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走一遭,不过是想显得自己用心。
只是“显得用心”罢了。姐姐当年才真是一颗心都用在了他身上,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偏偏负也就负了,倒不如善做表面功夫的人过得顺心如意。
是以不过小半刻工夫,夏云姒便折回了房中,先前遣出去的御前宫人也已经奏章取了回来,贺玄时盘膝坐在罗汉床的榻桌前读着。
夏云姒回到房门口时一抬眼便止了脚步,静静地打量起了他。
他很快有所察觉,抬起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她抿唇一笑,复又继续向屋里走去:“臣妾小时候就常听姐姐夸赞姐夫容貌英俊,如若画中仙、书中侠。那时也不太懂姐姐是什么意思,现下越看越觉真是如此。”
这话倒不是虚的,每一个字都不虚。
贺玄时笑了声:“你词倒多。”
“是姐姐说的呀!”夏云姒边说边在榻桌对面坐下,以手支颐,歪着头继续看他。
他也不恼,似笑非笑地继续看奏章。只是看了会儿就被她盯得看不下去了,抬起头道:“你是不是闲得无聊?”
“是。”她实实在在地一点头,百无聊赖地望向旁边的窗,幽幽一叹,“唉!姐姐性子真是好,听闻她从前就总陪着姐夫看折子,也不知是怎么坐得住的。”
她生得妩媚娇俏,这副小女儿愁苦抱怨的姿态古灵精怪。贺玄时看着她,衔笑想了想,微微凝神:“你姐姐会帮朕读折子。”
夏云姒讪讪地垂下头:“那臣妾是不成了。”
贺玄时略觉意外:“怎么?”
她双颊微红道:“臣妾不像姐姐学过那么多东西,只略读过些闲书。若读折子,最多也就是能念下来,个中深意就半分不知了。”
状似羞赧地说着,她心下却清楚,这才会是他想要的。
后宫不得干政。姐姐是他的发妻,或许还可与他讨论一二,但旁的嫔妃、包括她,都不会有那样的资格。
这般说才能卸下他的又一层提防,至于显得自己无知一些又有什么要紧?
果见他轻松一笑:“哪需要你读明白,能念下来足矣。”
话虽这样说,但他也并未直接递来一本奏章让她读。夏云姒倒也不甚在意,他毕竟是皇帝,能事事都由着她才奇怪了。
她便仍无所事事地坐着,先是一味地看他,后又寻了个话本来翻,翻了几页又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将书丢在一边,寻了纸来写字。
这样耐不住性子,便会让人觉得心思不深。能成大事者,总是能静下心做事的。
待得他看完一小摞奏章时,她手里那页原本拿来写字的纸已经被裁成正方形了,纤纤十指心不在焉地叠着纸鹤,无奈纸质过软,不太好叠。
贺玄时抬头笑看着她,但她两眼放空,怔忪出神,半晌都没察觉他的目光。
他屏住笑,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她又蓦然惊醒,后颈一紧:“怎么了?”
他绷着脸:“怕你在朕面前入定,就此修成正果。”
夏云姒明眸一转,不太好意思地别开视线,下榻踩上鞋子:“臣妾瞧瞧粥去,不在这里让姐夫取笑了!”
说罢也没施礼,提着裙子便小跑出去。轻快的背影转瞬消失,贺玄时犹自望着房门的方向多看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夏云姒再入膳房时粥将好未好,她便平心静气地等了一会儿,等粥熬好了,不紧不慢地端回房里。
没什么可着急的,此时大可不必多么热情,若即若离最为合适。
而后的大半天里,两个人同处一室,安然度过一段平淡又温馨的时光。
这样的相处于他而言大约,必定有些特殊。
他不是多么贪恋后宫的人,忙起来常常一连数日连牌子都顾不上翻,白日里去嫔妃宫里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于明君而言,大概总是自己专心致志地批阅奏章更为要紧。
可她必要当那个“特殊”不可。
所谓的君恩太过凉薄,宫里哪有百日红的花?年轻貌美的新宫嫔一出现,便总要有几朵原正盛开的娇花黯然凋谢。
仅凭着宠,太难走到最后。她又非要走到最后不可,就必须让他对她有不同寻常的情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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