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不快乐。
心里陡然泛起绵绵柔情,林桑青心疼地看着箫白泽,她对此感同身受,她这个妃子当的也不快乐,虽然说偶尔看其他的妃子们争宠挺有意思的,但那毕竟是偶尔。
箫白泽的脸上满是水痕,头发也在往下滴水,像刚从池子里爬出来似的。林桑青找了找,想找一块干毛巾给他擦一擦,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块干毛巾,倒是脚边有一块新抹布,是早上刚拆的,只用过一次。
她只迟疑了一下,便把抹布捡了起来,提着它靠近箫白泽。
☆、第20章 讨要银钱
箫白泽的个头很高,差不多有五尺五之多,她只到他的肩膀跟前。费力地踮起脚尖,她举着抹布给他擦脸,动容道:“活着固然辛苦,但死了,便真正能解脱吗?譬如我,死了就省心了,但侍郎君一家该如何是好?他们那样好,不该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的。”
她仰着脸,又帮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人们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像我们这样的人,从来都不是为自己活着,你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我,是为了侍郎君一家。你看,我们有活着的意义啊,再辛苦,也得咬牙坚持,没走到绝路上之前,千万不能言死。”
抹布浸了水泽,稍微有点沉重,手臂开始变得酸痛,林桑青龇牙咧嘴地坚持着。
站姿如雪中松柏,箫白泽面无表情,只淡淡道:“这样。”
醉酒之人都没有意识,他应当听不进去的,林桑青只当白费口舌了。
又擦了会儿,实在支撑不下去,她反手丢了抹布,揉着酸痛的手臂沉吟不语。
算了,箫白泽是尊大佛,她这个小沙弥着实招架不住他,还是将这尊佛送回西天吧。
扶起一只歪倒的板凳坐下,让枫栎唤来白瑞,她翘着二郎腿,扶额苦恼道:“白瑞,把皇上请回启明殿吧,我这繁光宫是没法住人了。本宫自个儿委屈倒也罢了,怎能委屈咱们皇上住在这里呢。”
现在的繁光宫可以用满室狼藉来形容,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连下脚的空儿都没有,桌子椅子歪歪倒倒,珠玉帘子脱落下来一半,连花盆里的水仙都没能幸免,被打翻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直接一命归西了。
白瑞一脸正经的进殿来,待看到殿内景象后,立即换了神色,瞠目结舌道:“啊,昭仪娘娘,这是怎么了?”
她坐直身子,指一指箫白泽,“怎么了?你问皇上啊!”
身影晃动,面无表情,箫白泽踉跄几步,似乎要倒下了。白瑞辛苦地在废墟中跋涉,赶紧扶住他,触碰到他的衣裳,又疑惑不解道:“咦,皇上身上怎么湿漉漉的?”
林桑青转手托腮,十分淡定道:“哦,他睡觉的时候没有注意,从床上跌下来了,正好跌进水盆里。白瑞你说咱们皇上,多大年纪了,睡觉还这样不老实,真是的……”
给这些人一百个心眼,他们也不会想到,箫白泽身上之所以湿漉漉的,乃是她当头泼的一盆水的功劳——谁敢怀疑她会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呢。
白瑞叹一句,“哎呀我的皇上呀!”唤来几个小公公,手忙脚乱地扶箫白泽回启明殿。
殿里虽然乱糟糟的,但天色还没有亮,这一夜并没有过去。林桑青不是讲究的人,她懒得在半夜里折腾,便在乱糟糟的繁光宫主殿睡了一宿。
至于修整宫殿什么的,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第二天,太阳刚爬上枝头,一则重磅消息便已传遍了三宫六院——“皇上昨晚砸了繁光宫!”
昨夜宴饮结束之后,皇上辞了淑妃娘娘的邀约,没去淑华宫,而是选择去了繁光宫。阖宫上下不禁开始多想,柳昭仪被禁足之后,皇上是不是要开始宠幸林昭仪了呢?
万万没想到,一夜还没过去,竟出了这档子事。
宫人们议论纷纷,他们都不明白,皇上再怎么动怒,也从来没有砸过谁的宫殿,林昭仪究竟做了什么事,能让皇上把繁光宫给砸了呢?
由于皇上砸繁光宫的时辰是半夜,没有人亲眼目睹事情的经过,所以,这件事便成了一桩未解之谜。
世人爱解未解之谜,在解谜的过程中,他们的身心似乎都得到了升华,一个时辰还没过去,颇多真假不明的原因便流传开来,渐渐传得有模有样的。
林桑青领着梨奈去找箫白泽的时候,在路边的花树后、在巷子的拐弯口、在清澈的池塘边听到不少。她无心与这些人计较,当下最紧要的不是澄清谣言,而是找到箫白泽,向他讨要修缮宫殿的钱。
早上醒来之后,她蒙在被子里想了想,繁光宫是箫白泽一手砸的,她可一点儿忙没帮上,那么,修缮宫殿的钱得他出。
她不是付不起修缮宫殿的钱,侍郎家小姐入宫之时带了一万两银子傍身,而今她借尸还魂,占据了侍郎家小姐的身躯,那一万两银子便成了她的。
左不过,钱得用在刀刃上,能省则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用。
还是去坑箫白泽吧。
踱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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