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抱在怀中,薛亭晚的意识缓缓回笼,睁开朦胧泪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白色锦袍。
男人身量高大,生的宽肩窄腰,胸膛更是宽阔温暖,一阵清冽的松香味盈鼻,叫人莫名心安。
这么想着,薛亭晚抽噎了下,缓缓伸出一双玉臂,紧紧环抱上了他的窄腰。
怀中之人颤栗不止,声声抽噎,裴勍正心急如焚,紧接着,竟是察觉到一双手臂紧紧的缠上了他的腰际。
佳人在怀,裴勍却顾不得心猿意马,当即又是一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太子哥哥,端午时节宜佩辟邪五彩绳,据说能祈福纳吉这是我亲手编的五彩绳。”
金山岛,翠竹林中,薛楼月仰头望着太子,满脸希冀道。
太子一身明黄色蟒袍,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敷衍笑道,“楼月妹妹费心。”
薛楼月听了这话,心中如糖似蜜,又道,“楼月亲自为太子哥哥佩上可好”
太子闻言,心中略有不耐。
他身为皇储,身边儿围着的莺莺燕燕从未少过,光是今日端午节,上前搭话的贵女就有四五个。
太子打量了眼薛楼月的面容,她虽然年纪不大,确实生的明艳可人,想必过两年五官长开了,也有一番出众姿容。
只不过,若是和她姐姐薛亭晚的沉鱼落雁之姿相比,终究是差了一大截。
太子心中对薛楼月无意,却也不愿当面拂了她的面子。毕竟惠景侯府深得献庆帝宠信,来日他荣登大宝,少不了这些老臣的拥簇支持。
思及此,太子不动声色地哂笑一声,冲面前的女子抬了手臂。
薛楼月面飞红霞,又往太子身前靠了一步,扯了五彩线准备缠在太子的手腕上。
那厢,守在竹林外的小黄门匆匆来报,“秉太子殿下方才传来消息,贵女在借秋亭中起了争执,永嘉县主为了救公主殿下,受伤了”
太子闻言一惊,当即抽回了手臂,转身大步而去,满面虑色地问小黄门,“什么时候的事永嘉伤的可重”
一主一仆步履匆匆,渐行渐远,声音渐渐模糊不清。
薛楼月听闻薛亭晚受了伤,也略有吃惊,正欲抬脚跟上去,目光却突然瞥到了掉在脚下的彩绳。
方才太子听闻薛亭晚受伤的消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将她手上五彩丝线拂落在地,也未曾注意到。
薛楼月缓缓蹲下,把五彩绳从地上捡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将五彩绳上的沾着的泥土仔仔细细擦干净。
听说民间素来有佩戴五彩绳辟邪的风俗,她和田妈妈认真学了编制手法,亲手编了一夜,手指上都磨出了水泡。
她满怀真心编出来的五彩绳,就这么被弃之如敝履,被踩在泥土里。
从小到大,为什么她看上的东西,都会被薛亭晚抢走
薛楼月脸上阴阴晴晴,情绪起伏不定。她陡然往金山岛边缘走了两步,然后冲着水面一扬手,将五彩绳远远地扔进了如意湖中。
借秋亭中。
徐颢仓皇而至,他闯过宫婢侍卫,踏入亭中,一把握住德平公主的双肩,“薛照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男人温润的面容上满是仓皇之色,一袭蓝色锦袍也有些凌乱,就连语气都带了三分焦急。
德平公主沉默良久,抬眼看他,眼神漠然,“受伤的是永嘉,不是我。”
徐颢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急急开口解释道,“不是他们传的那样。我没有接许飞琼送的香囊,我对她并没有”
“徐大人和许飞琼如何,是徐大人的私事。本宫不想听。”
德平公主陡然打断,冷冷看他,“从今往后,德平公主不会再死皮赖脸的缠着徐国公府世子,女学中,徐上师也不用煞费苦心躲着本宫了。”
徐颢面色一僵,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只见德平公主眼圈红红,泪盈于睫,冷笑着反问道,“徐上师没听清吗你终于摆脱了本宫,本宫还以为你会喜不自胜。”
“既然徐大人对本宫无意,本宫便不再勉强。从此咱们二人割席断交,再无瓜葛就当做从未相识过罢。”
徐颢闻言,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冰水,脑海中混沌一片,许久未反应过来。
六岁的时候,徐颢跟着父亲徐国公入宫觐见,在御书房见到了娴贵妃刚刚诞下的小公主,献庆帝龙颜大悦,差了宫人抱着小公主的襁褓给父亲徐国公看,他凑上前去,握着小公主的粉拳,暗暗记下了她的名字薛照。
十二岁的时候,徐颢做太子伴读,入宫陪太子读书。小公主每日跟在他身后甩也甩不掉,还要拉着他一同过家家她扮新娘子,偏偏要他来扮新郎。
十七岁的时候,徐颢外派江南西路巡视半年,回京那日,小公主逃了课,在城门外翘首相迎,翌日,小公主为此被太子太傅罚了打手板,一双白嫩的小手儿整整红了三天。
后来,小公主长大了些,情窦初开,脾气也见长。她知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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