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那一眼,淑妃应该认不出她。与她亲近如温裕,都得在她开腔讲话之后才认出她是谁,淑妃和她平日里往来不多,关系较为生疏,应当更认不出她才是。
且安心些吧。
虚驼山山势平整,一点儿都不险峻,无须跋涉,处处都是方便行进的台阶。
林桑青一壁想着些有的没的,一壁垂首顺着台阶往上走,没有留意周边景物的变化,直到一句苍老的声音响在耳边,她才仓促抬首。
“姑娘,前面是禁地,不许任何人涉足的,您快回去吧。”
说话的是个上了年岁的老阿婆,满脸皱纹印证着岁月流淌的痕迹,她的头发几乎全部变成花白色,很难找到黑色的发丝,眼窝深深凹陷进去,似乎能看到眼底的筋管。
阿婆身后是座外观简易的宅邸,建在山道边上,门牌匾上并未书写宅邸名称,不知住的是何人。
她说的禁地应该就是身后那座外观简易的宅邸了。
唇角微弯,林桑青不好意思一笑,“抱歉阿婆,我头一次来这里,不熟悉环境,走错了路,我这就折返回去。”
阿婆冲她宽容笑笑,“无碍的姑娘,你顺着这条山道一直往下走,便能到平地上去了。这座山虽然不险峻,但到底也不十分平整,下山的时候你注意些。”
林桑青点点头,冲这位年迈的婆婆笑得甜暖。她住在平阳城里时很少出门,好容易脱离了娘的掌控,却又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深宫里,更是没有出门的机会,所以她并不清楚虚驼山上的这所宅邸由何人所建、有何人居住。
她转过身,准备沿着石阶下山,临挪动脚步之前,她随口问那位年迈的阿婆,“阿婆,这里住的是谁?”
林桑青本以为阿婆不会回答,没想到,她却没有丝毫隐瞒,径直回答道:“西宫太后。”
“唰。”脑海里闪过一道亮光,林桑青倏然想起来了。
没错,半年之前的中秋宴会上,她听枫栎说起过,乾朝其实有两位太后,东宫太后居住在永宁宫,受六宫朝拜,西宫太后住在宫外的虚驼山上,从来不参与宫中任何事物,形同虚设。
西宫太后和箫白泽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因昔日她为救箫白泽伤了身子,箫白泽感念她的恩情,这才尊封她为太后。
世人大抵只知道住在永宁宫中的太后,而不知虚驼山上的太后。
距枫栎告诉她这些事情已过去大半年,若不是这位婆婆主动告知,她恐怕还想不起来虚驼山上还有位西宫太后。
林桑青好歹也是乾朝排在第二位的宸妃娘娘,她本想进去给西宫太后问声好,可转念一想,今儿个她出宫没有过明面,乃是私底下偷偷出来的,最好不要暴露身份,以免给她和箫白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轻轻“唔”一声,林桑青正要离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异常难听的粗噶声音,男不男女不女,像含了一口水似的,含糊不清,“嬷嬷,我方才又做梦了……”似乎看到林桑青杵在台阶前,那道难听声音的主人咽下要说的话,改口问那个上了年纪的阿婆,“你在和谁说话?”
心底悠然飘出一缕好奇,林桑青想看看那道声音的主人长的什么样子,她再次回过头,日光比晨起时强盛一些,有些刺眼了,明媚的阳光下,一个面目丑陋狰狞的女人——应该是女人,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几乎快要拖到地上了,大块大块的瘢痕遍布在她的脸上,到处都是,很是可怖,看不出她原本长什么模样。
她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坐在带轮子的椅子上,脖颈朝一侧倾斜,许是双手动弹不得,在她身后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专门替她推带轮子的椅子。
好在现在是白天,若是晚上瞧见她这幅尊容,胆子兴许都会被吓破。
林桑青向来自诩胆大,可骤然看到这人的样子,她饶是被惊的往后踉跄几步,差点儿顺着台阶滚下去。
那位面目丑陋狰狞的女人也不恼,她似乎想笑,可脸上的瘢痕太多,难以做出任何会扯动到脸部皮肤的表情。末了,她只稍稍挑起唇角,样子仍旧可怖,语气却很柔和,“老身吓到你了?”
想来容貌和躯体没有损坏之前,她也是个温柔似水的人。
林桑青捂住乱跳的心口,强装镇定道:“没、没有。”眼睛却不敢朝她看。
想来这位便是对箫白泽有恩的西宫太后了,林桑青之前还以为她只是伤了身子,容貌没有甚大变化,没想到,她不单伤了身子,面目更是全非。
难怪箫白泽要尊封她为西宫太后。
这该是怎样隆重的恩情啊。
眼皮子轻轻抖动,西宫太后望她一眼,低声道:“你是宫里的人吧。”眼睛从她的耳垂上扫过,嗓音好像被被烟燎过一般粗噶,刺耳难听,“那对明珠耳铛是宫里的物件,看成色,只有后妃才有资格佩戴,你是哪位娘娘?”
林桑青下意识地抬手抚摸耳垂上的明珠耳铛。唔,看样子这位西宫太后不是普通人呢,她居然能一眼看出明珠耳铛的成色,还晓得只有后妃才有资格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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