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也一样可以找到地址。
    沈繁星小声说道：“泰禾，我住在泰禾。”
    二十分钟后，顾睿到了沈繁星的公寓楼下，顾睿看了一眼，是30多层的高档住宅。
    她不住在沈家别墅么。
    沈繁星接了电话就匆匆下楼，一出来她就看到立在玛莎拉蒂旁边的男人，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西裤，笔直，挺拔，听到她的脚步声后，便抬眸直直看了过来。
    顾睿的眸光全数落在越走越近的女人身上，她穿了一套米白色的毛衣裙，毛衣松松垮垮，裙子却是修身的，露出半截小腿，小腿白皙修长，形状很漂亮，脚踝细瘦精致，灰色的拖鞋，拖鞋上的毛毛看上去又细又软，脚趾头露在外面，粉粉的，很饱满。
    顾睿眸色暗了暗。
    沈繁星很不好意思：“小顾总，又麻烦你了。”
    顾睿淡淡道，“没有，顺路。”
    顺路么？
    她这附近好像没有其他高档的住宅小区或别墅区了。
    顾睿把身份证递给她。
    一阵风吹过，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脚趾头微微翘起，浓密的长卷发被风吹乱，贴在肩膀和手臂上，她身形纤细，看上去好似她整个人都被她的头发拥抱住了。
    沈繁星拿到身份证了，可是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其实那天在他办公室，他同意让她上节目时，沈繁星就想请他吃顿饭表达谢意，可又觉得，小顾总这样的男人，应该很烦女人请他吃饭。
    今天他特意把她的身份证送过来，再一点表示没有，是不是显得她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沈繁星看了眼手机屏幕，快六点了。
    她犹豫了一下，“小顾总，你吃过晚饭了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顾睿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没有。”
    沈繁星慢慢点了点头，然后想到自己约了维修工人，抱歉道：“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说完，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高楼，“小顾总，不然，你先上去喝杯水？”
    “好。”
    沈繁星转过身，她穿着直身的裙子，步子不大，微低着头，拖鞋踩在地上，发出有节奏感的声音。
    看着她纤细高挑的背影，顾睿的眼底渗出笑意。
    进了电梯，沈繁星站在前角，电梯快要合上的时候，一个微胖的老太太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急匆匆跑了过来，沈繁星忙按下开门键。
    老太太也没说谢谢，微微喘气，低着头训斥那男孩，“肚子还疼不疼，以后还敢不敢偷偷吃冷的了？”
    封闭的空间里，沈繁星和顾睿都没有说话。
    电梯到达17楼，他们走出电梯。
    顾睿四下里扫了一眼，电梯间和走廊都很干净，宽敞明亮，装有监控，一梯两户。
    沈繁星走到右边的那户。
    顾睿的视线落在门外靠墙放着的外卖袋子上。
    经常叫外卖么。
    沈繁星输入密码，推开门，回头看着顾睿，“小顾总，请进吧。”
    顾睿点了点头，抬脚迈了进去。
    沈繁星这套房子只有在刚搬来的时候阿泽他们来过，连小慕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沈繁星弯腰在鞋柜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双可以给顾睿穿的拖鞋，她不好意思道：“小顾总，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
    顾睿低头看了看，问她：“有鞋套吗？”
    鞋套沈繁星买过一袋，她从鞋柜下面的抽屉里抽了两只出来，递给顾睿。
    顾睿接过，弯腰套上。
    顾睿打量了一下她的房子，不算大，目测有100平左右，她一个人住是足够了。
    客厅的窗帘开了一半，采光倒是不错，客厅里有些乱，虽然看得出来应该临时收拾过了，浅灰色的沙发扶手上堆着厚厚的面料，沙发上也有。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着几个敞着口的零食袋子，还有半瓶老干妈。
    顾睿想到门外的外卖袋子，“你平时做饭吗？”
    沈繁星弯腰捡起那半瓶老干妈，有些羞窘，“很少做。”
    说完，小碎步走到厨房，把老干妈放进了冰箱。
    家务能力一般，用他爸形容他妈的话，乱室佳人。
    不爱做饭。
    嗯，没关系，刚好他都很擅长。
    停。
    ……想什么呢。
    墙上挂了两个相框，一张是她和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的合照，两个穿着棉服的女孩跪在雪地上，抱在一起，脸贴着脸，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好像是那天晚上跟她一起喝酒的女孩。
    另一张，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靠墙坐在地上，侧着脸，贴在膝盖上，闭着眼睛。
    顾睿看着那照片，觉得照片中的她，跟在洛杉矶机场的她慢慢重合了起来。
    她身上，似乎时不时会流露出这种颓废和黯然的气质。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