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夜,范翕恹恹卧在榻上,长发凌散披下。侍女静默地来去服侍,将公子换下的沾血的衣裳拿走,又为公子脖颈上的伤上了药。范翕闭着目,疲惫无比地任她们折腾,听着窗外雨打木棂声。
时而,他手握拳放在唇下,断断续续地咳嗽着。
泉安端着药进来,看他又病倒了,心中忧心一叹。或许是因范翕是虞夫人早产而生的孩子,幼年时又跟随虞夫人在气候阴寒的丹凤台成长,范翕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早年,虞夫人时时担心爱子会病逝,虞夫人与周天子的关系很僵,那时为了范翕,她却经常去求周天子为范翕寻医。再后来,练了武后,范翕已不如何生病了。
然这次来吴宫,范翕就病了两遭。
这一次还是被人气吐血的。
泉安心里暗自将可恶的玉女骂来骂去,明明是她负了公子,怎么还将公子气吐血?
泉安进了舍内,将药递给范翕后。沉思一下,泉安犹豫地问:“您与玉女……如何了?”
范翕闭眼淡声:“什么如何?谁是玉女?我不知。”
泉安:“……”
看来是彻底结束了。
但是……玉女仍然好生生地、活蹦乱跳地活着啊。他们一直担心玉女和公子反目后,说出公子的秘密,成渝才一直建议杀了玉女……但是现今,大家都不敢在范翕面前提起玉女了。
这倒也无妨。
成渝担心玉女对公子不利。泉安担心的是,除了对虞夫人和太子,范翕向来对谁都很无情。如今两次三番地为玉女破例……如果是真的断了也好,泉安怕的是剪不断理还乱,玉女不简单,自家公子也病态,这两人若是还能折腾出事来,就更不好了。
泉安问:“公子,如今还差不过十日就到月底,我们确实会在四月初离开吴宫么?”
范翕:“嗯。”
看范翕没有变卦的意思,泉安舒口气,暗自祈祷,希望只剩下的十天左右,不要再出事了。
就让玉女成为公子的一段年少时期不堪回首的旧日□□吧。
范翕这边病下了,政事却还不肯放下。曾先生等人都劝不动范翕,范翕拖着病容,都要和吴世子奚礼谈论事务。奚礼在自己宫中接见清减了很多、面色苍白衣袍宽大的范翕,看到俊朗的公子这副病容,哪怕奚礼对范翕有心结,也吃了一惊。
在书舍中接见范翕的奚礼心情复杂地看范翕落座,慢慢道:“你……何至于此?”
“咳咳,”范翕一边咳嗽,一边入座,他惨声,“我与玉女那样开了殿下玩笑,我总是要赔礼道歉的。”
一边说,一边让人将重礼搬进屋。
仆从退下后,望着摆满屋子的木箱,奚礼脸上露出几分羞色。他盯着范翕漆黑的眼睛,只觉得范翕是来再一次地羞辱他。奚礼冷下脸,道:“飞卿莫要这样说。我与玉女本就无什么,只是你二人私通,被人发现,她就是死罪。万望你斟酌。”
范翕浅笑:“多谢殿下为我们着想。”
心想玉纤阿私通被人发现,死了才好!他巴不得她死了干净!不要再来碍他的眼!
他现在每提她一次,就觉得恶心一次。他本就是极恨被人羞辱的,玉纤阿羞辱他这么长时间。他想她一次,就恨她一次!外人恐想不到,公子翕这次的病迟迟不见好,是因公子翕心眼太小,一直深恨某人,想起来就要吐血。伤上加伤,一日日反而病得更重了。
奚礼和范翕又谈了些事。范翕终说起自己的真正目的:“殿下答应给我的一些东西,还有兵马未到。还有十日我便会离开吴国,希望殿下能够重视一些。”
奚礼愣一下,道:“你何意?”
范翕做着不好意思状,说的话却没什么不好意思:“我希望殿下能够纡尊降贵离开吴宫,亲自将答应的兵马带回。除了殿下,我实在不信任他人。且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是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以防外面那些臣子,说我们‘拥兵’。兵马一事,不得不由殿下你亲自处理。”
奚礼静了许久,问:“是否此事结束,吴国在周天子面前,仍然一派祥和恭主,无有二心?”
范翕轻笑:“吴国本就没有二心啊。你我之间,不过是寻常好友互赠礼物而已。”
奚礼点了头:“好。”
“兵马一事,我亲自带给你。”
“希望你遵守承诺,不要拿吴国的百姓开玩笑。”
范翕向奚礼拱了拱手,意思是这是自然。二人又和平友好地谈了许多事,将一切定妥后,范翕出了世子宫殿,脸上的笑由温柔,变得阴沉。他勾着唇,凉凉笑着,心想——
玉女,你完了吧!
我将奚礼弄走,你别想趁这个机会攀上他,让他带走你!
你越是爱谁,我越是不让你得到谁!
他满心扭曲,一心要报复玉纤阿。他认定了玉纤阿深爱奚礼,才无所不用其极,非要拆散那对苦命鸳鸯。他都预备好了,待他离开吴宫前,他一定要想法设法给吴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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