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圣人不许再提此事,违者诛!再有下回,我也保不住你。”
阿荷垂首“唯唯”应是。
她讪讪退出内室,打发守门,许宸领着齐行简进门,彼此言笑无忌,仿佛从前还在王府时一般,心中不觉纳罕。
“圣人万福,大王万福。”
她这一开口,立刻惊动了贺兰贵妃。贵妃连忙趋行至门前,许宸笑道:“本不想通报,——谁叫你这丫头嘴快。罢了,梵境,今日咱们一家聚一聚,你不必拘束。”
贺兰梵境笑着应是。抬头觑了眼齐行简,他眉目间,较之于往日,少了几分锐气。若说往日是棱角分明的石,那么现今如琢如磨,倒平添了几分君子如玉的气度。
她心中所思与阿荷仿佛,却又多想了一层。
齐行简应下郡王之位,也便等于放弃了陇西藩镇的经营,愿意自缚羽翼,留于长安。
他释放出了善意,圣人自然也回以善意。
可是他究竟出于什么缘故,才甘心手释兵权,不致闹将起来的?
“菩提心呢?”许宸问。
贺兰梵境道:“啊呀不巧,她刚走,妾叫人去请她回来。”
……
许如是走在漫长的宫道上,炎夏烈日当空,哪怕有人打着伞,也是挥汗如雨,黏糊糊粘在身上不好受。
思绪混混沌沌搅成一团,她并不想立刻回到自个儿宫里,只想着就这样走一走。
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少年,想起那年七夕的紫衣少年顽劣的笑,想起萧氏宴后他攥紧的拳头,想起那年他落第后藏着掖着,胀红了一张脸也不敢叫她知道。
她想起那年,樱桃如血,他站在门前伶仃茫然。
那些细细碎碎的光阴,仿佛是陈年的酒,忽然开启,历久弥新。香气涨溢满心胸,熏风欲醉。
许宸是天子,有心机,有手段,手握神器,执大义为鞭,假以时日,不愁朝堂不宁。
齐行简是臣,纵如今鲜花着锦,却已经是烈火烹油。炙手可热,这算什么好词儿?
高低优劣,已经分明。
换作是从前,她绝不会如此优柔寡断,首鼠两端。甚至心中更偏向于天然劣势的那一方。
许如是忽然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菩提心,我还说寻不见你,正欲……”
许如是闻言抬首,却见青年郎君身量颀长,清清朗朗站在面前。
“呀,是咱们太子殿下。”
她一笑,对郎君拱手作揖,还未作下去,便叫许铄手忙脚乱地扶起了。
“你这是做什么。”许铄嗔怪。
“前头阿兄来看我,我身上有伤不便,如今伤好了,总要庆贺一声吧。”
许铄在许宸登基后不久,便被许宸立为了太子。许如是笑意盈盈,瞥了一眼跟在许铄后头的人,有个小婢似乎是她宫里头的人。
“阿兄刚才说,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许铄面上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叫那小婢采青站出来回话。采青半点仪态也无,扑通一声跪倒下去,吓得甚至带了点哭腔:“阿家辛充仪将陈妈妈请走了,说是要见……什么故人,陈妈妈颜色不对,私底下遣了婢子来,请阿家救一救陈妈妈。”
“故人?”许铄疑惑一问,出口无心,却有人上了心。
电光火石之间,许如是想起宫变那日,那个脸熟的婢女。
登时面色惨白。
……
“这人,你可认识?”丰润修长的食指虚点陈妈妈,辛充仪玩味地笑。
“回充仪话,奴婢识得。”小丫鬟磕磕绊绊地讲着新学的长安话,听得陈妈妈内心颇不平静,“陈妈妈是乱后被卖到府里的,因为识字懂礼,陈妈妈很快得了重用。和她同来的小丫鬟,陈妈妈都非常照顾。
”
辛充仪“嗯?”了声,尾音上扬。
“——啊,是格外照顾六娘。后头,贼寇犯府,六娘死了,陈妈妈嚎啕大哭,渐渐也待如娘愈好了。”
“陈妈妈,”辛充仪凤眼微眯,架出几分威仪气势,“这六娘是谁呀?”
陈妈妈收摄心神,不卑不亢道:“奴婢原不识得,只见她年纪小,故此当年……”
辛充仪冷声打断:“此事早已上达天听,你还敢狡辩?!”
一声威吓,陈妈妈勃然变色。
上达天听!
圣人已经知道了?
见她神色几变,辛充仪心中底气更足,冷笑道:“你如实交代,则本嫔保你家眷无虞,否则……”
“否则?”陈妈妈苦笑,“奴婢听不懂辛充仪说的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充仪要老奴交代什么?”
辛充仪一问,陈妈妈便知,天子若知晓,她绝不会如此装腔作势。当年河间郡王来问时,轻描淡写,也不说什么许诺,只消一一将证据摆出就是。
况且经那事,河间郡王已经暗自抹了许多首尾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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