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私下里找两人谈了话,那妹妹不吭气,哥哥却满面后悔,老妪便明白当是哥哥惹了妹妹。老妪提供了些哄女孩儿的经验,摇着头出门了。玉纤阿本想跟着去,硬被老人家留了下来。
玉纤阿坐在院中摘菜,心不在焉间,并不关心范翕为何不在院中。
她想他眼睛既然看得见了,那自然爱去哪里去哪里。她才不关心他。他居然骗她……莫非是报复她之前哄他自己失忆的事?
可这怎能一样?
那时明明是他见了她,不等她开口,就认定她失忆。她不高兴于他的强势,才故意不说真话。但是这一次……她和范翕逃亡,一路磕磕绊绊,她为了回去救他,硬是从马上摔了下来。她骨头摔得痛,身上全是清淤,她怕范翕难过,一直没告诉他。
她现在坐在这里,都觉得自己的骨头痛。
他估计还以为她的不舒服是因与他行周公之礼的缘故吧。
她因怜惜他而一径忍着伤痛不说,她怕他因失明而害怕,一直和他说话引他开心,她身体那么不适,还和他一起去镇上陪他看大夫……玉纤阿目中凝了泪,觉得范翕可恶十分。
她眼中雾蒙蒙时,旁侧忽递来一束花,吓了她一跳。
玉纤阿抬头,看到失踪了一早上的范翕从篱笆门外探身,将一束花递来,噙笑望她。看她目中含水,范翕愣了一下。他微尴尬:“你不喜欢花?”
玉纤阿答:“花挺好看的。你眼睛既没瞎,怎么不多摘几朵好看的花?”
范翕柔声:“我哪有那般心思。女郎都喜欢花,你不喜欢么?你喜欢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玉纤阿答:“我喜欢你离我远一些,不要碍我眼。”
范翕脸微微沉下,他低斥:“放肆!你竟这样和我说话?”
他好歹是王朝七公子,谁见他不是客客气气的?被女郎这样甩脸子,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玉纤阿瞥他:“我一径这样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不满,杀了我便是。”
“你!”范翕气结。
范翕说:“我没见过如你脾气这么坏的人。”
玉纤阿震惊:“你没见过么?你真的没见过么?你通常不照镜子的么?”
范翕被气得无言,知她是讽刺他,说他脾气坏。可是在她面前,他脾气什么时候坏了?
他扔了花,推门入院。他站到坐着的玉纤阿面前,低头看她许久。他蹙着眉,恶狠狠地瞪她。玉纤阿也不认输,仰头而望。过一会儿,范翕的目光便软了下来。他闭目,忍了忍怒意。
一会儿,范翕蹲到她面前,笑道:“好吧,随你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我知道你这样是因你喜欢我。”
玉纤阿:“呸!”
范翕说不生气,便当真不生气。他蹲在她旁边,看她摘菜,便也好奇地来帮忙。他故意逗引玉纤阿,将她身前竹篓中洗好的菜翻得乱七八糟。玉纤阿忍怒,不搭理他。但是夏日炎热,范翕非要凑到她跟前,还和她越挨越近。
玉纤阿说:“你不要离这么近。”
范翕当没听见,他睫毛纤纤,气息几乎快拂到她面上,倾身:“这是什么菜,你教我怎么摘啊?”
玉纤阿脸红透。
不是羞涩,而是生气!
他又在使美男计诱她!
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揭过这事?
亲一亲抱一抱她就不生气了?
范翕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自己虽然不动情,但他见多了男女之事。通常哄一哄就好了。范翕温声细语地和玉纤阿说话,只想将她抱在怀里亲一亲,揭过这事就算了……但他的手还没伸过去抱住她,他的袖子只是挨了她的衣角一下,玉纤阿就忽地拔出了一把匕首,匕首尖头对着他。
范翕冷不丁看到横在他面前的匕首。
玉纤阿道:“离我远一点!”
范翕震惊:“你从哪里掏出的匕首?这么危险的东西你随身带着?”
玉纤阿:“要你管?我只要你现在离我远一些。”
范翕抿唇,在匕首下,他顿了一顿,却道:“我不信你忍心伤我,我就不走。”
他仍倾前身,玉纤阿手中的匕首便抵在了他胸口。玉纤阿也不动,她垂目,似笑非笑:“我不忍心么,公子?我可是无情人啊。”
范翕道:“我还是不信。”
他身子仍倾前,伸臂搂她,玉纤阿手中的匕首夹在两人之间。玉纤阿不移开,那匕首也不是假的,划破了范翕身前的衣裳,尖锐的锋头抵上了他的肌肤。他没有被伤到,因玉纤阿并没有故意将匕首向前递。
但是范翕见她不收匕首,就伤心欲绝:“你一点都不爱我。”
玉纤阿骂他:“早说我不爱你了,你还不信?”
二人正拿着真匕首对峙,忽听一阵马蹄声过来。范翕耳微微一动,微侧了身,向栅栏外的道路看去。因这一倾身,他的身子从匕首上轻轻划过。玉纤阿感觉到不对,忙向后收回匕首,然她垂目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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