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范翕根本察觉不到。
范翕一下子担忧:“怎么了?玉儿,你哭什么?”
他起身坐起,就要点灯火探查她情况。他习惯了这几日不管他问什么,玉纤阿都不理会他,他此次也没指望玉纤阿回答他。谁知道他要起身时,总是不搭理他的玉纤阿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脸埋入了他颈间。
范翕身子僵住。
手搭在她后腰上,他手都不知该如何摆了。
范翕又高兴又忧心,声音沙哑:“玉儿……怎么了?是做了噩梦么?”
“嗯。”玉纤阿声音里带着鼻音,埋于他颈间,他感觉到潮湿水光。
范翕高兴她肯回应自己,他耐心哄:“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你梦到什么了?”
他怀中的美人抬起了脸,她面若桃花,目中噙水,水波潋滟。这般美人柔弱地落泪,茫茫然地对范翕说:“我梦到我死了。”
范翕立刻:“怎么会?有我在,你怎会死?”
玉纤阿睫毛上的水实在落不下去了,她怕范翕发现她在假哭,便重新将脸埋入他颈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面容。而玉纤阿闷闷答:“我梦见屋舍失了火,我被铁链锁在屋中,挣扎无法。你不在府上,你接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但是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火烧死了。”
玉纤阿感觉到他搂着自己腰的手臂猛然收紧。
范翕喃喃道:“不会的。那是梦。”
玉纤阿自言自语:“我清楚记得我被困在火中,那火烧上我的身体,那样的痛。我哭着喊救命,喊你的名字,可是你不在。那真是痛!我现在醒来都觉得痛……这是不是昭示着我会死在这里呢?”
范翕抱紧她:“不会的。”
他的手臂僵硬,玉纤阿贴着他颈侧的脸颊,感觉到他颈侧脉动剧烈,他的情绪紧绷而不稳。范翕重复一遍:“不会的。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已经梦醒了。你好好在在我怀里,你没有死。你不会死的。”
玉纤阿恹恹地应了一声。
又说:“我想见姜女。”
范翕没吭气。
玉纤阿难过地说:“我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姜女了,你不许任何人和我说话,我实在寂寞难受。你若是不放心,我和姜女说话时,隔着帘子,我不让她见到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让成渝监视我,让他监视我和姜女的对话有没有过分的地方。我只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太难受了。我这样下去,即使不被火烧死,也会因孤独而死。”
范翕紧搂着她。
他绷着声音:“好,我让你见姜女。”
玉纤阿满足地在他怀里笑了一下。
原本范翕绝不可能同意她见昔日服侍的侍女。但是玉纤阿先说了自己那个梦,打乱了范翕的心,她再提出要求,又说成渝可以监视,范翕便答应了她。玉纤阿一步步,踩着范翕的底线,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玉纤阿被范翕哄着,重新闭上眼入睡。
范翕却再睡不着了。
玉纤阿再次入睡后,范翕起了床出去。他在静黑夜中独坐,想着玉纤阿那个梦。他的玉儿被火烧死……范翕心口跳得厉害,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怕得呼吸不畅。
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凉水,才慢慢平缓了心。
他想这只是一个梦,当然是假的。但是玉纤阿的梦提醒了他,他总有些时候无法及时赶回府邸。若是真的有场大火,他的玉儿等不到他,也许真的会被活生生烧死。他决不允许这种可笑的情况发生。
范翕静坐半晌,有时疑心玉纤阿在欺骗他,有时又觉得哪怕是欺骗,任何可能伤到玉纤阿的情况他也不允许存在。
于是,范翕走出了屋舍,将为玉纤阿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开锁的一串备用钥匙,交到了成渝手中。他嘱咐成渝不要搭理玉纤阿,但是若真有紧急情况,成渝定要保护玉纤阿。
而屋舍中,本应陷入沉睡中的玉纤阿听到外面范翕的低声说话声,她唇角轻翘,翻了个身。
离她的目标更近了一步。
次日下午,隔着一道屏风,玉纤阿终于和姜女见面。
隔着屏风,姜女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玉女坐在床榻上的纤秀身影。姜女有些不安,连续几日见不到玉女,她也不知玉女被范翕如何了。如今看到玉纤阿隔着屏风柔声细语地和她说话,姜女才舒口气,想玉女还活得好好的。
公子翕没有丧心病狂,将玉女如何。
姜女放心地和玉纤阿隔着屏风说话,成渝监视着二女,见两人闲话家常,玉纤阿一点儿不该碰的话题都没碰。玉纤阿就这样随便和姜女聊了聊,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玉纤阿便说自己累了,让姜女回吧。
玉纤阿自去歇息。
而姜女离开后,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她握紧自己怀中曾被玉纤阿递过来的玉佩。她心跳得厉害,脸色也微微发白。
她知道出事了。
玉纤阿从头到尾没有提刻字的事。
姜女是不见得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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