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他打电话给领导告了假,此时没什么比爹更重要,他想要在爹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好好陪陪爹。
“大姐、二姐,你们不能总这么愁眉苦脸,咱爹这辈子够苦的了,都没享过一天清福。咱得让爹开心地走。”春晖见春花和春草满脸愁容,忍不住劝导她们。
端午已经放寒假了,春花从李仁义家收拾了衣服,住到了娘家。
李仁义想必是知道了春花爹的病情,所以没拦着春花,也没多一句废话。他天天去镇上,时常和杨树林打照面。
但是他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来看看春花爹。
“李仁义,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春花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李仁义追出去想问问清楚,却见春花已经拉着端午上了春草的三轮车。端午因为要去爷爷奶奶家了比较开心,还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春花爹见春晖告了长假,春花也带着端午住回来了,春草隔三差五开着三轮车“突突突”地来来去去。春花爹心下了然。
春晖自六年前上了大学后,从没像这样天天陪着他爹。他推着爹去澡堂洗澡,给爹细细地搓背;他给爹讲外面的世界,过马路要等绿灯亮了才能过;他甚至说到小时候,偷偷喝过爹的酒。春花爹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原来这么能说。
端午还不理解人的生老病死,但是她听到爷爷咳嗽了,就用小手轻轻地在爷爷后背拍啊拍。端午的小手就成了爷爷的止痛剂,春花爹有时候痛得厉害了,就喊端午过来拍拍。
转眼间,到了除夕前一天。春花爹让春晖把春花娘俩送回李集村。
“哪有……咳……出嫁闺女在娘家过年的理儿……咳……赶紧回去……”
春花怕爹着急咳嗽加重了,直点头说好。
刚好李建国开着拖拉机来燕子姐娘家下街礼,春花让春晖在家好好照顾爹,她和端午坐燕子姐家的拖拉机回去。
燕子姐在拖拉机里垫了麦草,铺了被褥,坐上去暖和和地。
“春花,我都听说了……你想开些……”
“嗯,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我现在不想那么多,只想让爹开开心心地走。”
燕子姐拉过春花的手,手上几乎没肉,骨头硬硬地硌得慌。
春节,在农村,是家家户户最喜庆的节日。这一天,可以放下一年的劳碌,不想别的,只想怎么吃喝玩。
一年忙到头,就是图年底的和乐团圆。大人祈盼来年有个好收成,小娃们期盼有肉吃,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
春花推开家里的大门,发现李仁义置办了好些年货。鸡鸭鱼羊猪一应俱全,还买了对联买了酒。
“看,端午,爸爸给你买了啥?”
“呀,是鞭炮!”端午很开心,她可以拿着鞭炮去找李香一起放。
“看看这是啥?”
是新的棉袄!一件粉红色带碎花的是大人款,一件嫩绿色带着蝴蝶结和浅黄色花边的娃娃款。
除过成亲前李仁义带着春花去置办过成衣,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李仁义第一次给春花买衣服。
女人的心总是很柔软,也很容易满足。之前春花说了要和李仁义好好过日子,现在再看到这件衣服,心下便再不计较过去的种种,只愿能重新开始。
端午把新棉袄穿上身,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她一直都是穿春花手工缝制的棉袄,这件绿棉袄太漂亮了,真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春花见端午开心,她也开心。连日来郁积在心头的愁云被冲去了大半。
她把李仁义买回来的年货一一收拾干净,放了盐腌一夜,明天再炖就比较入味了。
第二天鸡叫第一遍,春花就忙开了。
首先是蒸馒头。冬天天冷,面不容易发酵,春花昨晚上把面盆坐在灶上温了一夜。早上掀开面盆的盖子,面团都发了起来,春花用手掰开一块面,里面发酵的小孔像一块蜂窝煤。春花捏了一指头的碱放进吃饭碗里,又倒了一些开水把碱化开。
化开了的碱水倒进发酵了的面团,顿时发散出面粉独特的香味。过年时候蒸馒头不同于平常,要包馅儿的,寓意甜蜜美满。馅儿一般选用蜜枣或者白糖。
春花把面团用刀切成很多小剂子,然后揉成一个圆,再在圆中挖一个坑,把蜜枣塞进去团好。不一会儿,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圆面团俏生生地立在桌子上排成一排。
春花生了火,把笼布铺上。待大锅里发出“咕嘟咕嘟”地声音,水开了。春花揭开锅盖,在热气腾腾中把馒头整整齐齐铺在笼布上。春花一边往锅地递着柴火,一边抽空另一个锅生火烧上水准备炖肉。
馒头的香气在锅屋飘飘散散,春花吸着鼻子闻了闻,好香啊!
另一只锅的水也开了,春花把猪肉牛肉羊肉一起放进去。煮熟了晾起来,吃的时候切一小块就好了,不管是凉拌还是炒菜都很方便。
春花下了地窖,挖了几只白萝卜洗干净,用菜刀细细切碎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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