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的女子, 只有当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心时才会萌生死意。
箫白泽再度沉默不语, 须臾,从他眸子里散发出的所有迷惘和不解尽数散去,渐渐被清明代替,他竟然就这么释然了。
一炷香燃到尽头,余下的香灰掉进大鼎里,像走完生命全程的一位老人家。箫白泽紧一紧身上的狐狸毛披风,语气冷静而绝情道:“那她该死。”
言毕,他利落地转身离去,留给林桑青一个孤傲消瘦的背影,挺拔而坚韧。
眨眨眼睛,林桑青呆住了——哇,箫白泽心理扭曲吧?
只因柳昭仪爱慕他,并且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爱,她便该死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留在慈悲堂内的魏虞朝她笑笑,态度温和道:“你别往心里去,阿泽的性子是古怪了些,但他的心肠还是好的,只是有时不太会说话。”顿一顿,补充道:“有一部分心肠是好的。”
找回些许精神,林桑青点头道:“我看得出来。”若心肠坏到极点,他便不会私底下赐柳昭仪寿材了,也许他还惦念着柳昭仪到底服侍他一场,是他名义上的妾室,是以不忍她暴尸荒野。
箫白泽的心确实大,大晚上的,他居然放心留自己的妃嫔和身边的宠臣独处,也不怕处出什么事。
难得有机会和魏虞独处,林桑青便把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魏先生看上去并不是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的人,您的才学那样出众,医术也比太医院的太医好,不知为何会选择进宫,陪在君王身侧呢?”嘴巴里哈出来阵阵冷气,像清晨的薄雾,“做皇上身边的红人是有身份地位,但自由会随之消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皇上有需要,您就得及时赶到,长此以往不会觉得烦躁吗?”
魏虞负手淡笑,“不会,阿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与他之间的感情胜过知己,不次于亲兄弟,知己和兄弟有需要,我自是应该随叫随到。”
唔,敢把皇上当成知己兄弟,看来魏虞的胆子很大,只是他说的话里有一句话,林桑青不怎么相信,“难道对你来说,箫白泽比父母还重要?”
魏虞笑容不改道:“我没有父母,打小就孤身一人,也是遇到阿泽之后才有了同伴。”他没有说起自己的过去,而是带着心疼的神色,说起了箫白泽的过去,“阿泽他……吃过许多苦,承受了许多常人无法承受的疼痛。昭仪娘娘,你相信吗,他曾是街头人人喊打的乞儿,卑微到尘土里去了,任何人都可以对他为所欲为,打骂,侮辱,甚至是……甚至是……”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闪烁,像极了眼泪,“甚至是猥亵。”
“阿泽和我说过,他是没有童年的人,巧的是我也没有童年。我们两人活该做知己。”
这是林桑青从未晓得的事情,她从前听说过箫白泽出身不好,但她从未当过真。如今魏虞亲口告诉她这些事,林桑青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因为经历过悲惨的童年,所以箫白泽才养成了如今这样生人勿近薄情寡义的性子吧,他的心里应当已经没有爱了,看过了那样阴暗的世事,看透了人性,爱便也跟着消失了。
这一点林桑青深有感触。
箫白泽也是可怜人。
但,这世上谁不可怜呢。
她也是在此刻才完全看清,箫白泽从未爱过柳昭仪,他之所来慈悲堂,不过是不解柳昭仪自戕的原因,不解为何已然衣食无忧她还要去寻死。
诚然,如他所言,他没有失落不安,只是踟蹰不解。
一个妃子的离世,并不能阻止人们对新年的期盼,无论少了谁,天庭上的仙官还是要按时拨动时间的罗盘。
除夕在民间喧嚣热闹的鞭炮声中翩然到来。
林桑青其实不怎么爱过年,她仍记得,每年过年前后都是她最累的日子,家里家外的活计她全部承揽了,爹看不下去会说娘和姐姐,但他的话在娘耳朵里就像耳旁风,甚至连耳旁风都不如。
往往最后,都是她和爹一起做活计,娘和姐姐干等着享受。
今年与往常截然不同,不单不用做事情,甚至连她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除夕宴是宫里一年中最盛大的宴会,比中秋宴可盛大不少,皇上会在保和殿设宴款待所有皇亲国戚,一个都不落,所有和皇家沾亲带故的人都会来。
为了成功办好这次宴会,宫女太监们已提前好些日子准备了,光是菜单便呈给负责此事的杨妃改了三次,保和殿内的摆设布局更是由太后钦点后才开始布置,可谓是慎之又慎。
在正式宴饮之前,宫妃们照例可以同家人会面。
这是林桑青第二次见她借尸还魂的宿主一家,有过第一次见面的局促不安和忐忑之后,这一次她很快便进入状态了。
晨起后,她刚在枫栎的帮助下梳好头发,把步摇和簪花都带上,林夫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从殿外传了进来,“青青在哪里?快出来让娘亲看看瘦没瘦。”
林大人揶揄她的声音也一并传来,“这还没见到闺女呢你就开始哭,快把眼泪收一收,等下哭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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