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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鸿看向申棋和齐维裔, 得到回应后, 进入拍摄状态。
四周顿时气氛一变,比刚才更为安静,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再看齐维裔,已经收敛了影帝气场,他穿着松散的中衣,靠坐在床头,望向窗外。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牵动了肩膀的伤口,吸了一口气。
“谁在外面?”
半晌无声。
“谢三少”皱眉,他自幼体弱,五感却敏于常人,对脚步声尤为敏感。青年叹了口气,道:“进来吧,门没锁。”
又是片刻安静,门板微微动了动,申棋探头进来,眼神复杂,担忧有之,内疚有之,心虚有之。
她不是第一次和谢家子侄发生矛盾了,三少总是当面护着她,背地里训斥她。申棋下意识觉得,谢南笙的心还是向着谢家人的,哪怕谢家那几个熊孩子一点也不尊重他,谢家的长辈也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为他不平,她也不怕被报复,却没想到这事会牵连到他。
是她考虑不周,恣意妄为,犯了特工的大忌。
申棋扭扭捏捏地进门,脚下利落地把门一勾,由内关紧。
谢老爷和夫人不许戏班的人惊动谢南笙养伤,她只能夜里偷偷潜进来,不想,连门口职夜的伙计都没发现她,他却知道她来了。
这男人有时候真不像个病秧子。
“你……咳咳!”
三少想说点什么,一张嘴却咳嗽了起来。他也怕惊动外面的人,捂着嘴,咳得痛苦。
申棋连忙倒水给他,她坐在床沿,一手送水,一手扶着他的背。她不会照顾人,但是平日里,她见丫鬟伙计都是这样伺候他喝药的。这会儿近距离瞧着他咳,更是心惊。
见对方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申棋心里揪紧。
“三少爷,你这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老不见好呢?”
她坐得太近了,少女的芬芳在他吸取空气的时候混入肺腑,他才压下去的咳险些又要提上来。他摆摆手,示意自己好多了,申棋这才起身,将水杯放回去。
“你怎么来了?”青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极为俊俏的脸,申棋真爱极了这男人的眉眼,笑时如春山暖水,含露带笑,默时冷凝无尘,似冰胜雪,画上的谪仙人也不过如此吧。
“我……”申棋难得支吾,“事是我惹的,让你遭了殃,我总不能装傻吧?”
谢南笙笑了笑,“谁说是你惹的,是我不小心罢了。”
男人不只眼睛好看,声音也好听,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像上好马尾弓划过琴弦的低音,像一杯盛好了满月的清酒。
什么不小心?
平日里谢南笙连后台都不曾去,又何曾管过道具架子。若不是二房的熊孩子把架子堆高,又怎么会砸到谢南笙。虽说是道具,却也是有重量的,那样砸下来,寻常人都要遭殃,谢南笙这身子板怎么受得住。
他这么说,不过是怕谢父找她的麻烦。可是为了维护她,连着那两个熊孩子也得一起包庇了,申棋心中既是自责,又是生气。
“三少爷,我偷师你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你……你不用这样。”他人太好了,好到申棋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占便宜。
她在这个世界呆不了很久,她并不想和这边的人建立关系,但是谢南笙因她而受伤,她心里过不去。
谢南笙顿了顿,摇摇头。
“你会得罪两位堂弟,也是为了维护我,我袒护你,不也是应该的?”
申棋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轻薄,对不住谢南笙的袒护。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受到谢家这个大染缸的影响,活得纯粹又干净,申棋遇到这样的人,就没什么办法。
突然,她眼光一闪,秀气的眉头一蹙,“你伤口是不是流血了?”
她鼻子敏锐,闻到了血腥的气味。
架子倾倒时,有一个尖角刺伤了他的右肩,伤口很深,流血很多,这也是谢南笙这会儿虚弱的原因。申棋内疚死了,可是她连一件有用的道具都拿不出来,破系统封了她的权限。
谢南笙也感觉到肩膀有些疼,他下午直接睡到了晚上,倒是不饿,但错过了换药的时间,这会儿理应喊门外的伙计,但……
“我来……”申棋下意识地想说“我来帮你”,又想起来谢南笙可不是个会在女孩子面前宽衣解带的性格,她把半截话咽了回去。
“我帮你叫人。”申棋走到门口,回头,烛台的火苗映进女孩子的眼睛里,显得生机勃勃,“那……我走啦?”
谢南笙笑着点点头。
“我明天还能来吗?”
“咳!”谢南笙脸色微微染上些血色,“这……不妥。”
她一个女孩子,半夜老往男人房里跑,像什么样子,哪怕是他这样一个病秧子,可能根本都算不上男人。
申棋见他眼中被逗弄上一丝窘迫,唇角微扬,自顾自地说:“那我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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