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注定无法在此停留。
赵钦看着她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很久。
忽地,他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半步,“我明白了。”
风穿过回廊,吹动着两人的衣衫。
席柔站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发现赵钦已经走了,她的目光追寻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忽地眼角一涩。
她转过头来,面朝着风吹来的方向,略站了一会儿。
席柔是在元宵夜里离开的。
除夕夜之后,赵钦没有再回过房里了,一直睡在了书房。两人白天依旧如往常那般让人看不出异样来,最少是在孩子的面前。
到了晚上,或者是没人的时候,又各自闷着头忙各自的。
看着,倒像是在赌气似的。
只是两人心里都明白,他们怕是没有机会解开这个误会了。
席柔虽然没有和赵钦说具体离开的时间,但离开的那日,还是十分顺畅的。
夜里,席柔悄悄地去赵渊的房间里,看了他一眼,路过赵钦的书房门外时,见那里面还点着灯,她徘徊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叫人。
秋月和陈文陈武将席柔送出了成王府,门外,邓峰牵着马已经等在那里了。
两人赶在开城门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出了洛郡城门。
邓峰察觉到了什么,忽地朝身后看了几眼。
他本有心要提醒,可是天实在太黑了,隔着一段距离,那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有些模糊,他怕自己错认。
这样想着,他便是什么都没说。
席柔再回到京郊佛寺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底了。
这一路上,虽然说不上来是风餐露宿,但她这个身体,是禁不起任何折腾的。谢容还没来得及见到席柔,席柔便大病了一场,连日地高烧不退。
这场病来势汹汹,却是将谢容吓了个半死,待席柔气色好了一些,谢容便将她从京郊佛寺接回了皇宫。
席柔的这场病,起起复复,折腾了近一个月,才算彻底好了。
太皇太后回宫休养,后宫上下是要去朝拜的。谢容挑了个日子,便带着后宫嫔妃以及谢盛来向席柔来请安。
赵韵也来了。
她在看清席柔的脸那一瞬,便吓到差点丢了魂,其他人说了什么,她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只在脑海里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串起来,她忽地……得出了一个了不得的结论来。
待寿康宫的众人散了,她便急急地要回宫,可走到了半路上,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赵妃娘娘,太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赵韵原本就吓到不行,听到太监的来意,更是紧张得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不知,不知道太皇太后娘娘召见,是为了何事?”
“奴才也不知道,还请赵妃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说着,也不管赵韵了,直接上来两个人将赵韵给架走了。
这一趟去而复返。
寿康宫的沉水香点了起来,那香味淡淡的,却压得人心口闷闷的。
赵韵跪在了地上,不敢动弹。
屋里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席柔,就只剩下谢容了。
对谢容这位皇后,赵韵以前只有敬,可自打皇帝出事,婉妃……投缳自尽后,赵韵对谢容就多了一层畏惧。
只有见惯了生死,才不惧生死。
过了很久,席柔才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地上跪着的赵韵。
她的声音有一丝衰老,却与面容无关,“哀家与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杯酒,便是哀家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席柔的话音落下,谢容便端着一杯酒走到了赵韵的面前,“赵妃,还不谢恩?”
看着那杯清酒,赵韵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
她想起了千里之外的家国,想到葡萄架下的那道人影,越想,眼泪越多,她可以挣扎,可以求救,但是,那又能怎样?
万一……
这杯酒她不能不喝。
赵韵起身,朝席柔行了一个叩拜大礼,“请太皇太后莫忘了当初与我的约定,赵韵,死而无憾。”
对西魏,她已经没什么情谊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赵钦。
听闻,他这些年里一直未娶妻,成王府里,就那一个人。
席柔没出声,只郑重地朝她点了点头。
她看着赵韵将那杯酒喝完了,又看着赵韵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随后嘱咐谢容一声,自己便起身回内殿了。
屋里久久没有声响。
谢容坐到了主位上,慢悠悠地拨弄着茶盏。也不知过了多久,手里的茶都凉了,他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了的赵韵,又抬头看了一眼屏风后的那道人影,笑着问:“表哥,你的穴道还没冲开吗?人再这样躺着,就该着凉了。”
裴晋:“……”
谢盛登基的日子定在九月初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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