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再去解释了,直接伸手,摁了摁她的头,“吃饭。”
赵钦是四月初领兵离开洛郡的,直到那年九月底,才踏上归途。
这差不多半年的时间里,席柔隔两三日便能收到一封信来,信上说的都是前线的情形。两人自那次互相坦白了后,关系仿佛比之前更加亲近了一些,席柔有想知道的,便直接写信去问赵钦,基本上
两三日,就能收到赵钦的飞鸽传书。
连谢容的消息,赵钦也会告诉她。
铁矿的消息是崇左县原来的师爷泄露出去的。
谢容发现的及时,虽然没能拦截住消息,但他还是及时组织了人手,先埋伏击破了南越的先锋队伍,打的南越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他将剩下的百姓和士兵都组织起来守城,守了一月有余,终于将裴晋等了过来。
此一战,裴晋大获全胜。
他不仅保住了铁矿,还领军追出了大栾边境近三百里,占了南越近三分之一的土地,逼得南越皇帝不得不降。
席柔对这场战争的结果倒一点都不意外。
大约是先前她给曲莫延讲的故事太过逼真,曲莫延这些年里都在有意去弱化邻国的国力。南越看起来气势汹汹,实则外强中干,先锋被谢容击溃便是已经失去了先机,等到裴晋来了,也只剩下躺平等死了。
这场战争唯一值得说道的,便是西魏这边。
席柔在成王府的后院都听说了老皇帝一天之内连发数道圣旨要赵钦出兵,然而,赵钦自始至终却只是陈兵边境,仿佛真的是例行巡边的,惹得京都热议沸腾。
茶楼酒肆的那些食客们恨不得把赵钦给生吞活剥了。
那几日,席柔旧疾发作,周管家把能请的大夫都给请来了,小心的调理着。于是乎,又为赵钦的无作为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席柔还是缓过来之后,才知道这些的。彼时,茶楼酒肆都换了新的本子,讲得是南越是如何像丧家之犬般被打得鬼哭狼嚎的。
半个字也不提赵钦了。
秋月都有些替赵钦不忿了,可席柔却只是让周管家派几个人去把那些个人的名字和来历都给记了下来。
三天两头跑酒楼扯嘴皮子,不过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
这不太好。
赵钦拔营归来的前一日,又给席柔写了一封信。
他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孩子,并且在信里提到了那个孩子的一些情况,席柔这才意识到赵钦是当真了。
席柔又和他通了几封信,见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多话了。王府里突然要多一个七岁的孩子,席柔头一次要给人当后娘,便将周管家叫了过来。
王府里的那几个亲信都知道席柔的身体状况,见她这般的热情,不由地更加心疼她了,办事更加尽心尽力了。
待到赵钦回来的时候,便见到了席柔领着王府上下的一行人满脸期盼地站在王府门口迎接他……身后的孩子。
赵钦:“……”
☆、【孙子的裙下之臣】(十二)
追出南越残兵三百里的人是裴晋的副将,而裴晋自己则留在了崇左县的府衙里。
谢容已经昏迷了五日了。
这五日里, 裴晋就守在他的床边上, 事无巨细,从不假手于人。
直到第六日的时候, 谢容才悠悠地醒了过来,看到裴晋, 他松了一口气,刚要出声,裴晋却咳了两声, 打断了他。
裴晋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 这才轻手轻脚地将谢容扶了起来, 靠坐在了床上。
“表哥。”
又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谢容的心情并没有他预想中那般糟糕, 反而, 有些轻松。
他终于扎实地为那个皇位, 为这片江山做了点什么事情。
裴晋却是没应。
他取了炉子上温着的药, 喂给了谢容, 然后,他拿了把剑过来,撩开衣袍跪在了床边, 双手捧剑奉到了谢容的面前。
“臣护驾不力, 陛下既然醒了,就治罪吧!”
谢容懵了一下,他伸出手来, 想要去拉裴晋起来,却拉不动。
“表哥,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话,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
裴晋这才抬头,“陛下当真愿意和臣好好谈谈?”
谢容背上还有伤,这么一番拉扯,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见裴晋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他忙不迭点头,“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晋从地上起来,将长剑挂到了腰间,站在了谢容的床前。
“陛下现在心中可是觉得快活了?”
谢容:“……”
他点头,还是不点头呢?
“今日,我便放肆一回,和陛下把该说的都说了。”
裴晋摆出了一副长兄的架势出来,“你离京的时候,我便告诫过你,凡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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