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没有停歇的时候,我挣扎起来,但是我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我想要尖叫,但是连嘴都无法张开,这个身体仿佛不是我的一般,痛也好,恐惧也好,我什么都能感受到,却什么都做不了。
疼痛缓缓叠加,渐渐盖过了蛇带来的恐惧,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仿佛失去了存在的痕迹。
我终于艰难地动了一下手指,尖锐地惨叫出声。
没有人会来救我。
恐惧,这是奉天殿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在我还未曾看到这里的全貌的时候,奉天殿的大巫就用最痛最脏的方法,把这个词刻进了我的心里。
大巫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时云。
大巫就笑了,他似乎讨厌极了我,他用最恶意的语气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告诉我,我是害死所有人的罪魁祸首,所有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我这个不配侍奉神明的外族人,偏偏作为继任者被生了下来。
我的身上缠绕着毒蛇和毒虫,我好像已经没有了反驳什么的力气,我麻木地抬头望着高高的穹顶和纷繁艳丽的壁绘,那是奉天殿信仰的蛊神乌曦。
我木然地想,神啊,如果我是你选择的子民,为什么,面对着这样支离破碎的我,你还在对我微笑呢?
我痛恨这个地方,也痛恨他们的神,我开始学习作为大巫说要学习的一切,从蛊毒之术,到占卜礼法,我也终于见到了我现在的面孔,那是念微的脸,不该属于我的一张脸。
我真的,还能是时云吗?
我一日日地等待着继任大巫的那天,忍受着折磨和毒蛇,等着和这个肮脏的地方同归于尽,我渐渐知道了为什么大巫那么厌恶我,也越发厌恶起他。
奉天殿大巫,一向是从出生开始就被带到奉天殿,大多数时候一生都不会离开这里,在这个只有各种蛊和蛊人的地方,大巫和其继任者,是唯二的活物。
所以奉天殿历任大巫的欲/望,从来都是发泄在继任者的身上,这所谓的神之子到底不是神,不过是掌控了一些邪术的人罢了,历任大巫,代代如此,前五十年做前任的玩物,后五十年将继任者作为玩物,用这样肮脏的发泄维持住了在外人面前一张温和淡漠如同神明一般无欲无求的面孔。
但我却不同,我在时候未到的时候死了,重生之术还没有完全完成,我的魂灵不稳,必须继续保持贞洁,我成了大巫一块花了数十年精心准备却依旧能看不能吃的肥肉,他不能碰我,就只好折磨我。
最后,我继任大巫的那天,他想到了最残酷的方法折磨我。
他告诉我,奉天殿有秘术,可以回到过去。
他大概根本不相信我真的能掌控这个邪术,但他不允许我毁掉奉天殿。
我开始了我在奉天殿的第一场占卜,一段时日后,乌子抱来了一个婴儿。
我掐死了那个婴儿。
那个瞬间我真正明白,我早已经做不成时云了。
**
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之后,我闭上眼睛,在毒蛇和毒虫的缠绕下,冷漠地将一把银制的长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血肉被剥离开,那颗心脏还在跳动着。
漫长的,近乎永恒的黑暗降临,我在那样的黑暗里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我回到了过去,却没有回到我心心念念的长俞,我睁开眼睛看到禁地那一汪澄澈的泉水,从我成为大巫的那天开始,我的魂灵就被永远地禁锢在了奉天殿。
我回到了数十年前,重生在了念微的身体里,在意识到这是什么时间之后,我跑出了奉天殿,我知道这时候穆辰正在西南打仗,我知道他会死在这场战争里,我想救他,我什么别的都没有想,只是想救救他罢了,虽然他曾经总是喜欢让我火冒三丈,但他对我笑过,保护过我,我们曾一起度过了那么长的时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朋友吧。
可是我没能救回他,我去迟了。
之后的日子很让人难过,又很让人麻木,我用秘法杀死了大巫,篡夺了神座,从此奉天殿的一众蛊人属于我,我仗着自己知道一切,想要插手改变大荣的局势,想要救下父亲,母亲,还有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时云,可是我太高估自己,低估了段珩这条可怕的蛇。
我失败了,第一次。
我默然地,再一次将银剑刺进心口。
这个术法可以让我无限地回到过去,每一次都能回到比上一次更早以前的过去,一次次叠加,一直到有一天,我回到的过去里,时云还没有降生,奉天殿还没有开始为她制作身体,那时候我的无处依存的魂灵,会遭受什么样的事情,古籍上没有记载。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我已经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一直到我拯救了所有人,让每一个我在乎的,爱着的人都能够安平喜乐地生活下去为止,无论多少次的重复,无论多少次见证他们的死亡,我都会一直一直地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下去,我是有罪的,因为我的存在才导致了那么多悲剧,我理应把属于他们的幸福还给他们。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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