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出去。”昭顷君对着一名正好进他院子的仆从道。
仆从应答,很快去取了一套素人衣服给昭顷君送过去。
昭顷君将自己打扮成个平民百姓,把脸抹得黑黄色,着一身上灰下黑的麻布短褐出门去了。
虽然打扮得很像个普通人,即使是一脸黑黄也没能掩去那张俊俏容颜,依然引得些许适龄小姑娘纷纷侧目。
然而小姑娘们的热情却撞上一脸冷冰冰的回应,自讨无趣,便不再凑上前去。
昭顷君背着一个药篓子,里边全是晒干的各种药草,就这样径直去了探子所说的那个药铺子。
“那个药铺是城东西街的一个叫回善堂的小铺子,白天的时候只有上午是开着门做生意的,下午和晚上都是关着的。若是大将军想去看看,最好还是乔装打扮一番,毕竟那女子和我们曾经有过照面。”
拐过几条街,最后进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子,这条小街巷里来往的人很少,不少铺子都是没有人租用,直接都是关着的。只有零星几家是开着门的,也许是生意不大好,连顶上的牌匾好些都是歪歪斜斜的。
回善堂的牌匾也是同样如此。
昭顷君只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歪斜的程度都感觉会直接砸他头上,上边一层陈年老灰,都不知有多少年没更换过了。
如今是上午,回善堂的门是开着的。虽然是开着的,但那只露出一条缝的门虚掩着,还不如说没有开。
“有人吗?我是送药草的。”昭顷君试探性地拉了一下门环,稍微推了一下,歪着脑袋朝里边看。
一片浓重的漆黑入眼,整个屋子里根本不大看得见。若不是柜台前有吸气的声音,昭顷君都快觉得里边没人了。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火石磨擦声音响起,那柜台的主人点灯了。
“张老爹儿子是吧?那进来吧。”柜台是个布衣荆钗的年轻女子,生得很是漂亮,看上去有几分张扬。女子说话的声音懒洋洋的,倒是和她这张扬凌厉的脸有所不同。
女子说完这句话就懒得看昭顷君了,从柜台里摸出一大锭雪花纹银,扔在柜台上,足足有五十两。“拿去。”
叮嘱昭顷君快些拿了银子走。
她要继续趴着了,准备灭灯了。
昭顷君取银子的时候用眼角余光瞄了女子的神色,眼角虽是有倦意,但并不明显,显然是有些不对。
他转身走的时候,似乎是听到了有什么声响,很轻,但步伐沉稳有力,应该是个壮年男子。
他感觉到背脊突地生凉,感觉到浓厚的杀意从后背袭来!
他霍然瞳光一收,侧身躲过,只见一枚暗器应声落地。刹时转身,对上一双清亮带着些许愤恨的眸子。
那人年轻面容上有一道极深的疤,从左眼骨朝下蜿蜒至脸颊,深可见白骨。
“你……好吗?”
“好。”
昭顷君叹气,十天到底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副将,即使他易容成一个素人,一眼就能认出。
十天愤恨却又有些许不忍,当初作诱饵是他自己同意的。他动了动嘴巴,半天后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李将军他死了,他是被万箭穿心而死的,死后被齐国人割了头颅,挂在了玉城城墙上,头颅被秃鹰啄掉了眼睛,无头的身体被喂了野狗,就在我的面前,逼着我看着的。”
“将军,从你六岁入军营那一年,十天就跟着你了,只觉得你对谁都好,所以我一直就跟着你。以为你永远不会放弃我的。”十天每说一句,声音就更加嘶哑。而他一动眉头,那一道伤疤就会更加狰狞。“但是,你没有来,似乎把我和李将军都忘记了。我们的生死,你忘记了。你记得黎民百姓,却记不住我们了。”
沙场无眼,随时都是命悬一线,任何将命交付于战场的人都懂得这道理。只是,无法容忍的是,在他背后为他作战的时候,是生是死昭顷君至始至终都没有过问一句。
心凉,不外如此。
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疆场多年的兄弟,过命的交情。却在他最需要的时候,这个人忘了。
昭顷君听到这些,闭眸吸气,五官虽神情不变,心里之前最坏的结果,到了十天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他仍是不愿意相信的。
“是我的错。”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强吞下眼泪,“无话可说。”
虽然说那个时候他也中了齐国人的陷井,但是造成李将军惨烈的死和自己当初的决定。以最少的损失将城池收回,却折了两元大将,他这个主帅难辞其咎。
他终究是小看了宿战,以一座小城却换来大量城池的折损,终究是他太过年轻资历太浅造成的。
“既然你知道是你的错,那你怎么不去死!”十天拖着极怒的声音,指着昭顷君道。
女子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只当戏看,还拍着手怂恿着昭顷君赶紧自刎。
昭顷君眯起眼,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淬了剧毒的暗器。缓缓开口,“十天,本将军倒是不知,你何时会耍暗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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