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教辅资料、校服和班里的杂物,一天里来来回回跑了很多趟。
数学课下课后,徐华让课代表抽空把卷子收起来,送到办公室。
翌日,卷子已经改好,在数学课上再次分发下去,稍作讲解后,开始讲新课。
新发的课本还残有油墨的味道,时窈翻到第一页,随着徐华的思路走。
徐华习惯讲一个知识点,挑一道习题给大家做,用来巩固理解。
在暑假的时候,时窈已经将高一数学学了一遍,而且黑板上的练习题并不难,看一眼便有了解题思路。
时窈在本子上随意记了两笔,抬手捏捏后颈。
有些无聊,环顾四下。
余光里,陆臻枕着手臂,大半张脸被遮掩在臂弯,几缕头发翘了起来。
睡姿很乖。
平日的张狂分毫不见。
放在后颈的手沿着下颌线向前滑动,时窈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除了耳垂,还是耳垂。
总不可能是垂耳吧。
“下面选一个同学起来回答一下问题,我随机点名。”
“齐音回答一下。”
“……”
时窈收回视线,盯着黑板继续听讲。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集中精力时,时间过得很快。
前排同学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顶动桌子,时窈水笔掉落在地上,她弯腰捡笔,忽然耳边传来略有疑问的声音。她惊了一下。
“怎么八十分?”
“……”
胡博学拿着水杯出去打水,到了教室门口,特意从后门绕进来。
他站在走道上,和时窈保持有几十厘米的距离,盯着还未收起的数学卷子,皱起眉头。
“不……可以吗?”
时窈不大理解,语气带有明显的迟疑。
“……”
胡博学被问到了,沉默了一下,呐呐开口,“卷子上的题很简单。”
这么简单的题,拿满分是很容易的事情吧。
时窈:“那不就随便做做。”
胡博学:“……”
“早上给你看的那道题,我已经算好了,你用的那个思路比较简单。”
“嗯。”
早读分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可以随便读背感兴趣的东西,全靠学生的自觉性,后半部分才会有老师进班监督。
时窈刚一进班就被胡博学拦下来。
两人趴在后排桌子研究了好半天最后一道数学大题。
不知道是什么让胡博学觉得时窈很擅长数学,最近凡是遇到比较难的数学题都会找时窈一起讨论。
时窈学习算不上刻苦,以前放学梁如茵和时其桦没在家的时候都是和周泊言他们出去玩,偶尔做做资料也是因为很无聊,觉得做题更有意思一些。
但是前提是她愿意啊,早读进班是吃饭时间,课间是上厕所、接水、吃水果的时间。
偏偏被邀请做题,这就使时窈有些不大高兴了,不过她对待外人向来温和礼貌,将自己的情绪隐藏的严严实实,倒没让胡博学察觉出来。
周五比平时提前两个小时放学,还没到下午上课时间,黑板右侧已经写满了属于本周末的各科作业。
陆臻和何源动静很大,一进班时窈就注意到了。
她迷迷糊糊从桌子上爬起来,脑门上的刘海被压得有些凌乱。
挂着水珠的黑发被抓到头顶,陆臻身上的白短袖应该是新换上的,干干爽爽,没有很浓郁的汗味。
他从时窈旁边经过,带来一股热浪。
回到座位,陆臻用手指挑了挑桌上的卷子。
好像……他走的时候还什么都没有吧?
“谁发的卷子!眼色呢?不知道我们陆臻从来不写作业的吗?”
何源义愤填膺,话里带着明显的调侃之意。
陆臻捏着卷子糊他脑门上,“你有眼色顺便给我写了呗。”
何源:“……”
他?
几百年没写过作业了。
胡博学中午没有休息,一直在做题。
听到后面动静望过来,注意到时窈醒了后,拿着资料过来。
坐在时窈旁边位置,低声交流。
时窈揉揉眼睛,强撑着没有趴回去。
因为下午放假,午休时间比平时短了一个小时,大部分同学都留在班里休息。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时窈和胡博学挨得很近。
见状,陆臻觉得格外碍眼,舌尖顶了下腮帮。
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白粉笔的字迹。
陆臻瞥了眼,实在看不下去,从抽屉里随意抽了几本资料出来,夹着卷子一起放在时窈桌子上。
如果说,时窈之前还有些困倦。
伴随着“啪”得一声,她完全清醒过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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