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么?”
黄松年斟酌道:“不一定,但太妃娘娘本就有寒症在身,加之阿芙蓉催化,就算今时无恙,想必也不能撑得太久。”
钱太妃大量服食阿芙蓉,到底是为了缓解身子疼痛,还是有人故意害她?林若秋可不觉得钱太妃会选用鸦片自尽,这位娘娘前些时分明还盼着跟儿子团聚呢,怎肯安心赴死?
林若秋的脑中仿佛有千丝万缕,看似指引线索,却怎么也理不清楚,她茫然问道:“那么郁太妃是否真病?”
黄松年一怔,不明白她为何会问到郁太妃身上,可他也只能老实作答,“是,郁太妃娘娘脉象紊乱,气若游丝,若不安心疗治,恐难免步钱太妃之后尘。”
林若秋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若事情真是郁太妃做下的,那这位娘娘可太精明了,就算她倚老卖老又如何,她是先帝旧人,如今又重病在床,别人怎么着也不能太过难为她。
况且,纵使证实了郁太妃脱不了干系,她也大可以为自己开脱,说是为了帮助钱太妃才提供偏方的,毕竟太医院不肯来人治病,她总不能看着好姊妹生生疼死。
但愿郁太妃在这件事全然无辜,否则,她恐怕要面对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了……
林若秋微微仰着头,叹息了一声,又蓦地睁大眼睛道:“黄大人,您是宫里的老人了,可知这位郁太妃娘娘性情如何?”
黄松年知她已有疑心,可他实在也帮不了太多,当初他只是个混日子的小太医,哪怕是昭宪皇后身边的一个侍女对他而言都可望不可即,郁氏后来被皇帝封妃,地位尊崇,他就更见不上面了。
黄松年只能凭着一点模糊的印象作答,“郁太妃娘娘的性子是极好的,虽无儿无女,可陛下对其却十分敬重。”
林若秋蹙起眉头,又是这个形容词,敬重,先帝爷为何要敬重一个婢女?且听上去终究带了点距离感,似乎郁太妃地位超然,可先帝并不十分宠她,既如此,又何必抬举她为妃位,这不是打昭宪皇后的脸么?昭宪皇后那样得宠,按说不需要一个婢女来帮自己固宠的。
林若秋思量不出所以然,只觉得当年那段往事扑朔迷离,宫中人对昭宪皇后的讳莫如深,倒为这位无与伦比的佳人罩上了一层迷雾,叫人越发看不清楚。魏太后至今仍对昭宪皇后耿耿于心,昭宪的侍女又在宫中兴风作浪,她真的如传闻里那般温顺宁和不问世事么?林若秋觉得传言恐怕得打个折扣。
回过神来,黄松年的两条腿已在打颤了,他这样年迈的人,自然禁不起久站,林若秋只好先叫他回去休息,至于郁太妃的事,只好等郁太妃康复之后再来追究——可她担心这位娘娘会无限期的拖延下去,那她也没法子了。
况且,比起钱太妃被人谋害这个理由,楚镇或许更愿意她是自然死亡。这等宫闱丑闻是不该叫外臣知晓的,最好的法子是按下去,免得朝野动荡,若是齐王得知这般,更得生出风波来——皇帝只希望他奔丧之后速速回去,并不愿他在京中久留,否则要承担的风险就太大了。
☆、第170章 万寿节
红柳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地听了半日, 如今亦没个主意,只得问林若秋的意思,“娘娘打算怎么办?”
林若秋叹道:“还能怎么办,先发丧再说吧。”
如今虽已入秋, 可暑气尚未完全消退, 钱太妃若停灵太久,怕是尸身都得发烂发臭, 那就太不体面了。
她思量了片刻,吩咐红柳道:“去把甘露殿那位请来吧。”
谢婉玉是冤枉,可林若秋不能不给她一个惩戒,以此平息宫中流言。谁叫钱太妃是在她治下出的事?总得有人担起责任来, 也是给齐王一个交代。
等谢婉玉过来之后,林若秋便向她道:“妹妹这几个月想必累坏了, 不妨在宫中静养些时, 等身子好转些再出来吧。”
她尽量将语气放委婉一些, 免得引起误会,但谢婉玉比她预期中还要通情达理,只平静的福了福身,“臣妾遵命。”
便躬身退下。
林若秋只觉头痛不已, 不管此事罪魁是谁,但看来郁太妃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经了这一出,谢婉玉必然会对她产生嫌隙, 等钱太妃的事了结之后, 林若秋又得打起精神应付谢氏。
看来她今后的日子注定是轻松不了了。
*
回到甘露殿中, 谢婉玉只觉浑身的气力都耗尽了,疲惫不堪的瘫倒在贵妃椅上。她何尝不知道外头的流言,自从钱太妃离世后,矛头便无端指向了甘露殿,都说是她苛待西苑那伙人,连太医都不许问,否则钱太妃好好的怎么会暴毙?
可她发誓自己绝不知情,钱太妃跟她又没仇,她犯不着逞一时之快断送掉一条性命,再说,她也想不到钱太妃缠绵病榻都不肯去看太医,这人是疯了吗?
如今倒好,人人对着钱太妃都会假惺惺掉几滴眼泪,她却成了众矢之的,受尽冷眼。
“到底是谁在害本宫?”谢婉玉喃喃道。
她蓦地望向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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