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看到左良玉发了狠,也都无奈的只得登城死守,可是刑天军的重炮却立即便给他们了个下马威,数门二十四磅炮架在城外二里远的地方,瞄准了城头一通猛轰,左良玉还没在城头坐上片刻,一颗炮弹便轰在了他身后的城门楼上,把城门楼轰的摇摇晃晃,砖石乱飞,险一些就把左良玉当场轰死在城门楼上了,吓得左良玉立即在亲兵的护随下,逃下了城墙,呆在城墙脚下继续督战。
但是接下来荆州城便陷入了地狱一般的噩梦之中,大批刑天军的重炮也开始发火,就连一些三磅轻炮,也开始抵近到了城北对着城墙开了火,几乎每一刻都有炮弹落在城墙上面,打得城墙上砖石乱飞,荆州城虽然也是一座坚城,但是毕竟还是夯土包砖的城墙,怎么也架不住刑天军这样猛烈的炮火轰击,更何况城上的守军也都是血肉之躯,更不可能架得住这样的轰击,许多官兵当即便被轰得四分五裂,内脏和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更多的官兵则是被崩碎的砖石所伤,躺在城墙上面呜呼哀号着。
城上本来左良玉也准备了不少的弗朗机炮和各种碗口铳、虎蹲炮,甚至还有几门稍轻一些的红夷炮,可是除了那几门红夷炮之外,其余的各种火炮,基本上都够不着刑天军的重炮炮阵,刑天军的大炮打的是又远有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躺着挨揍。
刑天军到这个时候,火力的优势已经完全展现了出来,长时间以来肖天健对于炮兵的建设给予了极高的重视,眼下军中各种大炮品种齐全,除了自产的三磅、六磅、八磅野战炮之外,现如今河南和晋南的炮作都已经开始铸造大口径的十二磅重炮,虽然产量不高,一年下来铸造不了多少门,但是这些炮都被肖天健集中使用,仅作为攻坚之用,再加上从河北还缴获了几门关宁军的二十四磅重型红夷大炮,这些重炮这一次南下,肖天健基本上都带了过来,虽然这些重炮每一门都有几千斤重,给刑天军运输它们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是也绝不可否认它们的威力之大,给敌军造成的震慑之大,打襄阳的时候,它们便发挥了重要作用,打承天府的时候,它们也同样发挥了重要作用,现如今打荆州,更是显现出了它们的威力。
城墙上那几门左良玉的红夷炮开始的时候,还发炮还击了几次,但是这几门红夷炮马上便成了被刑天军炮手们重点关照的对象,集中火力朝着它们打了过去,没多长时间,这几门红夷炮便被轰成了渣,炮手也被轰得死伤殆尽。
至于那些轻一些的弗朗机炮、将军炮、缨子炮、碗口铳以及虎蹲炮之类的轻炮,虽然发炮还击,但是要么就够不着刑天军的重炮阵地,要么就没有准头,在刑天军的炮火压制之下,这些火炮纷纷被摧毁,抑或是炮手被打得抱头鼠窜,没法和刑天军对射。
肖天健驻足于一辆元戍车上面,远远的用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当看到满城墙的官兵都在抱头鼠窜的时候,肖天健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的努力,终于算是见到了成果,现在刑天军的炮兵,可以说放眼中原大地,还真是没有什么对手,特别是八磅炮以上的重炮攻城,可以说是犀利无比,抵近射击的时候,精度很高,配合上他亲自设计的操作系统,瞄准操作都很简单,再加上刑天军炮兵之中推行的瞄准方式,即便是远距离射击,精度也相当令人满意,看着城墙上一个垛口接着一个城垛被炮弹击中轰塌下去,一门门城墙上左良玉官兵的火炮被掀翻,肖天健心里面可以说是颇有成就感。
这个时候李信爬上了元戍车,对肖天健说道:“启禀主公!派往左良玉水营的细作已经回来了!您是不是见一下?”
肖天健一听立即放下了望远镜,笑道:“你看看,咱们的炮兵厉害呀!打得左良玉的手下是抱头鼠窜,根本就抬不起头!看来攻下荆州城,仅是时间的问题,估摸着到明天,城上基本上就没人敢上了!到时候发动攻城,定能一战破之!呵呵!走吧,下去再说!”
当肖天健回到中军大帐之后,一个身穿一件破烂百姓服装的中年汉子站在大帐之中,一看到肖天健便立即跪下道:“启禀大帅,小的幸不辱命,已经办好了大帅交给小的的事情!”
肖天健摆摆手道:“刘江,起来说话吧!咱们刑天军不兴你这种礼节!以后你也是刑天军的人了,以军礼参见就可以了!说说吧!情况如何?”
这个中年汉子赶紧称谢站了起来,此人名叫刘江,本来是荆州一带的渔夫,但是此人生性豪爽,乐善好施,平时喜欢结交朋友,在荆州一带的江面上是颇有名气的一个豪杰,而且他的家族世代都是长江上的渔民,各个都有一副好身手,同时水性也不必说了,据说在水中可以闭气小半天时间,当然肖天健不相信这个,最多在他看来,他们能在水中闭气超出五分钟就算是超强了,至于传言是不可信的。
这个刘江这些年来,虽然是个渔民,但是有时候也时常会打抱不平,甚至暗中拉起了一班手下,在江面上专门干一些杀人越货之事,他们主要下手的目标,多为当官的以及一些无良商贾以及豪绅的商船,抢来的钱物粮食也经常接济江两岸的穷人,在荆州一带多有善名。
而左良玉霸占了荆州之后,在荆州一带大索地方,大批渔民被抓入军中,当了他的水军,这个刘江也自然难以幸免,被抓入左良玉军中做事,因为他的名气大,而且水上的功夫极好,颇受左良玉的喜欢,让他当了水营的一个把总,统带一帮手下,前段时间派他到了刘国能手下驻守承天府,但是刘江痛恨左良玉的做派,觉得左良玉就是一个祸害,留着他的话这周边的百姓难活,于是趁人不备,便带着几十个手下投了刑天军,暂时在杨昆山手下做事,肖天健得知此人乃是一个豪杰之后,立即将他擢升为水营副营将,而刘江看罢了刑天军的做派之后,觉得肖天健是个好主公,知道体恤百姓,和传言中的一点不假,于是便死心塌地的跟着肖天健干了起来。
这次兵发荆州,刘江自告奋勇的说在左良玉的水军之中,有不少人是他以前的朋友,甚至有不少人是他的以前的手下,现如今他的几个堂兄弟也在左良玉的水军之中,有当把总的,也有当总旗的,都领了一些兵,管着一些船,所以他有把握去游说他们,让他们暗中转投刑天军,肖天健听罢之后立即大喜,给他了些金子带上,让他去办这件事。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暗算
而刘江这会儿便是刚刚从左良玉水营之中潜回军中的,当听到肖天健问他此行办的事情如何,于是立即便眉飞色舞的答道:“启禀大帅,这件事办成了,小的这些天藏在左军水营之中,一共联络上了三十几个老弟兄,他们一听说小的已经投了大帅,于是二话不说都愿意跟着小的投靠大帅,今后为大帅效命,帮着大帅除了左良玉这个王八蛋!而且这些弟兄眼下有人是小旗官,也有弟兄已经是把总了,都管了些人还有船,加起来的话,他们手下就有千多人,而且他们还说会联络更多可靠的弟兄,一起投效大帅!只要大帅一声令下,他们马上就在江上举事,只待大帅一句话了!”
肖天健听罢之后问道:“那么左良玉在长江上准备了多少船只?你可已经查清楚了吗?”
“查问清楚了,左良玉这厮在长江上准备了恐怕有七百多条船,其中百人战船有百余条,三十人的快船有二百多条,剩下的多是一些在江上掳的货船和渔船,小的的那些弟兄们眼下可以控制的有百人战船十几条,快船二十多条,剩下的还有不少人在货船上和渔船上做事,估摸着能控制住两三成的船只!现在他们还在联络朋友,估摸着这几天下来,起码还能再联络不少人举事!只要大帅一句话,他们马上便将船只连夜驶往下游!这左王八父子都不是东西,现如今好多人都恨不得扒了他们父子的皮!”
肖天健听罢之后心中狂喜,他这次来打荆州,其实并不担心打不下荆州,在陆地上作战,他放眼现在湖广一带的官军,他这支人马基本上可以说没有敌手,但是他担心的是一旦打下荆州,左良玉却坐船朝下游逃往武昌抑或是岳阳,而眼下他刚刚南下,还没有能在长江上有自己的船队,杨昆山调到了这里,在汉江上控制了一支船队,但是那些船多为一些渔船抑或是货船,不足以使用,而且从汉江到荆州,水路也不通,干瞪眼也没法子左良玉,一旦左良玉要乘船逃窜,他也只有站在岸上目送他的份。
所以为了这件事肖天健和李信都颇为头疼,而且他们的计划是在打下荆州之后,不能再做休整,立即要顺长江南下,攻打岳阳和武昌,这样才能尽快的控制住湖广,一旦左良玉带领大批船只顺流逃走的话,他基本上没有机会夺取太多的船只,这样以来,他即便是打下荆州,可能也无力顺江而下,去攻取岳阳这个重镇了,只能掉头率军返回襄阳,走随州陆路前往武昌,这样的话单是打湖广,恐怕就要拖延个一年半载的时间。
想来想去,肖天健和李信都没有太好的办法,现在有了刘江这个人的出现,无疑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是可以趁机夺取左良玉陈驻在长江上的部分船队,另外可以趁机阻止左良玉坐船逃窜,如果干好的话,他便马上可以拥有一支长江上的船队,下一步攻打岳阳和武昌就简单多了!
肖天健乐了一阵之后,让人赐座给刘江,又和李信商议了一阵之后,对刘江说道:“你先不要急着让你们那些弟兄们起事,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才行,我们的目的不单单只是要船,而是要干掉左良玉父子,彻底将左良玉这个祸害给除掉,一旦起事太早的话,左良玉还能坐船逃走,甚至于可能会派兵追杀你们,反倒是坏了大事!
这样吧!你这就回去,告诉你们那些弟兄们,我肖某对于他们投效,倒履相迎,而且肖某可以确保,绝不会亏待他们,今后刑天军也要在长江上建立自己的水营,以后少不了重用他们,但是请他们稍安勿躁,不要急着举事,待到我率部攻克这荆州城的时候,左良玉要坐船逃走,你们再动手发难不迟!
具体该怎么做才万无一失,更稳妥一些,咱们来仔细商议商议吧……”
李定国驻足于炮阵之后,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刑天军的一举一动,自从他被肖天健招降之后,本来对肖天健是很有点不满的,而且认为肖天健这么处置张献忠有点不公,毕竟他的义父张献忠是义军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做事有点欠妥,但是身份在这儿放着,肖天健却将其弃之不用,发配到了晋南编管安置,为此李定国对此颇有点腹诽。
而且肖天健安排人偷袭他义父,这件事上也显得有点卑鄙,以张献忠为质,逼迫他们投顺刑天军,虽然最终他们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心里面总是如同有一根刺一般,有点让他不太服气。
虽说肖天健对他不错,也很器重,令他在近卫师之中当了一个营将,可以以其旧部为主,独领一营,暂居与刘耀本之下听令,可是李定国和艾能奇他们几个人,总是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想要跟刘耀本他们这些肖天健的旧部比试比试。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率部好好的打了几场,还阵斩了刘国能,为此受到了肖天健的通令嘉奖,可是随着他们在刑天军的时间渐渐的长了之后,李定国、艾能奇他们这些人的傲气也渐渐的开始消散。
说实在的,他们这几个张献忠的义子,在打仗上面,各个都是好手,长时间以来,跟着张献忠南征北战,也算是什么世面都见识过了,血泊里面打过不知道多少滚了,跟官军交手的次数已经是数不胜数了,可是直至入了刑天军之后,李定国心中的战争观才彻底的被颠覆了。
在他以前看来,打仗就是要靠着精锐,敢拼敢杀而且武技高强才能打胜仗,在他投入刑天军之后,他刚开始的时候发现刑天军其实将士的个人武技水平很是一般,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武技高强之人,可是这些人却并没有被单独编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各营之中,多充当一些刀牌手的角色,真正武技很不错的人,反倒官职并不是很高。
他也曾经没事的时候找刘耀本练过手,刘耀本和他交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一点让他和手下人开始的时候,颇有点瞧不起刘耀本他们这些人,觉得刑天军也不过尔尔。
但是当他们在刑天军之中时间稍长一些之后,才发现刑天军其实并不怎么讲求个人武技的修养,但是却十分重视练兵,每天一大早,李定国他们刚刚闻号起床,一个个的伸胳膊踢腿的出营找块空地,领着部下们捉对厮杀练武,却发现大批刑天军旧部,却在排着整齐的队列,在绕着营地负重跑步,完了还在营地之中,做那种让人感到有点可笑的队列操练,反反复复枯燥的让人感到无聊,仅仅也就是向前走,原地转向,分列等等看上去根本不想是要训练他们打仗,而是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们的队列显得工整一些罢了,为此还着实的让李定国他们这些张献忠的旧部们鄙视了一把,觉得刑天军这样的练兵简直就是吃饱了撑得,有吃的没地方消化了,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官军和他们败在刑天军手中,根本就是一种耻辱,所以他们忍不住指指点点的对刑天军的旧部冷嘲热讽一番。
为此刑天军的旧部和李定国他们这些张献忠的旧部还在营中发生过冲突,暗地里打了一场群架,当然结果是李定国他们在打群架之中大获全胜,把找他们麻烦的刑天军旧部的一些兵将打的跟猪头一般,为此刘耀本还被肖天健痛斥过一次,被拖出去打了二十军棍。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李定国他们便吃了一惊,肖天健在处理过刘耀本之后,笑着问李定国他们有没有兴趣结阵和刑天军队阵演练一番。
在刑天军之中专门备有许多专供演练使用的长枪和木刀之类的东西,李定国听罢之后当即便大营了下来,但是提出刑天军旧部的火铳太过厉害,双方不能使用火铳和弓箭,就用刀枪来一场对战,肖天健当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定国于是立即便带着他手下的人马出营,另外肖天健随意的从刑天军旧部之中点出了一营出战,规定双方不使用火铳和弓箭的情况下,来一场较量。
火铳手被勒令退出,以另外一营的长枪手和刀牌手补上,而这边的率队者仅是一个刘耀本的手下,两营就在大营之外拉开架势,展开了一场“厮杀”
李定国本来是很瞧不起刑天军兵将们的战斗力的,肖天健号令一下,他便立即分派手下开始冲向了刑天军的方阵,按理说刑天军最强悍的就是他们的火铳兵数量很多,远距离输出火力的能力非常强,可是现在不让他们用火铳,自然最大的优势就被限制住了,李定国和手下们认为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可以当着肖天健的面,好好的折辱一下肖天健的这些旧部们,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八大王带出的兵将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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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震服
可是让李定国和艾能奇、刘文秀这帮张献忠旧部万万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单练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的肖天健这些旧部们,一旦结阵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都变得异常凶悍了起来。
那些长枪手们的招数极为简单,就是死命的朝面前的目标猛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花哨可言,但是只有一点,就是他们出枪速度之快让人吃惊,当李定国率兵冲至他们面前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丛丛闪电般攒刺过来的沾着石灰的棉布枪头,快的让他们无法作出反应,即便他麾下的兵将们多是久经沙场的老卒,可是当冲至这些刑天军旧部面前的时候,还是被“敌人”长枪手这种凶猛的刺杀搞得是手忙脚乱,当即便有不少李定国的手下身上连中了数枪,沾了一身的白石灰,被所谓的“裁判”立即便勒令退出战场,在旁边观战。
李定国本人都险一些被刺中,手肘部位被一个枪手给带了一下,沾上了点石灰,但是好在“裁判”没有判他离场,还可以继续领兵作战。
李定国吃了一亏以后开始小心多了,分兵从对面刑天军旧部方阵两翼侧击,而他则领兵正面牵制,但是效果也很不好,刑天军旧部的方阵排列出来之后,简直就是一个长满刺的刺猬一般,让他们无从下手,两翼侧袭,很快又被捅下去了一批人,正面牵制的也便宜没占到,在长枪攒刺之下,照样损失不小,虽然李定国手下的都是精兵,个人技战能力很强,也不用担心丢了性命,于是拼着老命的朝前冲,但是却始终没法大乱对方,最多也就是拼掉对方一些人手,可是交换比却惨不忍睹,很快李定国便撑不住了。
该想的办法李定国都想过了,长枪对刺、刀牌手下面偷袭,可是这些都不理想,刑天军旧部方阵下方也有刀牌手保护,蹲下来打,一点也不吃亏,结果激战一场下来,李定国率领的这个由张献忠旧部组成的一营,最终以惨败而告终,当人数损失到三成的时候,李定国自己便叫了停,因为他知道,如果正常的在战场上跟敌军交手的话,别说是损失三成兵将了,即便是损失一成兵将,他的手下也该崩溃了,如果再接着打下去,那就彻底是不要脸了。
而看看对面刑天军旧部,不但损失远少于他们,而且阵型始终不乱,隐隐间已经开始组织起了反攻,李定国知道对面只要如墙推进过来,他只有“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赶紧叫停,表示他们已经败了。
紧接着李定国是心服口服,再想想那些天他们看到的刑天军火铳手演练的情况,这还没有火铳手参与,他们便败得这么惨了,如果是有刑天军的火铳兵参与的话,他们岂不是要败得更惨了吗?于是通过这一战他和手下们再也不敢小看刑天军的阵战之法,同时也基本上渐渐的想通了刑天军的厉害所在,于是李定国赶紧找肖天健请罪。
“哈哈!定国你等能知道错就好,其实今天本帅也是故意要让你们了解一下咱们刑天军的打法,不可否认,定国你的手下都很不错,各个武技高强,而且敢于用命,但是你们的打法太过陈旧了,这么打,只不过是在拼命,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逃,却并未发挥出你们整体的战斗力!
反观一下这边的,虽然他们一对一绝不会是你等的对手,但是他们发挥的却是集体的力量,这便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如果一对一的话,你们绝对可以赢,百对百的话,他们估计可以和你们打成平手,但是千对千的话,恐怕你们即便是超过他们三倍,也不见得能是他们的对手!
未来战争之中,个人武勇虽然不能说没用了,但是更多的却要讲求的是各兵种之间的配合,这一点你回头不妨多学一些!以你的聪明,想必很快就可以明白过来的!”肖天健看李定国等人灰头土脸的服输之后,这才语重心长的对李定国等人说道。
李定国想了想之后,很快便明白了肖天健所说的意思,再也不敢再在刑天军部众面前托大,请罪之后,他便要求肖天健派人帮着他操练手下这帮旧部,肖天健当即便答应了下来,给他调拨了五十名近卫师之中的精干充入到了李定国营中,充当教官来帮着李定国操练他这一营人马。
等这五十名近卫师的精锐入营之后,李定国才明白,其实刑天军的训练绝非是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刑天军的训练科目也绝非是单一的队列训练,而是涵盖了诸多方面,甚至包括了吃喝拉撒睡等等项目,都有标准的操典要求,同时刑天军讲求的是军纪至上,一切行动都要服从指挥,而且要求军中将士,都必须要将军中各种条例倒背如流。
如果是一开始肖天健便这么派人去教训李定国他们这些张献忠的旧部的话,估摸着这帮人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听从的,甚至可能会反出刑天军都说不定,可是经过这一场正儿八经的较量之后,这些人都明白了他们以前的练兵方式,早已不是刑天军的对手了,一个个都只得收起了狂傲之心,老老实实的听从这些年轻后生们的教训,就连李定国自己,也在好多天之中,如同中魔了一般的狂背军中各种条例。
而这些教官们刚开始也并不操练他们什么,只是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让他们背诵刑天军的军纪以及各种条例,而这些武夫们以前都只是会上阵打打杀杀,识字的没有几个,当干这个的时候,一个个被收拾的苦不堪言,每天凡是不会背诵当天教给他们的条例,到了晚上铁定要挨军棍,还要被饿一顿,如此一来,才勉勉强强的过关。
可是好处也是明显的,刚开始入刑天军不怎么有规矩的这帮张献忠的旧部,在经过了强化背诵条例之后,都变得老实了许多,做事也开始有规矩了,而李定国本人又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下令军中所有人都必须服从这些新来的教官们的管教,胆敢有人顶撞他们,定杀不饶,使得这帮手下们这才较快的适应了刑天军的治军,变得规矩了起来,最起码是军中随地大小便的情况彻底杜绝了,为此就连跟着一起训练的孙可望,都被教官罚去挖了一天茅厕,其余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虽然他们入刑天军时间不长,但是李定国他们这帮人的傲气却都很快被打压了下去,李定国如同一块海绵一般,拼命的学习着刑天军的治军之法,可是他越是见的多,就越是心惊,就越是对肖天健佩服,所以不太长的时间,李定国和他手下的那些张献忠旧部们,便都明白了肖天健为何能做到眼下的这一番成就,而他们跟着张献忠这么多年来,却还是流寇了,所以渐渐的对张献忠的那种崇拜和忠诚,便转化到了肖天健身上,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愿意追随强者的,包括他们这些人也一样,谁不愿意带着他们的人有本事,回头他们也混个出人头地呢?所以这些张献忠的旧部们,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后,都变得安分,同时也忠诚了许多。
这一次打荆州,李定国奉令独领一营,负责一段攻坚,看着眼前刑天军的炮火,李定国和手下们都叹服不已,他们不是没见过这些大炮,可是像刑天军这样,装备这么多大炮的军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这些刑天军的炮兵,也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兵将,操炮动作整齐划一,而且是迅捷到位,就连这些大炮的炮架,也设计十分新颖,操作简便瞄的十分精准,装炮的速度非常之快,看着他们操炮,简直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再看着城上被揍得狼奔豕突的那些左良玉的部下们,李定国他们更是高兴,这些年跟左良玉交手最多的恐怕就算是他们了,张献忠领着他们在湖广一带活动,最多的时候就是和左良玉干仗,结果往往被左良玉打的惨败,他们不少弟兄就死在了左良玉手中,虽说偶尔也打过胜仗,可是却败多胜少,现在跟了肖天健之后,却反过来压着左良玉狠揍,单是这一点,就让他们觉得痛快淋漓。
“将军,咱们啥时候动手攻城,杀进去宰了左良玉这个老王八?”李定国正在心中想着有关这次投靠肖天健之后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一个部下凑过来对他问道。
“哦?不急,大帅那边还没有下令发动总攻,以我所见,这一次大帅不动则已,一旦发动,就要一举攻下荆州城,先传令下去,让弟兄们不要急,一旦大帅下令,让弟兄们别给我丢人就行!争取第一个杀入城中!”李定国立即便回答道,不由自主的语气之中透出了对肖天健的尊重。
艾能奇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驻足在炮阵后面和李定国一起看前面炮兵弟兄们炮击荆州城,开口小声对李定国说道:“定国,你是不是现在已经铁了心跟着肖大帅干了?”
李定国楞了一下之后,看了看艾能奇,反问道:“那么你呢?你怎么看?”
艾能奇摇头笑道:“说实在的,刚开始俺也有气,觉得肖大帅这么对待咱们义父,实在是有点太卑鄙了,不过到了刑天军之后,这段时间俺倒是觉得,留下来跟着肖大帅干倒是也不错,这仗打得着实痛快!而且咱们眼也不瞎,这肖大帅对待老百姓那是没话说的,现在天底下各处百姓,都巴不得他赶紧派兵打过去,这天下我看迟早也是他的了!咱们跟着义父造朝廷的反求的是啥?不就是活命吗?现在活命没问题了,咱们不就求一个出人头地吗?我算是服了肖大帅了,眼下义父虽说不能带着咱们干了,好歹大帅也不算太亏待他,总是有个安置的地方,不用再这么打打杀杀了!咱们以后还能跟着谁干呢?俺琢磨着,既然肖大帅并不薄待咱们,咱们也就留下来好好的干吧!有朝一日他取了天下,好歹咱们也是从龙之人!”
李定国盯着艾能奇看了一阵,呲牙一笑道:“既然你都这么看了,那么我又能说什么呢?既然没路可选了,那也唯有好好干了!眼下就是委屈了你们先在我手下做事,回头咱们好好干,大帅应该亏待不了咱们的!”
这个时候在他们背后突然间升起了三支响箭,同时还发出了红色的光芒,随即战鼓声和急促的军号声便在他们背后响起。
李定国精神一振,一把将头盔扣在了头上,伸手拔出了腰刀大吼了一声道:“弟兄们,抄家伙了!该咱们上了!攻入荆州城,杀了左良玉那个王八蛋,为咱们以前死在他手中的弟兄们报仇呀!杀!”
在他的背后,艾能奇也拉出了腰刀,跟着大吼了起来,同时千多人也都跟着他们狂吼了起来,瞬间一排排的盾牌被举了起来,一辆辆的橹车也被推了出来,更有大批长梯被众人扛在了肩膀上,在李定国和艾能奇的率领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已经被刑天军大炮轰的千疮百孔的荆州城墙杀了过去。
在李定国左右同时也出现了大批的人马,都举着盾牌,推着橹车,扛着长梯纷纷跃出了阵地,朝着他们各自预订的城墙脚下冲杀了过去。
(今日鸣谢白云过隙、梦之守望、天山野狼、路加123等几位弟兄的打赏!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生一计
左良玉听着城外突然爆发出来的鼓号声还有喊杀声,心中突突急跳了几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心脏一般,一时间居然让他感到有点窒息的感觉。
连续三天的炮轰,基本上快将城墙上的垛口给轰塌完了,城墙上到处都是一片瓦砾,期间夹杂着被炮弹轰杀的官兵的残肢断臂还有尸体,血顺着城墙内外流淌下去,将许多地方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尸臭气,在城下还躺着不少受伤的官兵,不时的发出着哀鸣声,他们没有医官给他们救治,只能躺着等死,许多人的伤口因为天气太热,已经腐烂,大量的苍蝇围着他们的伤口嗡嗡的飞舞着,如同是人间地狱一般。
左良玉算是体会到了刑天军的炮火之犀利,在河南的时候,他就遭遇过刑天军炮火的打击,但是远没有现在这一次的厉害,这三天来,城外的大炮几乎就没有消停过,此起彼伏,将各式各样的炮弹打入城中,打在城墙上,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逼着人上去守城,可是到了今天,不管他如何杀人,都没有人愿意去上面送死了,以至于大批官兵挤在城墙脚下瑟瑟发抖,满脸都是死灰绝望之色,这样的士气如果能守住荆州城的话,那就真见鬼了。
但是左良玉还是不甘心,毕竟他在这里经营这么长时间,虽然已经明知守不住荆州城,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的让刑天军便将荆州城占了去,而且他现在还有几万兵马驻在荆州城之中,他还能拼一把。
当城上值哨的人惊呼着传下消息,说城外刑天军已经开始攻过来的时候,左良玉再一次将部下赶上了城墙,一些人不愿上去送死,结果当场便被他的亲兵给剁了脑袋,不得已之下这些衣衫褴褛面无人色的官兵们只得战战兢兢的鱼贯登上了城墙,可是迎接他们的劈面便是一排排的铳弹,不少人甚至连脚都没有在城墙上站稳,便立即被打倒在了城墙上,惨嚎着翻滚了下来,惹出了一片惊呼之声。
这样的情况对于左良玉来说丝毫引不起他半点的同情,他依旧下令继续逼迫着兵卒登城御守,根本不管上去之后,他们的命运如何。
成排的火铳手直接在橹车的掩护之下,抵近到城墙的几十步距离上,一排排的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朝着城上放铳,不少官兵刚一露头,便会被立即打翻在城墙上,而且城墙上现在城垛基本上已经被各种火炮摧垮的差不多了,官兵们几乎没有躲避的地方,只能站在瓦砾堆上,一边惨叫着跌倒,一边拿起什么就朝着城下投掷,还有一些官兵抬上城墙一些木板,临时充作遮挡之物,来遮蔽他们的身体,可是刑天军将大批轻型三磅炮直接抵近到城墙下面,对城上直瞄发射,而且炮膛里面以大弹为弹托,又装入一些小铁弹,每一炮轰上去,都打得城上官军成片倒下,一具具官兵的尸体下饺子一般的跌下城墙,鲜血很快便汇成小溪,顺着残破不堪的墙缝流淌了下来。
大批刑天军部众们则在身后的炮火掩护之下,举着盾牌冲到城墙脚下,奋力的将长梯竖起搭在城墙上面,然后冒着城上投下抑或是射下的箭矢开始蚁附登城,而城上的官兵这会儿也被逼疯了,在他们背后是一排左良玉的亲信手下,一个个掂着雪亮的大刀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硬弓上搭着利箭等着他们掉头逃下城墙,便对他们下手,而城下则是一群群涌上来的刑天军部众们,让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不得不拼命的抵抗,希望能挡住刑天军的进攻。
本来正常情况下,进攻方如果想要攻城的话,起码兵力要超过守军三倍以上方有攻克敌城的可能性,但是现在这个定律对于刑天军来说,已经不实用了,刑天军兵力虽然不多,但是战斗力强悍,火炮和火铳装备数量十倍于城内敌军,所以他们根本不考虑这件事,只想着尽快攻入城中。
攻城战一开始,便呈现出了白炽化的状态,两军就在荆州城北的城墙上下,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守军虽然战力不足,但是毕竟居高临下,占据着地理上的优势,随便丢下块砖头就可能砸死砸伤刑天军的部众,但是刑天军的火铳手还有轻炮,则不断的射杀城上的守军,双方一交手便打的极为惨烈。
激战半天之后,刑天军还是没有能攻上城墙,但是却杀伤了很多城上的守军,可是他们的伤亡也不算太小,中午时分肖天健下令撤下来休整之后,下午再战,趁着这个几乎各部汇总了损失情况报给了肖天健,一个上午下来,刑天军便付出了一个副营将和两个连长、四个副连长的阵亡的代价,另外还阵亡了三百多兵卒,受伤了基本上同样数量的兵卒,不过反观城上守军的伤亡,起码要超过两千人,左良玉不把手下的兵卒当人用,可以说完全在驱赶着这些被他抓来当炮灰的百姓,在用人命来阻止刑天军攻城,气的肖天健也忍不住咬牙切齿,想要生撕了左良玉这个王八蛋。
各部都打得有点憋屈,虽然他们杀伤了不少城上守军,但是大部分都是炮灰,而不是左良玉的亲信手下,这样的打法,可以说他们并没有能占住多少便宜,反倒是还有点吃亏。
而左良玉在城中也不好过,这些兵卒他虽然不可惜,可是毕竟这些人也是有脑子的,上午他还能逼着他们上城,但是中午的时候,他已经发现兵卒们有哗变的迹象了,如果再这么如同上午那样,靠着杀人,逼着他们去登城的话,保不准下午就会在城中发生一场大规模的哗变,那样的话他就危险了。
于是左良玉眼珠一转,立即下令让他手下的亲信们下午接替这些炮灰们守城,同时派人将城中在周边抓来的那些女人们甚至于孩子都带到城下准备。
(这章字数少点,毕竟今天开始码字太晚了一些一天码了九千字!呵呵!)
第2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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