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什么。
他只得把京郊佛寺前后的事情全都和裴晋解释了清楚,包括席柔和曲莫延重生的那一段,听完,裴晋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进京?邓统领呢?他不是一直在保护你吗?”
“我让师父去西魏了,他陪伴皇祖母多年,怎么着也要亲自去看一眼才能安心。”谢容说着,忽地想起来,“对了,宫中赵钦的那位姐姐如何?”
提起赵韵,裴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茶盏,“还行。”
什么叫还行?
谢容本想追着问,可他想到京都形势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表哥尽可能多照顾她一些便可,就当我们还了他们姐弟的救命之恩。”
谢容又和裴晋讨论起了女子科考的事情。
当初,席柔在定县客栈,曾经给谢容留下过一封信,信里提到了三件事。其一,要他静观其变,曲
家最后会毁在曲莫延手里;其二,要他勤学多思,曲莫延会开女子科考,要他把握机会入朝;其三,要他多学多看,切勿重蹈覆辙。
是以,谢容在熟练掌握易容术之后,便出来行走江湖。
听到这封信的内容,裴晋是有些震撼的。
曲莫延想要坐稳这个皇位,清除瓦解曲家的势力是必然的,可是,女子科考这种事情……裴晋无法再把它当做一个偶然。
古往今来,女子科考也只是戏文里的段子,他也是昨天被曲莫延单独留下来,才得知曲莫延有这个想法,但席柔,却在几年前就写下了这封信。
裴晋已经好几年没有和谢容这样好好地坐下来说话了,一不留神,就讨论到了天黑。
如今的谢容,和前几年大不相同了,无论是学识,见地,心性,都成长成熟不少,这让裴晋既欣慰,又难过。
因为,这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裴晋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临别时,谢容忽然向裴晋提出了一个非常不合理的请求,“表哥,若是可以的话,在我回来之前,你可否先别成亲?”
裴晋有些没回过神来,什么叫做让他别成亲?
难道……
“不,不是那样的!”
谢容急忙否认,甚至还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他认真地想了一下,“这是一步很重要的棋。当然,若是表哥现在就有了喜欢的姑娘,或者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姑娘,记得早些告诉我,我好调整计划。”
…………
……
裴晋从茶楼走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独自一人在街道上走着,走到巷道街头,裴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街角的那家烧饼铺子上。
站在灯火阑珊的街头,裴晋的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一张脸来。
裴晋怔了一瞬,又拍了拍自己的头,收回了目光。
他一定是被谢容的话给吓到了。
梨花巷到将军府的路程并不远,路上,裴晋又顺道去了药房取了药,这才回府。
他的母亲裴夫人已经时日无多了。
回府以后,裴晋将药交给了管家,去到了裴夫人的院子里。裴晋屏退了左右,和裴夫人说起了谢容如今的情形。
当年,第一个发现曲莫延不对劲的,是裴夫人。
直到裴晋领军归来,这才将自己的怀疑告知他,让他前去佐证,直到裴晋遇到女装的谢容和席柔一行人,才敢最终确认这件事。
“朝政大事,母亲不懂,只是我们家,和旁人终究有所不同。”
裴夫人说着,让裴晋扶着她靠坐在了床上,她拉过裴晋的手,“我已时日不多了,今日便把话一并和你说了。晋儿,你身居高位,统领几十万大军,你是帝王手里的剑,也是帝王心中的刺。若是她是个有情有义的,母亲倒不担心,可是她能对生她养她的曲家动手,又何况是你!”
裴夫人一时情绪激动,忍不住咳了起来。
裴晋在旁边,连忙轻拍她的背,“母亲说的,儿子心里都明白。”
裴家并非簪缨世家。
谢容还只是一个被人欺负的六皇子时,裴晋的父亲只是一个鸿胪寺的微末小官,不说为谢容出头了,就连面圣的机会都没有。
父亲的悔恨与无奈几乎淹没了裴晋的整个童年,直到他长大,直到他当上禁军,直到他亲眼看到面黄肌瘦的六皇子表弟被一个太监打骂时……他才明白了一切。
皇位并不是你想不争就可以不争的,一切都是身份使然。
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你和容儿见了面,怕是后面的事情,也有了章程。从今日起,你也不必日日前来侍疾,心意到了,母亲就满足了。趁着我还在,趁着你还没有丁忧,把眼下的要紧事情,赶紧去办一办,这样我也算能走的安心。”
“母亲!”
裴夫人又咳了一声,将裴晋从地上扶了起来,“人总是有这么一关的,躲是躲不掉的。为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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