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有气质的宫女,拉着她说了半天话,才去试衣。
不过一会儿奚妍出来,便摇头道:“襟口的兰花竟扎了我一下,还有肩那里也有些紧,不合适。”
玉纤阿顺从地跟进去查看,记下公主的尺寸与要求。其实这件衣裳原本是为宫中另一位夫人准备的,是范翕要奚妍做“百花仙”,织室才临时改制。虽则如此,玉纤阿这些宫女为这件衣裳也熬了大半个月。在玉纤阿看来,衣裳其实已经非常完美,非常合身了。
但是作为公主,哪怕已经合适,也一定要指出一两个不合理的地方让下人去改。
这是贵女的骄傲与礼仪。
玉纤阿跪在地上,何等欣羡。恍惚间想到,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享受这样的尊贵……
她在九公主的宫舍中待了一个时辰才离开,之后将衣裳送回织室后,又匆匆去“白鹭台”听令布置露台。“白鹭台”宫人杂多,玉纤阿低头行路时,不经意被旁边人一撞。
她趔趄了一下,手中被塞了一块布。
玉纤阿常日在织室,那布一被塞入她手中,她就摸出布的材质。此布乃清河缣,上等绢布,比她方才给公主送衣时那衣裳所用的绛绮縠,也不差什么。玉纤阿心惊,抬头。
见一宫女走过去,回头看了她一眼,暗示地对她一笑。
玉纤阿握紧了手中的清河缣布——知是公子翕送来的。
她心跳快两顿,压力蓦生。作为一小小宫女,与公子翕那样身份的人私通,她还是有些怕的。
玉纤阿找借口寻到宫墙脚下,没人时,她才疑惑地打开那绢布,惊讶地看到布上写了字。玉纤阿顿一下,心想平时普通人要写字,只知道用竹册,用竹简。只有公子翕这样地位的,才舍得用华贵的布匹写字吧。
想到奚妍对衣裳的嫌弃,想到公子翕写字的布匹……玉纤阿心中羡慕了一会儿,才轻轻一叹气,抿了抿唇。
她低头去看他在布上写了什么字。
半晌,玉纤阿茫然:“……”
她尴尬地红了脸,因不认得范翕这是写了什么字。
比起寻常宫女的目不识丁,玉纤阿自己一直在偷偷认字学字,平时也因为这些得了些主君们的赏识。可是她只认得一些简单的字,范翕写给她的这张布条,字非常复杂不提,行笔流畅之余分外狂放。
十几个字,他一笔从头勾到尾,中间一点笔都不顿。
字迹潇洒风流,又雍容雅致。
分外有欣赏价值。
玉纤阿几乎能从这笔字中,看出公子翕的文学素养与平时修养。他也不加掩饰,甚至在炫耀一般。玉纤阿低头努力地辨认字迹,觉得每个字都不认得……他就好似一只开着屏的孔雀,在向她展示他的羽翼有多华美一样。
玉纤阿颔首而笑:嗯,很厉害。
可是不知道他写的什么。
玉纤阿一时为自己的文字素养贫瘠而羞愧,暗下决心定要努力学习,一时又疑心范翕在向自己炫耀他的才学有多好……她该跪倒在他脚下顶礼膜拜。
玉纤阿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天气不太好,阴云黑沉沉地压着天,一阵凉风起,吹动女郎的裙裾。玉纤阿攒紧布条,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四周,见方才给她递字的宫女泯然众女间,已经寻不到踪迹了。既然寻不到踪迹,玉纤阿也就无法了,只能放下此事。
当夜雨大如注,瓢泼铿锵。
这样大的雨,宫中巡察的卫士和宫人都少了很多。
公子翕傍晚时忙完公务,晚上洗漱更衣,之后看时辰差不多,便由泉安撑着伞,一主一仆去相约地点。一路大雨,寥寥无几人,泉安问范翕:“公子怎么竟与玉女约在‘白鹭台’?那与我们宫舍有段距离啊。”
范翕温柔道:“可是与玉女所住的织室近啊。”
泉安一愣,道:“公子体贴。”
范翕微微一笑,心想这才哪到哪呀。泉安是没见过他待人好,他真使了浑身解数去讨好一个人……连太子都没有这个福气。
范翕心里微赧微羞,想到玉纤阿,羡慕了她一番:哪怕别有用心,他也自觉自己待女郎之温情款款,世间绝对再无第二人。玉女运气真好,竟得自己这样的温柔郎君款待。
他也巴不得有自己这样善解人意的人讨好喜爱自己呢。
到了“白鹭台”,主仆二人站在宫墙下,一道望着黑魆魆天际出神。泉安问公子:“您当真与玉女约好了?”
范翕沉默一会儿。
勉强笑道:“定是织室比较忙,再等一等吧。”
而此时,身在织室的玉纤阿,待同舍宫女睡下了,才挑着一盏灯,坐在案前,拿手指沾了水在案头写字,临摹着范翕那字条玩。仍然辨认不出字条上写的什么,玉纤阿为自己的才疏学浅红了脸。大风刮窗,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玉纤阿写字时,托腮望了窗外一眼。
蹙眉心想:这样大的雨,不知公子翕在做什么呢?也许已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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