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亮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晃,而果然,周围已经没有了仆从。
只听到范翕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玉纤阿这才放下了心,她确实头晕眼花,见周围没了威胁,她便身子放松,脸埋在范翕胸口,靠他的支撑来站着。他在雨夜中抱她,也许确实烧得厉害,玉纤阿觉得他抵着她额头的下巴,都一阵滚烫。玉纤阿红了脸,却仍轻声责怪:“但你还是太大胆了。下次不要这样。”
范翕忧声:“我听姜女说你病得厉害,我岂能不来看你?我若不来看你,必心中绞痛若死,整夜整夜地想着你。你忍心见我如此么?”
玉纤阿薄嗔:“你惯是说这些话来哄我。”
如是说着,再三确定仆从们都被范翕安排去睡了,亭舍中官吏范翕又吩咐不许他们打扰,玉纤阿便放心地在范翕的扶抱下向亭舍走去。范翕见她虚弱,本想抱着她走,玉纤阿只不肯,范翕不想在她病着时和她争吵,便只能托着她肩,扶着她一步步艰难地进亭舍。
门推开,风雨入舍,摆在窗口的火烛光摇晃了下,范翕半扶半抱着玉纤阿入舍,将伞丢在了门外。他低头忧心与她小声说话,大体是说一会儿请医工为她看看,她洗漱一下,他给她熬药去,让她不必忧心,他会陪她的……
这般柔情蜜意,就如情郎一般用心。
二人这样进舍,玉纤阿身体难受顾不上看四周,范翕一心记挂玉纤阿,只寥寥抬目,看到亭舍大厅中左侧的帘子被掀开,一位年轻郎君似好奇地看向他二人。亭舍专为过往的人提供食宿,不仅可接待达官贵族,也会接待寻常百姓。范翕又一向不是爱摆架子的人,他一行人入亭舍后,其他入住的人仍住着,便并不奇怪。
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范翕抬头,向帘后那位郎君轻轻点了下头以示礼貌。同时他身子一侧,挡住了那人看向他怀里女郎的目光。那位郎君面孔俊俏,眉目清润,见范翕如此动作,愣了一下后,拱手笑了笑,将帘子重新放下。
玉纤阿抬头:“公子与何人打招呼?”
范翕柔声:“无事,我们上楼吧。”
却不知,那帘后年轻的郎君听到玉纤阿的声音,浑身猛地一震,重新掀开了帘子,向二人上楼的背影看去。这郎君目光如火烧,闪着激动的光泽,盯着那被范翕搂在怀里的女郎——
身段窈窕,声悦如鹂。这月华一般温婉明丽的女郎,世间只此一人!
插曲后,过了两日,在范翕的悉心照顾下,玉纤阿的病好了。
待他们入住了楚境这家亭舍后,那曾救过玉纤阿、现在被范翕留在身边的老翁在磋磨了许多日子后,终于要离开了。老翁临行前与玉纤阿告别,玉纤阿因身子不适的缘故这几日都不怎么露面,但老翁要走,她仍见了一面。
玉纤阿拐弯抹角,从老翁口中试探出老翁是要回姑苏,帮范翕打听一家姓虞的贵门。若有可能,范翕大约想与姑苏虞氏交好,端看姑苏虞氏现今是什么样的状况。
见范翕果然不为难这位老人家,只是让老人家为自己办事,玉纤阿才彻底放下了这桩心事。她本怕范翕脾气怪,这老翁曾救过自己却因自己的原因被范翕害死,那她真是罪孽深重。范翕没有这样的意思……玉纤阿且兀自羞愧了一下,想自己将范翕想得太恶了。
实则他并未做过多坏的事。
他待人也温和,行事也大度。即便内心斤斤计较,他明面上也很少表现出来。
玉纤阿反省自己,想自己是因为知他本性才对他不信任。实则一个人坏不坏,不能只看他心里如何想,还得看他平日在做些什么。不能以心论迹。而想起范翕,玉纤阿又心中怅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和范翕现今是什么样的状况。
自那日清晨他们二人情不自禁地亲吻后,两人之间再见面,便流露着一种古怪的尴尬。但因她后背刺纹后,范翕怕她后背肿起的缘故,又每日夜里来为她伤药,两人又不可能不见面。
而每夜他为她上药时,那气氛便更加古怪。他的手指只是轻轻拂上她肩头,玉纤阿就能感觉到他手指灼烫的温度。他不说话,呼吸沉静地拂在她耳后发丝处。许多次,玉纤阿都心口砰砰,觉得他会从后拥来。
但是并没有。
他强力控制着他的情感,尽量不与她发生什么。
然二人之间如拉丝一般藕断丝连的关系,也往往让范翕面对她时,目光闪烁,无话可说。
玉纤阿想到这些,心中便一阵发麻。
暮霭沉沉之夜,她坐在窗下,闲得无事,插着花玩。一束束蓬勃鲜妍的花枝散落在案上,颜色缤纷,枝叶繁茂。碧绿的叶子再与雪白嫣红的花一道插入摆在案头的沁脂红釉瓶中。玉纤阿手拿一把剪刀,将花枝上多余的叶子花瓣剪掉。零零散散的花叶落在案头,又随风飘向窗棂台上。
玉纤阿心不在焉地侍弄着案头的花,学着那些贵女们都会的技艺,同时她蹙着眉,心中反复思量——她该不该使手段,诱范翕。
她本心不愿入周王宫,范翕与她这样关系,她若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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