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夜,那份过去太沉重,亡国之痛、失亲之痛,样样都能将她摧毁,让她糊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也就罢了,作甚……作甚要让她记起那些痛苦的记忆。”眉心拧成一个难解的疙瘩,他用期望的眼神望着魏虞,“魏虞,你的医术一向不赖,宫里的庸医们不能与你相比,那你能不能制作出让人忘掉一天之内所发生之事的药丸?”
自来熟地摸过两只茶盏,魏虞给自己和箫白泽分别倒了一杯水,递一杯茶水给箫白泽,他为难笑道:“魏某只是一介庸医,哪里有本事制作这种东西,何况,要是真能做出这种东西,天下岂不是要乱了套。”捧起自己那杯茶盏浅啜一口,他语重心长的对箫白泽道:“阿泽,相信我,你没有做错。”
“昭阳也好,林桑青也好,她的过去始终摆在那里,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没忘记昭阳是谁,她便始终是昭阳,等到世上再也没有人提起昭阳这两个字,大家都不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她才能真正成为林桑青。”
估摸觉得他的话在理,箫白泽捧着茶盏仔细听着,魏虞抿一抿湿润的嘴巴,继续道:“你现在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她其实正合时宜,她忘却了名唤昭阳的自己,体味不到国破家亡的痛苦,只会觉得惊讶,顺便还有些不愿相信。可若你现在不告诉她,等到某天她自己突然想起那段回忆,国破家亡的痛苦一齐涌上心头,几乎能将人摧垮,这才是最痛苦的。”
再啜一口茶水,他苦口婆心道:“你现在把一切告诉宸妃,也算是提前为她喂了一剂强心药,有了这剂强心药,往后若真能恢复记忆,她再想到那些事情时,便不会再觉得痛苦不堪。”
箫白泽低下头,顺着魏虞的话思索许久,等到手中的茶都凉透了,他终于觉得心情舒畅一些,不再像昨夜那样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也许,提前告诉她那些过去的事情算是好坏参半吧,只是不知现在的昭阳心态强不强大,能否坦然接受听到自个儿真实身份后的那一半“坏”。
他倒希望她这辈子都不要恢复记忆,做个自私又自利的妃子,对她来说也很好。
外殿突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白瑞提着乱糟糟的拂尘进来,鞋底子快速在地面上摩擦,像要起火星子似的,刚到内殿便唤开了,“皇上!”
箫白泽淡定饮茶,“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来不及整理乱糟糟的拂尘,冒着被治仪容不洁之罪的风险,白瑞先把方才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宸妃出事了!”
“啪嗒。”箫白泽手里的茶盏碎了。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阳历已是三月初,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年前飞往南方的候鸟还没到归期, 现下只听得到喜鹊和麻雀轮番鸣叫。
麻雀倒还好,它的身子小, 发出的鸣叫声也低。喜鹊叫起来却着实恼人,声音又难听又高亢, 偏生这种鸟脸皮厚, 怎么赶都赶不走,只能耐着性子等它自个儿飞走。
但约莫要不了多久, 叫声深远清脆的布谷鸟便会回归平阳城,只要它的叫声响起,便意味着春日真的到了。
明亮的永宁宫内,袅袅沉香氤氲不散, 众人皆屏息敛气不敢说话, 只等着殿中身份最尊贵的太后开腔打破沉默。
没让众人久等, 凌厉的视线从跪在地上喊冤的宫女身上扫过,太后沉着声,威仪满满道:“冤枉?你家娘娘怎么个冤枉法?好生和哀家说说, 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便不要再留在宁妃身边伺候了,直接去内廷司的浣衣局吧。那里适合不懂规矩的宫人。”
浣衣局是宫里最辛苦的地方, 犯了错误的宫女大多会被派去那里, 她们终日只重复做一件事情——为主子们浣洗衣裳。夏天还好, 顶多双手被泡的起皮, 到了冬天,双手整日浸在冷水中,除了起皮之外还会起冻疮,一双手血迹斑斑,又疼又痒,苦不堪言。
从浣衣局出来的宫女们几乎都瘦了一圈,若是向她们问起在内廷司的生活如何,约莫有九成的人会用“人间地狱”这四个字来形容。
听闻太后要发落她去浣衣局,跪在地上的宫女不禁胆战心惊,但她似乎肯定她家娘娘是冤枉的,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镇定,她跪坐在地上,声音颤抖的对太后道:“启禀太后,我家娘娘晓得那件华服是淑妃娘娘要穿去祭天仪式的,所以她格外慎重,绣好牡丹花后她细细查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莳微宫里用的绣花针都是银针,看上去和普通的绣花针一样,但是质地很结实,极不容易折断,娘娘绣花的时候更是谨慎有加,从开始绣花到最后收针为止,并不曾出现针头折断的情况。”
面上浮现一抹狐疑之色,太后端坐在软椅上,不解道:“那么那件华服里的断针从何而来?”
跪地的宫女抬起头,“回太后,内廷司的宫人来取华服的时候宸妃娘娘也在,她曾将华服抖开看过,又亲自动手叠好。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呢,为何宸妃娘娘要自己亲自动手叠衣服,莳微宫里的宫人们都可以帮她叠啊。在叠衣服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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