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段子轶见过他,那天在江橙颖的工作室就见过。
那个跟在江橙颖身后唯唯诺诺、有些木讷神经大条的男人,现在像变了个人似的,犀利而有进攻性地,不动神色地凝视着他。
这两年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主动有过什么联系,但不意味着他不知道江橙颖的动向。逢年过节江橙颖还是撑不住生母的死缠烂打,偶尔会到段家吃上一顿年饭,或是象征性地登门坐上十来分钟就走。从他的观察和探听来看,这些年江橙颖似乎没有和任何一个男生走得很近的样子。
显然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想到这,段子轶心头不禁警铃大作。
*
吕庄这辈子没对哪个男人产生如此大的敌意,段子轶是第一个。
在他还没对江橙颖产生出可以称之为爱意的感情时,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人们常说的气场天生不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难得周末,本来是可以两个人宅在家里一起打游戏的日子。可江橙颖要办茶会,而他作为末日逐尘主策划也要为了即将到来的赛事加班,甚至选手定妆照也敲定了要在今天下午完成拍摄。
——清闲是不可能清闲的,社畜永远要提防着自己的双休日会不会被无情侵吞。
况且,这是他第一次打着官方的名义来接这位摄影师女朋友,还没来得及享受这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就被见到的人糟蹋了一天的好心情。
为了不让江橙颖察觉,他也靠边站了站,用背部挡住段子轶的视线,凭借微弱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心想着最好赶紧替江橙颖打发了这个有些烦人的哥哥。
可吕庄没想到,段子轶竟然会先发制人:“你好,我是江橙颖的哥哥。上次在工作室见过的,不过好像没来得及打招呼。您是她的助理吗?怎么称呼?”
看着他当着外人的面大言不惭,甚至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似乎完全忘了当时在工作室是如何让荣荣感到尴尬狼狈又如何让江橙颖嫌弃厌恶了。
吕庄莞尔,不屑地说:“上次见倒还可以说是助理,现在就不是了。”
段子轶莫名松了口气,他笑着说:“这姑娘对男人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你在她工作室我还奇怪呢。不干了好,听说她都换了好几个助理了呢,省的她成天挑刺给你找不痛快。”
吕庄为人坦荡直率,怎么也没想到在人后段子轶会如此颠倒是非地评价江橙颖。听话里的意思,似乎也没少打听江橙颖的事情。
他眯着眼睛,透过镜片直视段子轶,义正言辞地说:“对不起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再当助理并不是因为对她有任何不满,可能离开的确实有些草率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之间存在你想象的那种劳务纠纷。顺便说一句,一个男人在背后抱怨诋毁另一个女人,真的是最无能的表现了。”
因为她强大到你无法轻易伤害,才会下意识用卑鄙的手段摧毁她的名声。
而吕庄知道,江橙颖有多好。
也因此更听不得任何人对她言语上的伤害。
段子轶表情有些尴尬,他恼羞成怒又不好直接发作,避重就轻地说:“你哪有我了解她啊。说起来你是谁啊?会不会自报家门?”
吕庄嗤笑,他才认识江橙颖俩月,不敢夸海口说完全了解她,可到底比眼前人强太多了。他伸出右手,在段子轶身前,谦逊有礼地自我介绍道:“吕庄,吕布的吕,庄周的庄。”
“段子轶。”
段子轶伸出手象征性地握了握,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就听见吕庄继续道——
“哦对,忘了说,我是江橙颖的男朋友。”
!?
段子轶盛气凌人的脸上显而易见地出现了裂痕,像是壁垒颓然不稳,不住往下掉落着碎石和土渣。他一脸不可置信,紧盯着吕庄的双眼。那表情似乎在说:这一定不是真的,你少唬我!
不知为何,平常连空气中的微妙气氛都读不太懂的吕庄,今天格外迅速得理解了段子轶的面部语言,并且选择了出言不逊,向段子轶步步紧逼下去。
他轻推眼镜,气定神闲地问:“看上去你好像很诧异,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你在害怕什么?她身边的位置,不是很早就注定了不会是你吗?”
原本只是松动的堡垒在这一刻瞬间倾塌。
他看出来了?他怎么会知道!他藏在心里近二十年的秘密,怎么能被一个自称是江橙颖的男朋友的人看穿了呢?!
段子轶险些不稳,慌乱地稳住身形,背上突然冒起了冷汗,凶狠地看向吕庄。
“你在乱说什么?你是什么东亚醋王吗?是不是只要是江橙颖身边的男人,你都要吃醋啊?”段子轶硬着头皮质问着,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爆发出来,他警惕地看着吕庄,攥紧了身侧的双手。
看得出来的,吕庄在心里回答,面上却沉默不语,深深望着他不说话。
起初他也并没有在意,只是以为他们是重组家庭的矛盾和积怨。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对江橙颖的感情,不是一同共事的战友之情,不是相互支持和欣赏的友情,是想要捧在手心宠爱、想要一个人拥有的那种充满激情、充斥着欲望的原始爱意,才开始对过去记忆里的人和事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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