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受。
正如顾婉清的眼睛,褪去惯有的温柔与善意,说不上针锋相对,却真的称不上友好。
因为有些痛,确实由她经受。
“最近还好吗?”还是章守礼先开了口。
“该忘了都忘了,所以还可以。”顾婉清说着,与她的名字一样,语气清清冷冷,好像自动隔绝了所有的感情色彩。说完抬手饮了一口茶,还没泡开,清茗气息还收敛着,没有开始张扬。味道比寡淡的白开水丰富不了多少。
章守礼看着她,意料之外地觉得陌生。
却又觉得,这样的反应才算正常。
“你误会他了。”章守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想把过往都撕裂。这五个字听起来轻轻浅浅,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顾婉清的心上。
“哼......误会?”
“孟大哥从来都没有愧对过你们。二十年了,我找了你们母女二十年,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么意外的情况下见面。他没说出口的那些话,我替他说完吧。”章守礼喝了一口茶,像是完成一项仪式。
回忆一出手,押注的筹码少则十年起,多则漫长过一生。
时光闪回二十五年前,一座临海城市——静岛,有一对恩爱如常的夫妻,已经踏入婚姻殿堂一年有余,他们就是孟清辉和顾婉清。孟清辉出身商业世家,气质温文尔雅,顾婉清从小饱读诗书,温柔体贴,他们是羡煞旁人的一对。金玉良缘,这个成语似乎是为他们的爱情量身定做,甚至连他俩的名字都带着一股般配的清高。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美国电影市场在资本和创意两股浪潮的拥趸下随风而起,撩拨着整个世界所有人有关电影的梦,也撩拨起了当时正值年少的孟清辉的心。
有关梦想与现实的抉择,是放在何时都不会突兀的两难选择题。不管是倒回的二三十年,还是未来的二三十年,还是正处现在的我们。
我们终其一生,都在做选择。那些选择或微小,或重大,或有轻然羽翼,或有千钧之力。选择背后牵扯出的宏大叙事,是圆满还是遗憾,没有人可以预见。
除非你走到终点,才能恍悟,该给当初的自己一个鼓掌,或是一记耳光。
孟清辉终究带着中年将至前的最后一丝勇气,选择了远走他乡。
留下顾婉清一人,和一封离婚协议书。里面的内容,写下他对当下日复一日生活的厌倦,要去追寻真正的艺术和梦想,言辞极为冠冕堂皇。
顾婉清读完,连眉心都是凉的,但又觉得可笑。她不知道孟清辉去了哪里,却发现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凸起,这才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但是,把她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些闲言碎语。
她最终,决绝地离开了静岛,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头也不回。
还好,梦之平安出生,人见人爱,汲取了她和孟清辉的所有优点。尤其是她的眉眼,像极了孟清辉。顾婉清常常看着自己的女儿,失神。
梦之两岁的时候,她的外婆去世,顾婉清又离开了老家,来到了北川,一是因为人都去了,再无所留恋,二是因为她想给她的女儿最好的成长环境。
接二连三的转折,让顾婉清很少回忆往事,只是不断地向前走。
她的女儿,是她最大的力量。不过好在,顾梦之一向听话懂事,出落得越来越优秀。她尽最大的努力给了顾梦之双倍的爱,梦之也从未感受过任何爱的缺失。
“那年,孟大哥没想去美国。在电影与你之间,他选择的是你。”
顾婉清听着章守礼的话,感觉像是天方夜谭。
“但是,那年孟家突发变故,整个家族产业摇摇欲坠,他来美国不是为了电影,是为了家族事业。”
“你们娱乐圈的人是不是都把生活过得跟戏似的,随口编个故事都当真的?”顾婉清语气冰冷,一双眼睛找不到落脚点,无意识地盯着桌上那盏差,时间已经让它满溢清香,但她无暇去品,“照你这么说,在他心中我是个势利的女人,只能陪他同甘不能陪他共苦了?”
章守礼知道对面的人没在看他,但还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否定给谁看。
“是他太相信你能够陪他同甘共苦了,才出此下策,他不忍心让你陪他颠沛流离。最后,一切都像幻影一样,随风飘散了。他的护照被别有用心的人扣押,回不了国。这才托我回国去找你,没想到你离开得那么果断,一点风声都没留下,偌大的中国,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见到你。直到今天无意间看到那个视频,听到孟知的名字。”
“你想多了,跟他没关系。”顾婉清终于抬起头,眼睛里是蓦然的惊异。
顾婉清不愿意回望,可记忆还是拽着她往后回望。那时候月色多好,他们畅想起未来,孟清辉在她耳边说,如果有女孩的话我们就叫她孟知,男孩的话我们就叫他孟翼。顾婉清问他为什么,他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起这个名字,难道真的跟他没关系吗?顾婉清没个答案。
“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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