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 “阿晚, 松手, 该就寝了。”
美人儿抬了抬眼皮,长睫颤动, 环在男人肩头的双手收得更近了,嗓音娇软, “嗯......不松。”
床榻上三千青丝一泄如瀑, 美人儿纤腰一握, 凹凸有致, 肌肤温凉滑腻,衣襟袖口皆笼着一股子幽幽女儿香,撩得人心猿意马,不饮自醉。
裴勍半揽着她,伸手拍了下娇臀,哑着嗓子道,“阿晚,乖些,小心着凉。”
薛亭晚正神志不清,冷不丁挨了轻飘飘的一巴掌,委屈劲上来,嘤嘤底泣起来,“唔,淳郎欺负我!先前......在女学中,淳郎便没收食盒,还责罚我抄古训......每次都冷着脸,吓人的很.......如今成了亲,竟然还这般欺负我!”
美人儿不依不饶地翻着旧账,裴勍思及往事,不禁失笑,只得哄道,“是为夫错了。”
这道歉毫无诚意,甚至还有点敷衍。
薛亭晚拉着他的衣襟,把男人拽的俯下身子,“吧唧”一声,在薄唇上使劲儿亲了一口。
“不够诚心......唔,我有个问题想问淳郎......淳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仪我的?”
说罢,她又伸了玉指堵住男人的薄唇,“不许说‘一见钟情’的话糊弄人。”
这问题薛亭晚早就想问了,奈何平日里不好意思张口,此时借着三分酒劲儿,才大喇喇地问了出来。
那樱唇一张一合,饱满水润,那杏眼天真迷蒙,含娇带嗔。只需粲然一笑,便能叫人失了魂魄。
裴勍早就看的心头炙热,心猿意马,恨不得把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一番,偏偏她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一副听不到满意的回答决不罢休的模样。
裴勍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轻启薄唇,“早就心仪了。”
“当日没收食盒,罚阿晚抄古训,乃是于公,后来种种刻意亲近,却是存了私心。”
“唔......我就知道!”
她醉的摇摇晃晃,难掩开心,玉指戳着他的胸膛,软软道,“我就知道,淳郎定是喜欢我了许久,在亭中才把那些话说出口......”
这声音甜腻腻,软绵绵,像小猫儿一样挠的人心痒痒,叫人骨酥筋软。
她倾身伏在他的怀中,在他耳边轻轻唤道,“你说是不是?裴上师?”
温热气息洒在耳畔,裴勍听清楚她叫的是什么,身形顿时一僵,眸色暗了暗。
——这称呼,也是乱叫的么!
他眸色幽幽,轻轻扯开她,“阿晚,别闹。”
奈何薛亭晚意识并不清醒,看不清男人的脸色有多隐忍,不依不饶的,声音里好似裹了蜜,“淳郎不喜欢我这么叫么?上师,上师呀......唔!”
话音刚落,她被男人一把摁在榻上,薄唇紧随其后,重重压下来。
一吻过后,男人才缓缓起身,往日里清心寡欲的山眉水眼都萦绕着一抹幽深欲色,薛亭晚粉面含情,伸了纤纤素手,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勾了勾他的衣襟,眼波流转之间,笑的媚态横生。
“阿晚在做什么?”他气息灼灼,声音哑的不像话。
薛亭晚巧笑一声,直直望进他幽若深潭的眼眸里,“我在邀上师共赴巫山呀。”
他明知故问,她答得不知死活。
裴勍见美人儿盛情相邀,索性不再忍耐,伸手拂落了床幔上的鸳鸯金钩,自然又是一室春光,两厢情浓。
☆、第104章塞上宴曲(十)
大齐和塔尔特两国重臣整整议事三日, 转眼便到了此行草原会晤的最后一天, 这日一早,布汗和献庆帝如约带着王公大臣去猎场围猎。
林中,德平公主身骑马上, 手里握着一把金弓, 自身后竹筒拿出一支箭矢, “那日父皇知道了薛楼月毒害侧妃,又栽赃陷害你的事情,气的急怒攻心, 当即下了口谕, 任怀敬自行处置薛楼月, 据说,如今怀敬将她关押在偏帐中,重兵把守, 踏出帐子一步都难,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自从那日筵席过后, 众人就再也没见过薛楼月。薛亭晚抿唇道,“我只盼她能够反省自己的过错, 莫要再生出害人之心。”
她穿了一身月白色团花骑装,一头青丝高高绾起,以玉冠束发, 更显得明眸皓齿, 英姿飒爽。她端坐于骏马之上, 怀里抱着只雪白无暇的兔儿,正是先前裴勍送给她的“雪团儿”。
德平公主摇了摇头,“阿晚,你太过良善,殊不知这种人坏到了骨子里,要想改邪归正,金盆洗手,立地成佛,只怕难之又难!幸好她现在得了报应,伤了身子骨儿,又被怀敬关押起来,我才放心许多!往后,咱们再也不用担心她使绊子,下阴招了!”
薛亭晚垂首望着怀中兔儿,轻轻一叹,问道,“对了,怀敏哪里去了?”
身后的江含霜答,“怀敏郡主身子不适,一早和皇后娘娘告了假,说是今日在营地歇息,不参与围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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