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承安宫。
突兀的推门声惊了应缓一跳,待见到是临安王,他忙看了一眼坐在高处的太子,迅速把人迎了进来,行了礼之后把门从外面关上,拉着长叶在外面小声的聊天,两人看似闲聊,实则是防备着隔墙有耳。
殿内,贵妃榻边的矮几上已经摆好了棋盘。
临安王旁若无人的坐在了白棋的那一边,把棋子从一颗一颗的搬到了棋盘上,黑棋的那边还是一片空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殿下正是用人的时候,这般避着我等又是为何?”
太子起身合上了正对着贵妃榻的那扇大窗,一眼扫过去,正对着窗户的那颗枇杷树下隐隐漏出人影。他唇角冷冷一勾,合窗户的动作没停,手中微动,下一秒便听外面那人一声闷哼,须臾间人已倒地,喉咙下方渐渐沁出了一条细细的血丝。
蛰伏这许多天,倒是越发蹬鼻子上脸了。
太子无事人一般的在临安王对着落座,替他倒了一杯茶,徐徐道,“纵使我避着人,王叔不也是来了。”
临安王抿了一品茶,面色不虞,“若是我不来,怎知你这宫里宫外的魑魅魍魉如此之多,方才我故意试了试刘统领,这般看来,上次去王府传的另有其人?”
上次的信,是被一箭射在门上的,送信的人没有露面,临安王一直以为是禁军统领行了方便。
太子点点头,却没细说,转而问道,“王叔此次前来,可是有话要说?”
临安王本以为他会问一下圣旨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解释的话,却不想太子却一字没提,都到了嘴边的话又话锋一转,“殿下日前在信上吩咐的事,我已办妥。只是你我皆知那禁军是听命于何人,这般折损之下,恐对殿下你不利啊。”
太子已经把黑棋布满了棋盘,稳稳落下了第一子,被囚禁的时光还能这么悠闲,想必外边一眼不错盯着的人恨得牙都弯了起来,只听他道。
“那又如何,已然到了这般境地,再不利下去就只能是取我性命了,我这条命贵着,他敢吗?”
这话说得嚣张至极,一幅敌对的模样让临安王叹了叹气,劝解的话何其多,摸着良心讲,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末了,只得提醒道,“殿下,听我一句劝,情况对您不利的时候,先不要妄动的好。”
太子挑了挑眉,“王叔,该你了。”
临安王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己方的半壁江山已被黑子占满,进攻快速又利落,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笑了笑,“殿下的专注果真无人能敌。”
这盘已没再下的必要,太子把黑棋一颗一颗的捡了回来,又一颗颗的放好,临安王被迫又下了一局。太子下棋看不出章法,临安王君子之风只能放上十二分注意,第二局战成平局。
太子默不作声的又开了第三局。他一幅专心下棋、拒不搭话的模样让临安王有些心焦,棋局如战局,临安王节节败退,奈何太子越来越快。
应缓早在两人第二局未完进来添茶的时候,便站在了一边候着了,他有心想提醒一下临安王,便趁着添茶的时候笑道,“王爷喝杯茶歇一歇吧。奴才冒昧一句,王爷派人盯着那些禁军的时候,可有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临安王脑中灵光一闪,抬眼看向应缓,却对上一双笑得一团和所的眼睛。
他清了清嗓子,接上了之前的话题,“情形这般不利,就算不为您自己考虑,也该为宫外的新棠姑娘想想。”
说完趁着落子的时候仔细留意太子的神情,果然,太子的身形蓦的一顿,而后又回归如常。
临安王找到了突破点,再接再励,“如你所想的那样,禁军在城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几乎快要把扶临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她,我的人上次在酒楼外面见着她的时候,禁军刚好早我们一步抢先找到了她。”
“啪!”
太子手中的黑棋应声而落,从棋盘中滚到了应缓的脚边。
这棋终于不必再下下去了,临安王摆摆手示意应缓把东西收走,赶紧解释道,
“殿下不必忧心,那些人后来都被处理了,只是......”
太子把视线投向了他。
“只是回头再找的时候,新棠姑娘人已经不见了。”
太子不着痕迹的收回了目光,她一向机警,必是想到了宫里有人想取她性命,藏起来了。藏起来好,最好藏到一个他也找不到的地方,与其看她受苦,他更愿意任由相思这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削皮剥骨,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日后必给她一个安定的肩膀,他会找到她的。
临安王要说的不是这个,他想了想终于把今天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据回禀,我的人当时去的时候,新棠姑娘旁边有一个男人,最后两人也是一起消失的。”
太子眼睛墨色深黑,雾蒙蒙的,里面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然后呢?”
太子周身的气势陡然凌厉的起来,临安王觑了一眼他的脸色,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府上侍卫天天跟着禁军后面,我特意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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