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芜对贺知晴视若无睹，褚时舸心中镜子一样明亮，这个经纪人，怕是长久不了了。
    贺知晴在想什么，封芜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她只想了解今晚的合作方是谁、是做什么的。此前封芜问过一次，但是贺知晴不肯多说，且话语中透露出要将封芜换掉，候补人选是她手下新晋的小花周雅然。
    想从我手里拿走东西么？也不看看姐姐的东西，是个人都能拿走吗？
    封芜坐在会议室的办公椅里，红唇微启：“资料。”
    贺知晴备有资料，她提前做了糊弄封芜的。但是她没有料想到，今天跟在封芜身后的是褚时舸。
    褚时舸是什么样的人？当年寰辰顶级流量出了事，问了一圈没人接案子，都说只有衡合的褚时舸才能赢。
    寰辰高层咬牙，出十位数的报酬也没请得动，再加码对方干脆拒绝洽谈，到最后顶级流量销声匿迹，寰辰遭受重创，很久才渡过冰雪期。
    说句不好听的，市委书记也不敢保证用不到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贺知晴破罐子破摔，将资料重重摔到桌面上，双手环胸冷嘲热讽，“看吧，也不知道区区几分钟，封大小姐能知道些什么名头。”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仍然摆不正两人之间的关系。
    封芜起身，她来这里是为了签成合同。而贺知晴，跟她的合同有任何关系么？
    没有。
    说白了，对方中意的人选是她封芜。而贺知晴，连当话筒的工作也做不好。
    这样的话筒，不要也罢。
    不如她换个没有贺知晴的地方，与合作方谈一谈合作。当然，合作里也不会有任何关于贺知晴的地方。
    封芜的离开明显让贺知晴慌了，她现在联系不上周雅然来推荐，更别说对方指明要求的人选是封芜。
    “封芜！”贺知晴狠厉地喊，“有本事你别回来！”
    封芜头也不回。
    “你跟凌一风的事也不怕我爆料出去？！”贺知晴喊出去。
    这句话成功地让封芜停下了步伐。
    看来她还是怕的。贺知晴生出得意，毕竟她入圈这么多年了，手里怎么可能没有对付手下艺人的杀手锏。
    艺人要是乖乖的，大家你好我好。像封芜这种的，就让她不好呗。
    凌一风？封芜挑眉，看来前主的事情还不少嘛。
    但是那又怎样呢？杀手锏之所以是杀手锏，是没有使用，一旦使用了，就再没有威胁。
    离开寰辰是她接下来的要做事情，所以最好一次性解决，干干净净的。
    封芜回头微笑道，“真希望明天就看到头条。”
    她疯了！
    贺知晴被带着杀意的笑容吓到，踉跄两步靠在墙上，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呼吸着。
    她控制不住封芜了！贺知晴颤抖着，从来没比此刻更清晰地认清楚到这件事。
    *
    “嘿，那个是照片女孩吧？”一个年轻的意大利男人同身边的长发女人交谈，他们看到了出现在保安亭的封芜。
    “没错，天呐她太美丽了！那位的推荐果然没错！”长发女人发出惊呼。
    意外地，照片女孩不需他费力甄别。
    在年轻的意大利男人眼里，所有的东方女人长着同一个样子。她们的面庞差别如同这个苹果跟那个苹果，不会有太大出入，也不会有多出彩。
    人类会发自内心爱一个苹果吗？
    不会的。
    而此刻年轻意大利男人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苹果中会有格外美丽的，动人心扉让人舍不得下口的。如果苹果是封芜，他愿意行臣服礼，只为吻上她的手背。
    封芜通知保安若有意大利来客，要告诉她。不曾想保安刚换班，后来的保安没看到进去的人。
    封芜在另一层的会议室等待来客，不曾想对方已经先一步被贺知晴截走，意大利来客只匆匆一瞥到了她。
    “如果是照片女孩的话，进军中国市场的事业一定会非常顺利！”
    男人与长发女人热切地交谈，同行的翻译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心中高兴，他们满意封芜，待会谈起来一定顺利。
    却事与愿违。
    前来接洽的中国负责人临时要求换人。
    意大利男人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为了照片女孩，条件放得宽厚优越，中国负责人却想给他不满意的人选，拿走他丰厚的报酬？
    “我们只想要封芜来代言我们。”翻译再一次翻译，然后烦躁地活动了手指。
    领头的意大利男人已经开始崩溃发疯，为什么对方一直强调要换别人？新人选他并想要！
    他们明明刚才已经看到照片女孩了。照片女孩高贵锋利，她就像维多利亚女王，任谁也无可匹敌。从各方面来说都比新人选围更中意，更符合他们的要求！
    意大利男人松了松领带，他已经疲倦了，长时间的飞机使他难受，中国方负责人又如此作为。