双眼,感觉到有人触碰到了他的精神力领域,心念乍动,把领域收了起来,装出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两个喇嘛径直走到床边,冷脸喇嘛伸手在徐青肩膀上重重推搡了一把,沉声说道:“施主,起床了。”
    徐青侧躺的身子被推得往前一倾,只能低哼一声用手肘撑着床板翻转过来,双眼望着冷脸喇嘛,低声说道:“这房间实在太冷了,昨晚睡了一夜浑身酸痛,能不能给我换一间?”
    冷脸喇嘛淡淡的说道:“苦今生修来生,病痛折磨也是一种修行,遵法旨送施主治疗。”说完偏头对身旁的喇嘛递了个眼色,把徐青放上担架抬起就走。
    徐青被两名喇嘛抬着离开了石头房子,一路快步向南面行去,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小院门前,冷脸喇嘛高声呼道:“禀法王,人带到。”
    徐青用透视之眼打量着院内外,发现了一个让人颇觉意外的情况,这里居然是一座尼姑庵,院内种满了山茶花,对面的庵堂内坐着卓浦法王和一个中年尼姑。很快视线在中年尼姑脸上停滞了下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中尼姑就像成熟版的皇普兰,两人的五官惊人的相似,就在看到这张脸的瞬间他明白了一件事,昨天画像上的光头女人就是这个尼姑,从年纪上看她不可能是皇普兰的大姐,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可能。
    “进来!”院门内传出卓浦法王低沉的男声,冷脸喇嘛伸手推开院门,抬着担架走进了院子,徐青看到中年尼姑在担架进门的瞬间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激动之色,她身旁的法王面色如常,嘴角不经意扬起一弯得意的微笑。
    喇嘛把担架抬进了庵堂前的空地上站住,放下担架搀扶着徐青走进庵堂,中年尼姑立刻起身让出自己的椅子,用急促的声音说道:“扶他过来坐。”
    两个喇嘛并没有动作,他们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卓浦法王,要知道那张椅子跟法王所坐的椅子是并排的,没有征得法王首肯他们绝不敢把人扶到椅子上入座。卓浦法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喇嘛这才把徐青扶到椅子旁坐下,双掌合十行了个礼,躬身退出了庵堂。
    从进庵堂开始中年尼姑就用一双含泪的眼睛定定望着徐青,视线一刻也不舍得挪开,看得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只能偏头看了一眼卓浦法王,故作焦急的问道:“法王,不知道您准备什么时候帮我治病?”
    卓浦法王淡淡一笑道:“小施主稍安勿躁,帮你治病随时可以,但时间就要看这位净慧师太的意思了。”
    徐青眉头一拧,低声问道:“为什么要看师太的意思?不是您动手治病么?”
    卓浦法王摇了摇头道:“其他人治病本座可以决定,唯独小施主不行,治与不治全凭净慧师太一句话。”
    徐青咬了咬牙,把目光偏转到了正对面中年尼姑脸上,淡淡的说道:“净慧师太,小子这条命就攥在您手心了,是死是活全看您的意思。”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出现这种转折,言语中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净慧师好像没有听出他言语中暗蕴的怒意,眼中含泪一脸激动的问道:“你真认识小兰和小柔么?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话刚说完,眼泪抑制不住夺眶而出。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净慧师太哭泣徐青心中一阵不忍,叹了口气说道:“我跟她们不止认识,还是很要好的朋友,她们现在过得很好,小兰在华夏首都开了一家西餐厅,生意相当不错,您要是去华夏想见她们我可以给您电话。”
    净慧师太泪流满面,颤声说道:“只要她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我没脸见她们,就算是见了面她们也不会原谅我这个狠心的母亲……”
    “母亲!”徐青心里虽然猜测到了净慧师太的身份,但听她亲口说不来仍不免一阵心悸,凭他跟皇普兰的关系,眼前这位那就是正儿八经的丈母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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