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颜勉挂了电话。
    在心底数了数宁家人，宁父，宁母，包括宁书香，三人。
    对蓝思意来说，三个重要的人。
    颜勉的心缓缓沉下去。
    蓝思意戴着医生赠送的口罩出来了，还好天色黑了下去，外面什么都看不清。
    她和颜勉道谢之后，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回去。
    颜勉固执地把她送回了公寓。
    站在公寓底下，蓝思意看着颜勉，想起他之前的反应。
    很多人一些小细节就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教养和品行。
    毫无疑问，颜勉很好。
    蓝思意忽然想到，很多问题开始了以后，都会有发展，而且必须要有答案。
    “你是不是在等我一个答案？”
    蓝思意倚靠在车边。
    颜勉低头看着她，隔着口罩捧住她的脸，想要看清楚她的眼睛。
    “吃饭了吗？”
    蓝思意忽然问道。
    颜勉摇了摇头。
    “去我家随意吃点。”
    蓝思意握住他的手腕，往自己公寓走。
    颜勉一怔，心猛烈跳了一下。
    这是蓝思意第一次主动邀请他。
    蓝思意打开门，摸玄关处的灯，按了一下，室内没亮。
    她诧异了一瞬，“停电了？”
    她让颜勉到客厅里，“你在这等一下，我出去看看。”
    颜勉没出声，他按住眉心，一瞬间头疼欲裂。
    玄关门被砰地一声带上。
    银蓝的夜色从窗户透进来。
    家具被照的模模糊糊，仿若庞然大物，正幽幽盯着人看。
    颜勉顿时毛骨悚然，他不敢闭上眼睛，此时紧紧盯着窗户，却忽然看到一个背影，一个无数次在噩梦里出现的背影，苍白的，幽蓝的，湿淋淋的。
    他惊地后退一步，跌落在沙发上，回望过去，才知道是幻觉。
    他抿住唇，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蓝思意打开门从外面进来，透过月色看见沙发上的身影。
    “电路出了点问题，一会就修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翻出两根蜡烛，点亮后放到桌子上。
    见颜勉不说话，她想了想，“我原本想叫外卖，既然等下就来电，那就自己做吧。”
    颜勉静静在暗处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烛光下的蓝思意转头看他，仿佛是征求他意见。
    颜勉极力将不好的回忆从脑海里驱赶出去，他温声道，“都随你。”
    蓝思意感觉到不对劲，拿着蜡烛过来照颜勉。
    颜勉以手背抵住眼睛，乖巧地一动不动。
    蓝思意看到他满头冷汗，略微皱眉道，“你怕黑？”
    “嗯。”
    颜勉放下手，专注地看着蓝思意，看到她平和的眼睛，他不由自主感到安心，整个人重新归落到实处。
    “以前，经历过不好的事，有些后遗症。”
    蓝思意点头，没多问，把手里这支蜡烛放到靠近颜勉的桌角。
    之后她把医生给的药拿出来看了看，一种是吃的，一种是抹的。
    她先把抹的药取出来，抽出几根棉签，准备去洗手间处理。
    颜勉挡住了她，“只有这有蜡烛。”
    “没事，我可以用手机。”
    蓝思意侧身想过去。
    颜勉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坐到沙发上，“我帮你。”
    “不用。”
    蓝思意立即拒绝，原本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样还好，后来在医院看见自己肿成这样，再给别人看有些尴尬。
    颜勉捉住她的手，拿走她的棉签，温声道，“烛光这么暗，我什么也看不清。”他顿了顿，“我只是觉得你自己上药太麻烦了。”
    他用棉签蘸了药，偏过头看蓝思意。
    蓝思意只好将口罩往下移了移，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净。
    颜勉小心翼翼给她涂药，涂完之后，看着她略微颤动的睫毛，微微出神，“你这样，圆乎乎的，还挺可爱。”
    蓝思意取走他手上的棉签，再次将口罩戴到鼻尖，给了他一个冷眼。
    颜勉发笑，看着她圆圆的杏眼，脑海里闪过宁书香的杏眼。
    宁书香的眼睛比她多了几分凌厉，但还是像。
    她要认回亲人吗？
    颜勉的笑容消失了。
    无言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往后仰躺到沙发上，一手遮住了脸，看起来有些丧。
    蓝思意去洗手间换了家居服，出来后见颜勉还是一动不动的模样。
    她打开灯。
    灯太亮了，颜勉干脆拿抱枕盖住了头。
    “你很累？”
    蓝思意把毯子盖到他腰间，“那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蓝思意切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