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追老虎——既不要脸也不要命!
奈何今日乃是庆功之酒,若是献庆帝拿帝王之威仪强压下此事,下了勇毅王父子的面子,只怕会寒了三军将士的热忱,认为皇帝不奖功臣。
徐颢骂了句“此竖子欺人太甚”,一拍桌子就要暴起,被裴勍一把按住,安抚道,“静观事态,勿要冲动。”
“勇毅王父子为我大齐抛头颅洒热血,请皇上赐个婚也不过分吧?”
“那徐国公府世代忠良,也不是白得的封号爵位!凭什么白白把自己的婚事拱手让人!?”
“眼见着德平公主和徐国公婚期将至,若是赐婚旨意朝令夕改,皇家威严何存?”
一时间,殿中“嗡嗡”议论声一片,在场之人各怀心思,立场不一。
献庆帝脸色一分一分沉了下来,正欲开口,大太监李忠德附耳过来道,“皇上,太后娘娘已经移驾偏殿,请您过去商议此事。”
献庆帝一摆手,“太后凤体有恙,朕先行去探视,此事日后再议。”
怀敬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臣恭候皇上的答复。”
这顿庆功酒吃的波云诡谲,浊浪滔天。薛亭晚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一侧的德平公主勉强按耐住心中怒气,才能维持周身的公主威仪。
薛亭晚略一想,便知道怀敬父子打的什么主意。
所谓弓满则折,月满则缺,功高震主者身危,名满天下者不赏。怀敬害怕献庆帝将来有一日杯酒释兵权,先把最受宠爱的德平握在手里,日后若是君臣反目,也好做个要挟的把柄。
可谓是阴险至极,毒辣至极。
德平公主怒火三丈道,“他们父子恃功矜能、居功自满,压根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知道这大齐的江山姓什么了!呸!还想求娶本宫,本宫宁可去寺里绞头发做姑子,也不会下嫁这等怀揣豺狐之心的人!”
薛亭晚安慰道,“公主宽心,别说皇上不会应允怀敬的无理要求,徐国公也定不会容忍这等狼子野心狂徒的!我看勇毅王父子是有备而来,咱们先静观其变......”
话说到一半,薛亭晚眼前突然一晃,目之所及,皆是影影绰绰的重影模糊,她以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不料竟是头痛欲裂,一片黑暗恍然而至,薛亭晚杏眸一闭,便不知人事了。
眼见着薛亭晚如被抽去了魂魄一般,从坐席上无力地倒了下去,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
一侧的太子眼疾手快,上前将薛亭晚揽入怀中,大声疾呼,“永嘉,永嘉!你这是怎么了?!叫太医来!”
娴贵妃和皇后见状,忙起身差宫人上前查看,又派了小黄门去请太医。
裴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略愣了下,等反应过来是薛亭晚出了事,猛地从席上起身,三两步上前,一把扯开太子,抱起薛亭晚便向殿外匆匆行去。
致爽殿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扶着小黄门的手从地上起身,拍了拍明黄色衣袍上的土,望着消失在殿门口的惠景候一家子人,纳闷儿道,“奇了怪了!裴国公什么时候对惠景候府的事儿这么上心了?!方才他推孤那一下,差点把孤推个大跟头!”
......
惠景侯府,繁香坞。
隔着一方丝帕,太医将手搭在如玉皓腕上,诊脉许久,方撸了撸胡须,面露难色。
心脉平和,气血充盈,从脉相上来看,并没有血亏气虚之症——既是如此,又为何会昏迷不醒?
“敢问侯爷、夫人,县主这段日子可曾晕倒过?晕倒的频次如何?”
惠景候和宛氏为这女儿的突然昏厥心急如焚,闻言忙指了繁香坞中紧身服侍的下人答话。
入画和侍书相视一眼,忙道,“上回小姐得了痄腮之症,在房中养病多日,曾晕倒过一次!不过,当时小姐以为是高热之症引起的晕厥,也不曾放在心上!”
裴勍闻言,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日马车之中,薛亭晚听了汪应连的罪行险些晕倒的事情,莫名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轻启薄唇道,“约莫半月之前,在下也曾目睹县主晕倒过一次。”
惠景候和宛氏闻言,皆是面带诧异地看向裴勍——怎么看,裴勍和自家女儿都不像是会有交集的样子,怎么会亲眼目睹薛亭晚晕倒?
裴勍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掩饰道,“那日还有德平公主等人在场。”
薛桥辰见裴勍险些露馅儿,也忙凑上前打哈哈,“裴大人说得对!当日的事情我也听德平公主说了,阿姐怕父候母亲担心,特意叫我别把她晕倒的事儿告诉你们。”
惠景候和宛氏这才打消了心头的狐疑,又听太医道,“县主平日的饮食名目可否给老朽一份?”
宛氏当即差了余妈妈写下薛亭晚这几日的吃食菜色,太医翻看了两下,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繁香坞中,众人正焦急万分,一名叫黄莺的小丫鬟挑帘子入内道,“小姐,四物养颜汤炖好了,方才厨房的赵妈妈亲自送来的,叫小姐趁热喝......”
黄莺话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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