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看着司徒筹满含期待的目光,何欢顿了一下,咬牙道。
“可是我们得把他先带回去,这里也不是看病的地方啊。”何欢看了看周围,这里没办法治病的啊。
“阿欢,不行……”司徒筹眉头深蹙,摇了摇头,“他怕是动不了,也等不及了。”
何欢心里有些疑惑,睁大眼睛借着昏暗的光看向地上的人,可是实在是太暗了,她根本看不清什么。
陡地,一束亮光照亮了眼前,转头,看到白起手中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支火把。
“幸好马车上一直带着备用的火把,拿着!”白起递给郭煜跟司徒筹一人一个,两人将火把点亮。
这下,昏暗的眼前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何欢这时候才看清了地上的人。
一身薄薄的青色衣衫裹着一具十分单薄的身体,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看着他的脸,五官清秀,看上去像是一个柔弱的书生。
“他,是谁啊?”何欢迷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他是召国质子,黄胥。”郭煜开口。
何欢恍然地点点头,再次认真地打量着这个黄胥,就见他脸色青白,嘴唇一丝血色都没有,胸口看不到起伏。
再次把了把脉,发现他失血过多,脾虚体寒,何欢大致检查了一下他,没有发现哪里有出血的地方,难道……是内伤?
“你们知道他可是受了什么内伤什么的吗?”何欢扭头看着郭煜跟司徒筹。
郭煜跟司徒筹脸色同时一变,彼此对视了一眼。
司徒筹嘴唇颤抖着动了动,指尖有冷风拂过,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肠穿肚烂。”郭煜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句。
肠穿肚烂?
中毒了吗?
何欢当即摇头,刚刚把脉的时候并没有看出他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那是生了什么病?也没诊出啊!
何欢满头雾水,心里头焦急,看着郭煜跟司徒筹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一定知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赶紧说啊,不是着急救人吗!”
只是,刚刚还着急的郭煜跟司徒筹,此刻却像是嘴里灌了沙子一般,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两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是……”这时候一边站着的白起忽然开口,何欢本能地抬头看向他。
见何欢看他,白起不知怎么的也有些难以启齿起来。
“病不讳医啊,大哥们!”何欢见他们这样扭捏,急的差点爆粗口。
“你可听说过男宠?”白起说话的时候眼神时刻躲闪着何欢,说话声也十分的小但是何欢还是听到了。
男宠……
何欢目光顿住,缓缓转向地上躺着的那个清瘦秀美的年轻男子,看他模样,不过十三四岁,若是放到前世,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心中唏嘘,白起的意思是他是男宠?那他,是谁的男宠呢?
只稍想了一下何欢便明白了,他既是一国质子,就算再被人瞧不起,一般人也不敢如此对他,只怕,是那个让他们成为质子的人吧。
想到这儿,何欢浑身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皇宫的水,实在是太深了。
既已明白病因,何欢看向司徒筹跟郭煜,“你们把他翻过来。”
“何欢……”白起下意识喊了一声,面带犹豫。
“在我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只有病人。”何欢目光沉沉,一脸认真。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起拧眉,看向郭煜跟司徒筹,“你们是从哪儿把他带出来的,可有人知道?”
“是侍卫抬了他扔到了乱葬岗,司徒筹一路跟随,又去找了我。我看过之后束手无策,便去找了欢丫头。”郭煜说得有些绕,但还是能够听明白。
何欢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国质子,竟落得这般境地,如此死法当真是羞辱至极,死后竟又被像阿猫阿狗一般扔到了这乱葬岗中,连块草席都不给裹。
感慨万分地摇了摇头,这时候,郭煜跟司徒筹已经将黄胥翻转了过来,就见他的身后,青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透,看上去触目惊心。
何欢咬了下唇,在三个男人的注目中何欢掀开黄胥的衣裳,只见两股全是暗黑色的血,成了两片血色。
心里发抖,何欢真的不忍心再看。
尤其那个地方,已经糜烂不堪,难以检查!
这里什么治疗工具都没有,何欢突然有些无从下手。
猛地想起她药箱里带着她研制的低配版止血药,急忙拿出来洒在了伤口上。
“在这里真的不行,必须把他带回去。”何欢眉头深深地拧起,连连摇着头。
“回去的话,会不会被人发现。”郭煜为难地看向司徒筹。
司徒筹此刻的脸色有些奇怪,他目光闪烁着莫名的光盯着黄胥的伤口,眼里流露出来的是难以掩饰的伤痛,更多的是恨意。神情紧绷,双目通红。
只是他们此刻一心担忧黄胥,没有注意司徒筹的反常。
“那如果去城外呢,找一户农家先安置。”何欢想了想提议道。
“呃,这个可以试试!”郭煜点头,看向白起。
“快走吧。”白起声音淡淡,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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